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怎不等等儿(第一集)
天还没亮,黑得像只锅底,阴沉得像我的心。下了几天的大雨,村庄的泥路总是坑坑洼洼,脚下总是听见采踏着泥水的声音,刚从天津回家的我,直奔娘的堂屋。堂屋的门敞开着,门楣上挂着白纱的门帘,从门帘中泄出蜡躅的冥冥的微光,一进门,只见几家人都坐在堂屋灵堂的两侧,熬了几天几夜的家人,个个答拉着脑瓜,都沉浸在梦乡,只有几枝香不停地烧着,袅袅的香味塞满了堂屋。我看了看娘的灵堂,在停放尸体的前面挂着,娘炕上用着的白色的床单,床单的上面的两个角用绳扎着挂在屋顶上,下两只角扎着绳,用砖头垂着,我怕惊着沉睡的家人,便放轻了脚步,拉过床单,只见娘的尸身,躺在那冰冷,冰冷的水泥地上,身上穿着几十年前自己给她准备的老衣,老衣的上衣全部没打扣,胸口敞着,心窝上压着用面团做的有手掌大的面圆窝,里面倒满了白酒,浓浓的酒味直扑鼻,我知道那是农村人的土法。是用来防尸体腐坏用的,慈祥的面容,被一张大大的白纸紧紧捆着,没法看清娘那慈祥的面容,那是活人与死人的分界,叫"苫脸纸",是任何人也掀不开了的,脚下放着一台小电扇,我无法看下去了,两眼的泪水像自来水的筏门被打开了似的往外流,战战栗栗的两条腿注满铅块地砸在水泥地上,跪在了娘的头旁,"阿呀!娘!你怎不等等你外出的儿呢"!
就这一声,惊吓了坐着沉睡的几家人,急忙都跑到灵堂后,抱,拉我起来,也不知是什么力量支撑我,家里人怎么拽怎也拉不起来,我身不由自主的将头在水泥地上磕,家人们知道我心中难受,没办法了,都跪在娘的头前,满堂屋的哀声像炸雷般地冲破了堂屋,回荡在村庄的上空。我老伴怕我磕破头,硬是将她的手掌伸进磕头的水泥地板,一双,两双,几十张手硬是挡住我往水泥地上磕的头,就这样哭着,喊着,磕着,当我知我还活着时已躺在西屋的炕上,几家人都围着我,我老伴守着我,我挣扎着起来,但我被几十只手压着,这时的我也感到浑身没一点儿力,全身只觉到痛,沙哑的喉咙中还是不停地挤出"娘你怎不等等儿呢"。"娘你怎不等等儿呢"!"娘你怎不等等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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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老人天堂安好!
要是我呀----先火速赶回家见老娘一面... ...娘啊!我必须见你一面啊!哪怕就听见你说一个字
愿老人天堂安好!
兄呼天不应,
长眠地无声;
节义四海深,
哀愁五岳重!
愿老人天堂安好!
要是我呀----先火速赶回家见老娘一面... ...娘啊!我必须见你一面啊!哪怕就听见你说一个字
愿老人天堂安好!
兄呼天不应,
长眠地无声;
节义四海深,
哀愁五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