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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学院派"书法 我看不说说是不行了

    5董建维 2014-02-18 18:06
    (1)对"学院派"书法 我看不说说是不行了_果佳煮习_新浪博客
    http://blog.sina.com.cn/s/blog_83d8147d0101rqd7.html

    "学院派"以理论先行,对现有书法创作方式进行反思,从认识论、方法论和价值观三方面定位,于形式基点、技术品位、主题要求和评判标准,进行详细分析。但目前甚至有人认为,“学院派”出现标志着书法开辟了新的学术领域,可以承担新的历史使命,此语实为过誉。“学院派”不大瞧得起所谓的“野路子”,在“学院派”眼里,“学院”两个字,不但是一定水平的象征,还代表着一种秩序和游戏规则,而且说明血统、门第关系。客观地说,如果将“学院派”看成一种尝试和探索未尝不可,如果过早就认定是书法未来,则难以服众,至少目前很难看出这一点。书法还没有走向末路,刻意寻找出路,难免有杞人忧天之嫌。

     

    一、“学院派”提法不合适。一般说来,书法流派极少,很多时候只有群体,流派出现必定依附于一定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环境。目前书法教育从传统的师徒传授模式向以教师为中心学校团体模式转变,在这样的前提下,很容易结成某种群体,但这样的群体,并不能称为流派。从字面来理解,“学院派”寓意一种“流派”,实质上并非所指。“学院”指高等学府,特指中国美术学院,但反过来讲,中国美术学院并不能代表中国所有的艺术专业类学校,因而称为“学院派”本身就站不住脚,所指和所称不相符。退一步来讲,中国美术学院并不是某个人的私塾学堂,除了这些目前活跃的“学院派”精英之外,中国美院还有其他一大批从事书法研究的教育导师或教授,算不算在内?中国美术学院学生有千儿八百,能不能都归结其中?提出“学院派”,以流派创始人自居,将中国美术学院书法专业的开创者、先驱者们摆在什么样的位置?所以笔者认为,“学院派”这一提法不合适,有很多需要商榷的地方,是人为刻意制造流派。风格泛化和资料共享是目前书法创作大势所趋,书法风格塑造有两方面要求,一方面需要同向性,否则就是异化;另一方面,流派创作中应该有差异性,即艺术创作个性。把目前所能见到的“学院派”作品搜集起来看,形式雷同,看不出什么个性,与一般书法作品相比,则没有共性。

     

    二、不是形式的“形式”——空洞、简单、狭隘“形式至上”是“学院派”书法创作三大核心之一,在其理论中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恰恰也是“学院派”被批评和指责最多的地方。“学院派”认为,“强调形式至上就是强调艺术生存意义本身”,这是学院派喊出“形式至上”最直接的理由。“学院派”所说的形式究竟指什么?按照“学院派”自身的理解:“一是既有书法风格样式,二是完成这种样式风格所需要的技术手段。”对于技术手段,“学院派”将范围拓展为点画技巧、纸质和墨象等外观形式,但“形式至上”始终不能作为独立存在要素,因为作品没有意境,只能单纯地追求形式。书法必须以汉字汉文为载体。文字不是限制,而是规则。历代众多书家的艺术积累,使创作技法不断丰富,不是固定不变,而是不断发展的,存在被接纳的前提。文字本身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性,而在书法创作中,书家有意识地增强线条表现力,使其具有鲜活的生命力,从而成为艺术品。书法是情感的载体,以情感人,这才是书法真实的意义所在,也是研究书法形式美的目的所在。“学院派”是只重形式的美工制造,没有情感承载,没有意境,所以不能感动人。

     

    严格地来说,“形式和内容”这样的提法在书法领域不严密。形式、主题和内容这些存在于文学领域的专业词汇被套用到书法领域,很容易混淆视听,形式尚可以理解,可以指笔法、墨法、字法和章法等。内容呢?是指书写内容,抑或其它?一切文艺作品都要有意境,这是相通的地方,但差异性也很明显,书法应该是意境要求而不是内容要求。近现代以来书法面临的生存环境显然于历史有很大的不同,书家创作心态也在改变。对“形式”予以强调,并附以“至上”这两个极易引起人反感情绪的字眼,对历史文化背景进行肢解。“学院派”中“形式至上”的可贵之处在于对书法创作和理论研究有另一种可能性道路,不仅仅围绕形而上的哲学命题或道德范畴来谈论书法。任何艺术探索如果失去了充分的道德依据,其观念只能成为一具干瘪的空壳。如前所述,“学院派”创作不存在意境,也就没有精神价值趋向,只要花费一些心思,任何书人都能做,根本不需要基本功。书法也因此变得很容易,甚至肤浅平庸。对于学问、道德和修养,都抛到九霄云外。实质上,“学院派”所谓的形式根本就谈不上形式,与书法沾不上边,笔者一直在想,“学院派”最初的灵感是不是来自于书籍封面装帧的外包装形式?

     

    三、复制、拼接和制作——工艺化流程文化背景的位移,造成书法的现代转型,但像“学院派”这样的现代转型实在有些力不从心。1998年推出"学院派"展览,提出三个基本标准:技术品位——手段;形式基点——效果;主题要求——思想,书法作者基本上是中国美院的本科生、进修生和年青教师。与其它展览最大的不同就是每幅作品几乎都有数百字"解题",打破以汉字为主轴的形式,用现代构成等方式表达审美倾向和思想情感,把汉字分解,运用制作和装饰等多种手段和方法,因而变成了一种文字拼贴、装置及平面艺术。创新和制作是两个概念,创新是观念,制作只是手段。书法创作离不开技术因素,技术是艺术的基础,临摹本身就是技术性操练,通过熟练临摹进入艺术创作之境,从而有艺术表现的可能性。但归根结底,两者还是存在差别的。

    “学院派”尽管创新口号喊得响,大旗举得高,但依然遮掩不住自身尴尬。艺术风格含混僵化,构思单一浮泛,渐成明日黄花,上演得多是拾人牙慧的模仿,千篇一律的剪接拼帖,让欣赏者手足无措。举目所见,创作中缺少独立品格的弊病暴露无疑。由此而言,以创造为本的书法不应当让投机取巧支配,雷同会导致艺术衰败,迅猛发展的“学院派”书法最终只能陷入黔驴技穷的境地。书人一旦养成赶时尚的毛病,缺少原创性努力,生命力是可以预料的。作为抽象形式实验,“学院派”以关注纯粹视觉形式为第一要旨。回顾20余年来中国现代艺术发展之路时不难发现,倡导的重点是反叛精神而不是具体形式创造,口号和标语铺天盖地,形式贫乏和枯燥,在艺术激进时代匆匆跳过一个个台阶,很少有人能够以沉静的心态对形式语言进行深入持续的研究。反观“学院派”,所能够提供的仅仅是大量观念至上、形式平庸的作品,充斥着对西方风格的拼接挪用,个性化普遍缺席。

     

    众所周知,一种完美艺术语言的淬炼,是以建立明确个人风格为标志的,有时需要十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功夫。在技术进步和媒介发达的后工业化时代,真正的原创举步维艰。“学院派”在创作过程中借助外在视觉形式,只是隐喻和象征行为的表面化载体,作品所呈现出的观念发生、存在和不断生长状态,指涉书家对艺术本体以及周遭事物的介入态度。对一部分创作者来说,存在着风格图式与观念内核之间的困惑。在意识设计至上的信息网络时代,抽象艺术可能会获得空前的发展空间。对视觉形式语言的探索,在理论上是没有极限的,点、线、面、光、色、形……这些视觉元素组合无穷尽,但必须明白,并不是所有的探索和发现都具备艺术价值,独特并不一定就杰出。形式成为“学院派”的专利发明和绝技炫耀,因其内在深度大打折扣,在理性与感性层面上都无法打动观者,无法产生共鸣,仅仅具有装饰功能。作为一种书法思潮,"学院派"反映出的是技术主义,而非人文色彩,也就是说,"学院派"并非如某些人所言,是书法当代存在的第一要义,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书法流派,更谈不上是当代书法人文思潮先导。

     

    “学院派”书法在经过艺术实验时期后,所强调的表现形式越来越趋向于表面化,对形式的要求越来越高,越来越苛刻,接近制造业,作品可以克隆。真正的书法创作则不可能,技艺再高超的临摹高手,也不可能毫厘不差。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艺术作品应该是唯一的,不能复制。目前所能罗列的“学院派”作品不外几种形式,复制些古帖墨迹,再进行剪接和拼凑,在色彩上尽量花哨些,以吸引人,有些钤盖很多印章,模仿古时鉴赏长卷,完全是一种工艺化流程,说新也不新,说古更不可。书法很多美学要素在“学院派”作品中是不存在的,打动人心灵的意境根本不存在。书法创作要求一气呵成,“学院派”则可以“断点”完成,搞累了休息一会还可以继续。书法靠笔墨纸砚这些基本工具,“学院派”还要加上锤子、剪刀、浆糊或胶水,还要配备复印机和照相机才行。综合来看,“学院派”有形式而无实质性内涵,充其量只是一种观念游戏。

     

    四、不存在终点的“艺术之旅”从艺术创新角度来讲,“学院派”存在某种优势。“学院派”正是利用一般人崇尚创新,想要标新立异的心理,树立“新形象”。大凡任何艺术门类,创新喊得响,最容易迷惑人,实际上做起来难。书法创新是在继承传统基础之上的创新,不等于信马由缰式的主观随意创作,离开传统放言创新,必定站不住脚。艺术创新不同于科学技术,越新越好,越新越有价值。书法需要继承传统,“学院派”创作与传统无缘,只是一种简单的复制手段,本质上是装帧设计,只是名义上的创新,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走向何方。如今除了所能见到的“学院派”作品外,这几年已没有大的动静,很少有新作品问世。曾有人预言,“学院派”创作是“无花果”式的,光开花,不结果,“学院派”理论则是“光打雷,不下雨”,理论高标先行,所谓“理论上的巨人,创作上的矮子”。
    随着世俗文化的兴盛,打破传统文化格局,书法步入多元化发展时期。由于生存环境的变化,书法以消解人的精神品格为代价。这一时期,涉及书法更多的话题集中在创新、个性、市场、展览和评委等方面,各种创新手法层出不穷。书法更加融入平民化视角,着重表现人的生存状态和心理状态,让人愈来愈感受到艺术的通俗化和错杂状态,曾在过去某种状况下端着架子讲求艺术性的书法,不知不觉中把取悦评委和参展作为首要任务,迎合潮流,追踪着入展或有获奖希望的模式,于是就有商业收益,制造新闻等,不一而足。放眼当今书坛,过去有所顾忌的东西都堂皇登场,书法目前并不是真正的百花齐放,而是鱼目混珠、泥沙俱下,看到的是书法艺术疲软消退。

     

    归根结底,“学院派”是一种迅疾的“造星运动”。虽然他们皆是炒作高手,作品却没有市场。曾有人对我戏言,如果将“学院派”作品拿到市场上去销售,会不会有人要呢?可能性很小,甚至可以说根本不可能。当然,进入市场销售并不是衡量书法艺术价值的唯一标准,但在当代社会形态下确实是衡量艺术生存的最基本条件之一。“学院派”诞生之初,是惊世骇俗的举动,是充满实验精神的先行者对旧观念的反叛。书法创新应当渗透着本土文明的内在思辨,表达出华夏民族的审美情怀,以宏大的人文背景为依托。在书法艺术逐步进入市场,面对被市场异化的今天,在寻找原创性母题方面,博大精深的历史资源更能为当代书法提供许多天然的优越感。书法艺术需要多角度、多样化的探索,但不应该将任何尝试作为历史定论。不管怎么说,我仍然要向这些在书法理论与实践方面做出探索的所有勇士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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