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专栏| 李家平： 如果岁月可以倒转
原创 2016-05-01 李家平 诗意人生
作者简介：
李家平， 湖北省京山县永隆镇中学退休教师，中共党员。曾荣获第四届（2011——2012）“东坡诗词奖”优秀奖。作品《打工人夜思》被遴选入作家出版社出版的《新田园诗三百首》。有近二百首作品分别入选《中华诗词优秀作品选》、(获一等奖，并授予百杰诗人称号)；《全国中华诗人潇湘行优秀作品选》、(获一等奖，并授予“当代爱国诗人”荣誉称号)。发表散文、诗作计600余（篇）首，作品多见于《中华诗词》等六十多种诗书杂志。
如果岁月可以倒转
如果岁月可以倒转
我最喜欢的就是童年的时光
朝看红日晚观夕阳
在池塘里捉泥鳅
在树林中玩迷藏
痛快地吵嘴打架
尽情地扮爹做娘
如果岁月可以倒转
我最喜欢的还是我那经风挡雨的小茅房
油灯下母亲缝补的弱身影
瓦锅中父亲熬煮的野菜香
还有屋后那个清水池
以及池中鱼虾龟蟹和蚂蟥
如果岁月可以倒转
我最喜欢的仍是那辆伴我移山填海过的独轮小车
旗帜引领着方向
号角鼓动起力量
在逆境里奔走
在风雪中逞强
还有那条扛在双肩上的车带子
我要再为它沾染汗香
如果岁月可以倒转
我将继续扛起那把铮亮的铁锹
迎着风雨把僻壤开拓
顶着霜冻把垢土埋葬
竭力挖平堵道的恶土丘
拼命掘垮拦污的挡水墙
如果岁月可以倒转
我——
行走在寂夜里的孤独老人
冷风带走了晚阳
瞬间我感到了寂夜时的恐惧和彷徨
一个弱不禁风的朽翁
行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旷野
除了凄风呼嚎
还有野兽的哭殤
……
我渴望看到云彩
但却没有一丝星光
渴望能牵着那摇曳的柳影
但却没有丁点月亮
……
在那极度孤伶与无助之际
我试着为壮胆而歌唱
尽管声音高亢
旋律激昂
但也无法控制颤抖的声腔
因为我明白
在那看似宁静安详的夜幕里
却隐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鬼怪可原形毕露
虎豹可肆意猖狂
有魔术般搬弄是非
也有颠倒性欺瞒上苍
由于此刻人们都浸在香甜的梦里
或憧憬美好的未来
或回忆心酸的以往
……
我走在那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野道上
凭直角辨认出方向
坚定不移地向着东方
心里执着一个信念
我是人
岂惧暗夜鬼嚣张
衰老何妨
善良定把邪恶降
即刻鸡啼现曙光
看你魑魅魍魉哪里藏
我正在享受着一种与众不同的孤独
它寂寞中不乏温馨
冷酷中却含温柔
春天有百花结伴
夏天有柳荫解愁
秋天有金色慰藉
冬天有雪花排忧
我习惯把鸟叫当做孙子的歌唱
把风声当做儿子的问候
在地里
我扶犁总是疼爱牛
经常和它唠叨春种与夏收
回到家
夕阳有情照村口
接我的总是鸡鸭成群加小狗
在梦中
我喜欢抱着孤枕憧憬甜蜜
乘着睡神遨游五洲
在我的行踪里
春花牵着夏柳
秋菊挽着冬畴
时而拥抱
时而慰藉
时而拌嘴
时而解忧
夏柳扶风为我揩汗
秋菊酿酒为我驱愁
冬来劝我歇息
春来要我享受
在我的心中
没有纷乱的落叶
只有漫天的锦绣
没有苍白的孤寂
尽是诗词书画颂福寿
将要走了
寒冬在前面等我
可秋天还牵着我的衣袖
送行的有翩飞的落叶
和满野的黄豆
我还有什么留恋
葡萄早下架
稻谷已成熟
那块尚嫩的麦子
早把越冬的肥料下足
再见吧夏天的酷暑
再见吧 坎坷的泥路
还有那被恶浪掀翻的小船
和亲手装点的绿山丘
此刻的夕阳满脸笑容
因为她无愧于一整天的劳碌
尽管乌云遮挡过
狂瀑横行过
但最终还是雨过天晴
织出了满天的彩绸
她也甚感欣慰
因为她把
灿烂赠给了苍穹
把金黄镀在了田畴
贫瘠荒滩上的一棵老柳
在那风雨如晦的年代
鸟儿衔来了一颗被遗忘在岩逢里的种子
几经岁月沧桑
竟在这鲜为人知的荒滩长成了一颗劲柳黄
它与贫瘠结侣
把荒原当床
左邻是酷暑严寒
右舍是雪雨风霜
它在寂寞里挣扎
在孤独中盼望
年轮挤破了它的皮
环境成就它的倔强
它只有一个心愿
在原地哺出一棵自己的后代
好把独特身世延扬
于是它一年一年地衍生着种子
一年一年地撒播在身旁
枯了再播
播了再长
它凭着顽强的毅力
忍受着左邻右舍欺凌和掠狂
在那里同时间奔跑
与岁月较量
在它即将离世之际
身边终于是新柳成行
它们簇拥着老柳
与老柳根连着根
脉连着脉
一样翠绿
一样健旺
所不同的是
当年的瘠地成了沃土
当年的荒原则成了粮仓
南雁携来的家讯
南雁携来了故乡的模样
双翅的馨风是当年荒滩上新长的果香
天上那条彩虹
牵起儿时骑着牯牛走的地方
彩虹上移动的小星星就是来往于故乡的车辆
它带走的是乡情
送来的是小康
我最懂唧唧的雁语
它是在告诉我
当年生死情结的伙伴全都变了模样
或成了老朽
或成了妪娘
他还告诉我
当年衍生故事的沼泽地早成了稻垄
长着菱角的野堰已连成百亩荷塘
同时它还带来了故土的眷念
嘱咐我回家时别再去找那风雨飘摇的小茅房
因为茅房早已逝去
新生的是一村高楼和遍地桂香
它还嘱咐
恭候我的就是当年小放牛的孙子
地点就在儿时常掏鸟蛋的地方
那里新建的外宾接待室
里面陈列着
我们父辈曾经用过的原始犁耙
也有当年劈山造田用过的铁镐和箢筐
更多的是孩子们新育的甜蜜鲜果
盛情恭候离家的老游子回家探望
此刻我不尽热泪盈眶
仿佛又回到了那患难与共的年代
在沼泽地里结伴挖野菜
在母亲河中筑坝种稻秧
……
仿佛已见到了故乡的新貌
闻到了儿时常喝的土茶香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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