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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养生] 大年初一年俗大PK,你家的年俗是啥?

3 已有 1996 次阅读   2019-02-06 11:59
大年初一年俗大PK,你家的年俗是啥? 

俗话说“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各地年俗,有相同处,如守岁、吃年夜饭、拜年,也有不同之处。大年初一,你家的年俗是什么呢?

文5909字,阅读约需12分钟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到过年,就能听到许多人讲“年味越来越淡了”。到底什么是“年味”?在相关的议论中,它似乎总是与怀旧的情绪缠绕在一起,指向那些被归为“传统”的年俗,诸如祭灶、扫房、穿新衣、放鞭炮、拜财神……当这些仪式不再那么隆重和认真地进行,“年味”就显得淡了。

但在我们当下的生活中,过年的重要性并没有分毫降低。传统的农耕社会在城市化的进程中发生了剧变,离乡在外工作和生活的游子以亿计数,发达的商业让置办年货变得简单,但那张回乡的车票又提前整一个月牵动着无数人的心。临近春节,城市的空气里同样充盈着一种兴奋、期待、忙乱、躁动的气息,地铁上到处是提着箱子的年轻人,街边的小店一个个打了烊贴出“春节放假”,这,不也是“年味”吗?

我们不再遵从“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的传统年俗,因为在异乡工作的人们要到除夕才能正式迎来假期。但是,也正因为离乡成为普遍的事实,来自中国的东北、华北、江南、华南、西南、西北的新京报记者们,通过对各自家乡的回忆,拼合起一份大概的年俗图卷。我们寻找年味,不仅向传统中找寻,更要向正在进行的变化中找寻,要给当下新事和真实感受以必要的意义。

河北邯郸的年味:

时间的嬗变和乡土的体认

过年其实是过时间,真如传说中的“年兽”一般,年复年,不弃舍地在人后紧追。稍不留神,被追上,是要吃人的。我们信奉的是“苦中作乐”的哲学,一个人不管在过去的一年里经历了怎样的苦难,一到了春节,仿佛都可以一笔勾销,强行欢乐祥和。所以,接下来作为一位失败者寻找年味的视角,多有不合时宜,但个中况味,各自体会吧。

自从2016年奶奶去世之后,于我而言,邯郸农村老家的年才彻底变得无味。老人是传统与我们自身最后的维系,老人一去,我竟连回家过年的原动力都消失了。如此义无反顾地急于与传统决裂,恰恰证明了传统在我身上的烙印之深:

奶奶在世时,过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给诸多有着世俗性格的神仙上贡。在北房(正房)房檐之下供奉的是“天地爷”,由农村集市“请”来的“天帝尊神”年画张贴在墙上,上写“天地三界十方万灵真宰”。择一矮桌作为供桌,左右两边各放一支蜡烛,正中间香炉里插上三炷香。天地爷,顾名思义,来年是否风调雨顺,土地丰厚,粮食丰收与否,全都仰仗这群神仙,所以,腊月二十九那天蒸好的枣花馒头首先要供奉到天地爷的供桌上。

▲年画“天地三界十方万灵真宰”,冀南民间俗称“天地爷”,农人供奉以求来年风调雨顺。

如果说农人对天地爷的祈求稍显暧昧,那灶王爷的存在就非常直白了。供奉在厨房的灶王爷,开宗明义地就讲“上天言好事,下界降吉祥”,这位神仙是玉皇大帝派到人间监督凡人是否做坏事的,神仙也不见得那么不近人情,高高在上,农村注重的是“人情”,想来神仙也不可避免地入乡随俗,一场赤裸裸的行贿实录于每年的春节在家家户户上演。

除夕守完岁,初一凌晨五六点钟就要起床到长辈家中拜年,届时所有人家大门敞开,晚辈边喊长辈的称谓,边长驱直入厅堂,双膝跪倒在地,只等长辈从卧室迎出来,连连劝起来到卧室拉家常,给未成婚的晚辈发压岁钱。

这是一次“乡土社会”家族成员的再次体认和情感的维系,包括我在内的农民一旦离开乡土,纷纷去城市里讨生活的时候,所有这一切的传统习俗就开始蜕变,显得不合事宜甚至渐成一种包袱,停留在乡土人情思维的长辈觉得这个世界变了,不懂只是询问了几句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孩子,在年轻人看来就算是侵犯个人隐私了。

春节期间村落街道搭起的“犁耧耙灯”是这个交错重叠的多重世界更加形象的例子,本是农人耕作时松土的“犁”,播种的“耧”,平地的“耙”,搭建成牌楼一样,挂上花灯,寓意来年五谷丰登,土地早已不再耕种,“犁耧耙”像一个个文物一样被村里人找出来,俨然一场大型农具装置艺术,所有和父母一同出来拜年的孩子总要问一句“犁耧耙”是什么东西?

▲“犁耧耙灯”,用三种耕作农具“犁”“耧”“耙”搭建而成,祈求来年五谷丰登(图/高贵兵)

过年其实是过时间,时间的嬗变让我们来不及做出反应,我是一个失败者,面对时间的失败者,没有踩对任何一个如今回头看可能命运会发生改变的时间点,年届三十,游离在不肯回去的传统故乡与无力跻身的城市之间。

奶奶去世的时候平时不大敬神的母亲说,这些请来的神,也要烧掉随你奶奶一起走,不然恐怕日后没有人再供奉,会惹得神仙不高兴,“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奶奶那一辈守候着农耕传统的“业”已经带走了,我们的“业”呢,前半生农村的生长经验和后半生城市的生存经验,会造出怎样的“业”?

作者 高贵兵 编辑 李妍 董木子 校对 翟永军

从呼和浩特到北京:

爷爷家和小时候的年味

寻找年味儿这种事,是只对大人才成立的;对孩子来说,过年是在寒假里,而假期总是有滋有味的。有假期而不能快乐地过,大概只是大人的烦恼。

虽然生长在北京,但对于北京的年俗,我却不很能谈论。学者文人回忆旧京的文章我当然读过,“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祭祖日”这类童歌民谣我自也知晓,但儿时去过的小朋友家虽不算少,却从未见到谁家厨房供奉着灶王爷,又或在家中摆神龛、陈列祖宗牌位的。我们不能让时光倒转,所以不如只谈谈我的过年。说起来,直到上大学,我的春节基本都是随父母一起回呼市,在爷爷家过的。

爷爷、姑姑和伯伯家都在呼市,但呼市却不是我的老家。爷爷从湖南出来参加革命,胜利后进京,第一届政协开会时有他;50年代中后期迁去呼市,自此在那里度过一生。但小孩子哪会操心这些呢?

过年的快乐从坐火车就开始了。从北京去呼市要坐一晚卧铺,不仅可以吃方便面,还能在卧铺间上下攀爬。到了爷爷家,有整盒的点心可以随意挑着吃——拜年的客人送的,偶尔也自己买;牛奶也比北京的浓,熬过能结两次奶皮,偶尔街上还有卖羊奶的,比牛奶更有风味。

▲为什么90年代没有以康师傅红烧牛肉面为主题创作的波普艺术呢?明明是极为流行的本土商品形象嘛

还能喝“香槟”。香槟是呼市特有的气泡饮料,不含酒精,却装在啤酒瓶一般的玻璃瓶里,很好喝。不知自哪一年起,爷爷家就不再备香槟,也许是不再卖了吧。很多年以后,我在苏格兰买到一听叫做IRN-BRU的饮料,一喝,是“香槟”的味道!我问酒馆里一位颇有些年纪的酒客这名字怎么读,他告诉我:伊恩不渝。后来我上网查了,却是读“艾恩不入”。

▲在爱丁堡买到的IRN-BRU让我想起呼市的“香槟”。我在酒馆里请教IRN-BRU怎么读,一个上了年纪的酒客告诉我:伊恩不渝。后来我上网查了,却是读“艾恩不入”,可见在苏格兰学英文不是个好主意。

爷爷家三十晚上的重头戏是蒸盆。现在想来,这应是湖南民间的传统:先将整只鸡和一个肘子煮至七八分熟,然后将鸡、肘子和汤移入一个大盆中——爷爷用刷干净的搪瓷脸盆,再放冬笋、发菜、泡发的香菇、干贝、鱿鱼和调味料,整盆架在一个更大的锅中,加盖来蒸。各种食材的滋味调和在一起,分外好吃。前两年过年在香港,专门去了元朗屏山一个有名的店家吃盆菜,却只是将斩件的鸡、虾贝、肉丸、冬菇、猪皮和白萝卜等食材分别烹煮了,再摆到一个盆内上桌而已,滋味寡淡得很。

大年初一领了压岁钱,和两个哥哥上街去玩儿:打枪,套圈儿,放鞭炮和花炮。二踢脚声响大却少趣味,窜天猴、砸炮儿更好玩儿;呲花儿握在手里点着,呲呲冒火花,十分好看;挂鞭我们不爱放,因为只噼噼啪啪响一通,没什么意思不说,还等于一下子花掉好多钱。如果家里有挂鞭,我们会把它拆成小鞭,一个个放;或者把小鞭从中间掰开,在地上磕出其中的火药,再用香去点,火药呼呼冒火花。

等年纪稍大,更喜欢去游戏厅。平时在北京,父母是不许我去游戏厅的,过年时例外,准我和哥哥一起去玩儿。街霸、三国志、名将,还有一些当年常玩儿却不知道名字的游戏——其实连“名将”这名字也是才从网上查来的,过去大家只叫它“四人格斗”。有一年,火车就要开了,我还没有回家,大人让堂哥带路,一家家游戏厅去找,找到了小跃哥哥和我。大人吓唬我说火车已经开了,回不去北京了,我有点儿担心起来,小跃哥哥却说:没呢吧,来得及。

▲《名将》在呼市被叫作《四人格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四个人物的呼市叫法是:刀手,警察,忍者,奶娃。

不知怎的,我对于在爷爷家过年的记忆,都集中在小时候,吃点心、喝“香槟”、放炮,还有去游戏厅,似乎都是小学时候的事。再有关于过年的记忆,已经是爷爷去世后,在北京过年了。

那时北京城八区都还让放炮。我和女友在美嘉看了贺岁片出来,我买了手持的细长筒花炮,在二楼露台上点燃,朝下面往来的行人身上放。我女朋友说:你怎么能这样呢?又一次,下了雪,我们去城乡仓储那边卖一张购物卡——因为想不出我们自己有什么东西要买。把卡卖给了收卡的贩子,我说:我们打雪仗吧——前一天刚下过雪,地上的积雪还很厚。她不想打雪仗,但我很想打,于是就打了。她说:你怎么能这样呢?

又一年,我查到东岳庙的庙会,年初二和初三这两天有高跷走兽表演,是从河北还是山西来的班子,我们就去了。演员四五人,有扮成小媳妇儿的男人,有青面兽般装束的壮士,他们或骑虎或骑鹿,还有叫不出名字的怪兽——其实是自己踩在高跷上,外面罩着纸糊的兽;随着锣鼓,小娘子以手绢掩面顾盼连连,壮士举大刀左奔右突,煞是好看。我高声叫道:“好~~~!”

▲东岳庙高跷走兽,兽的造型似乎是有渊源的。新京报记者 寇淮禹 摄

我女朋友有个发小儿,是唱京戏的,所以她从小就知道很多梨园行的规矩;她听我叫好,说:“叫好要短促有力,你这么拖长了音,叫的是倒好啊!”可是我不会短促有力,于是只好满腔的兴奋,默默看完了后面的演出。

新京报记者 寇淮禹 编辑 李妍 董木子 校对 翟永军

浙江德清的年味:

做客亲戚间是维系情感的仪式

我的家乡是浙江德清,一个人口50万、面积900多平方公里的小县。讲到年俗,我脑中一片空白。有什么特别的年俗吗?搜资料时,我看到德清西部山区如莫干山那一带,有年猪饭的年俗。此前对此习俗,我也不曾知晓。不知道当地村民是否依然牢固坚守着这样的习俗,又或者是配合旅游业的发展,早已无人问津的习俗变成历史学家霍布斯鲍姆所谓的“传统的发明”。据说年猪饭已经有1000多年的历史。每到临近过年,村民就会牵出养了一年以上的土猪,聘请本地的屠夫进行宰杀,在搭建的土灶头上现场烹饪,从而制作出最纯粹的山里年猪菜肴,而后村里的老老少少围着那一桌桌新鲜烹饪的菜肴,欢声笑语。

尽管地方小,但一个县内部的年俗也不尽然相同。我能想到的是,每到过年待客或去亲戚家做客时,都会喝一碗烘豆茶。顾名思义,烘豆茶的材料主要是烘豆,所谓的烘豆是把刚采摘下来的清豆放到灶头锅上,拌上盐烘干,再放到太阳下晒,彻底去掉里面的水分,就变成了烘豆,咬在嘴里嘎嘣脆。烘豆可以当零食吃,但在我印象中,更主要的用途是过年时待客泡茶,虽然叫烘豆茶,但其实不放茶叶,放的是风干的橘子皮、油菜籽,也有别的地方更讲究,放桂花的。记得小时候,大家喝烘豆茶,主要是想吃烘豆,只能等茶水喝完,再把杯子倒扣,这样沉到杯底的烘豆就都掉落下来了。

关于烘豆茶,等到长大,听说背后有一个传说,与杭嘉湖平原尤其是德清一带的防风氏传说有关。据说,防风氏是一位治水能人,与大禹同时期。防风氏在当地治水时,百姓用橘皮、野芝麻泡茶,为他袪湿驱寒。网上还有一种传说与伍子胥有关,但都不可考。

▲烘豆茶

在写稿时,我一直试图在脑中回溯,除了烘豆茶,我家的年俗是什么?回想起来,真正没有消逝的年俗难道不是做客吗?做客似乎是吴语方言里的说法,在普通话里一般说的是拜年。为什么这是年俗呢?因为我长大后,在和五湖四海的朋友闲聊时,惊讶地发现,似乎我们那儿这样整个过年期间都在“流窜”于不同亲戚家的饭桌上度过的并不多。在我的记忆里,每到过年期间,父母都要和亲戚们电话联络,初几要到哪的亲戚家做客,又或者初几要请哪家亲戚来家里做客。

在我的记忆里,对一个有一点社恐心理的小朋友来说,去亲戚家做客是年尾年初最烦躁的记忆之一。因为小朋友的学业永远会成为大人讨论比较的对象。但大人真的这么喜欢做客吗?真的不是。别人来家里做客吃中饭晚饭,你要忙活一大早、一个下午。他们其实也苦不堪言。过年并不是放松,倒更增加了工作量。但为什么还是要继续这样的传统?我小时候的一个疑问是,为什么他们不利用这难得的假期出去旅游?今天去你家,明天你来我家,这里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呢?

是要到长大了一点,我才有点懂得,做客之于中国人尤其是中国农村人的意义。许多人会有一种误解,觉得乡村的亲戚间的联系是很紧密的。事实上,许多所谓的亲戚,哪怕是亲兄弟姐妹,一年里见面的机会都屈指可数。我真心觉得,中国乡村的情感联结其实是很微妙也很单薄的。一个女人嫁出去后,她和原生家庭间更多变成了一种责任,而平日兄弟姐妹间的走动,若非逢年过节,就变得没有实质性的必要。如果过年时再不聚一聚,亲戚间只怕是要彻底断了。因此,现在的我,似乎慢慢能理解,为什么他们明知待客之繁琐,还要继续下去。或许这是他们难得的维系彼此关系的一种仪式。

近两年,我也发现,随着老人陆续离世,过年时一些亲戚间走动的频率也变少了。做客这一年俗是和老人是否在世联系在一起的。比如,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过年一定要去娘家,那是因为父母在,而不是因为兄弟姐妹在。父母是一个纽带,把儿女们联系在一起。等到这个纽带不在了,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也只会越来越淡,这或许是我的一个带有个人偏见的观察吧。

作者 沈河西 编辑 徐悦东 校对 吴兴发

渡河跨省来过年 苗寨里的千桌宴

1月26日,湖南花垣县的苗族村寨磨老村庆祝苗族新年,全村人准备了舞龙、打糍粑、长桌宴等各式各样的活动来庆祝,与磨老村相隔一条河便是贵州的碗森村,1950年起两个村子联合办了磨老小学,碗森村的孩子们每天坐渡船往返两岸。这次苗年贵州的村民受邀渡河跨省一起来庆祝苗年,还带来了他们村里的舞龙队共同参与表演。

新京报“我们视频”出品(ID:womenshipin)

故乡里的中国:

回来没吃碗早堂面 荆州人都觉得假期不完整

对于大多数荆州人来说,“过早”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也是开启一天生活的第一步。从1981年开始,钱振彪就从事着“早堂面”生意。早堂面最早是为了早起的码头工人设立的,发展到现在成了荆州独特的家乡味道。今年钱振彪的店会一直开到过年,因为许多外地回来的顾客说,想来吃吃家乡的味道。

新京报“我们视频”出品(ID:womenshipin)

过年吃不吃饺子?

值班编辑 花木南

本文部分内容首发自新京报公号“新京报书评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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