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被邀请去参加晚会
临出门前
她在衣柜前呆住了
她的晚礼服不见了
她急得团团转
就在这时
有人趁黑送了件礼服
名叫月食
我打碎了灯泡，
灯芯却依然为我亮着。
想到它原来的模样，
我的心不免也有些裂痕。
一粒不知道从哪来的南瓜籽，
落到窗边的泥土里。
它长呀长，
长出了一片大叶子。
我们发现了它，
开心得不得了，
认为窗边居然能长出瓜来。
然后它长大了。更多人发现了它。
它也爬上了身边的大叶黄杨，
要和大叶黄杨做朋友。
我边写边想，
“小南瓜天天看我写作业，
会不会把头伸进来呢？”
昨天是春天，
今天也是春天，
明天还会是春天吗？
\
当明天不是春天时，
买颜料也没用了。
因为所有东西，
已经变绿了。
都说烟雾缭绕
其实烟与雾是截然不同的事物
与其说是事物
不如说他们是一对兄弟
雾让人觉得不错
当一个人失望难过的时候
雾静静地走到他身边
为他讲故事、讲笑话
安抚他的心灵
相反
烟有点招人嫌
它有点呛口，污染空气
甚至有人说
世上如果没有烟就好了
可是，如果没有人为制造的烟
它哪会染上这个污名
很久以前
他们是兄弟，也是人类的朋友
小偷去偷月亮，
月光却碎了一地。
修理工把碎月光修成一颗大星星，
小偷又去偷星星，
星光也碎了一地。
工匠说这回我可无能为力了。
于是他把碎片撒到天上，
变成了满天星星。
上帝的蜂蜜杯子里有一根草棒，
为什么呢？
上帝要把蜂蜜赐给善良的孩子。
那根棒子搅拌多了，
就变成了甘蔗，
一望无际。
山谷里，
不知什么时候，
漂来了一条小溪。
它虽然很细小，
但志向远大。
\
一天，大树问它，
“小溪，你要去哪里？”
小溪说，
“我的梦想，是淹没大海。”
雪，像一位贵妇，
披着洁白的狐裘。
又像聪明的狐狸，
趁你不注意，
就把寒气灌进你的身子里。
雪，还想多陪我们玩一会，
却被春天撵到天上去了。
它是古老的化石
散发着久远的体香
又像是一叶轻舟
从光阴里飘下一片斑驳
落在某一天的茶杯上
这苦而香的水哦
在我低头时
从纵横交错的脉络中
我看到了金黄而枯萎的时间
从细小，
到茁壮。
从破土，
到枯萎。
一生的虚心，
影子都坦坦荡荡。
即便第一次开花，
也是生命的挽歌。
森林，不只是绿色的外衣，
它还有太阳下的故事。
白桦和大家在远方畅饮天空，
松树站在山巅察看天下，
小树苗和动物们，
只要月亮出来了，
就会乖乖地趴在夜里听大树讲故事。
可是，这只是两年前的事了。
\
现在，只有干枯的树枝
聆听着不断传来的锯子声
冬天，
水都睡着了。
大海
还在奔跑着。
去吧，
追逐落下的红日，
那里是他的家。
为什么是黑板？
那样才能用白粉笔写字呀！
为什么有黑夜？
那样才有梦呀！
为什么有虚幻？
那样才有现实呀！
为什么有现实？
那样才能实现梦想呀！
当你脱了鞋子走在海边，
沙子争先恐后舔你的脚。
海风在半空跑得快，
白云跑得慢，
你跑得不紧不慢。
突然一阵冰凉，
是小小的浪花咬你一口。
当你想回它一脚时，
哗啦！
一群浪花冲上来了！
我睡下了，进入了梦乡
我种了一颗种子
却长出了一颗巨大的豆子
突然间，我又飞了起来
不受控制地飞向了那颗豆子
就在我认为即将要粉身碎骨时
豆子出现了一扇门
我冲进去便摔在地上
才发现是一场怪物的派对
有一个活的地图载着我
飞向了一个游乐场般的地方
里面有一大群怪兽在打蛋糕仗！
我抓起一块大蛋糕
便和他们打成一片
我们都成了红红绿绿的大花脸
可一个铃声响起后
他们头也不回背起自己的包
冲向一个建筑物
我追着他们
想探个究竟
却响起了一个声音
“苏楚尧！上学啦！快起床！”
我迷迷瞪瞪地醒来
“哦，原来是一场梦呀！”
周末和爸爸一起去五塔寺
走在河边的路上
金黄的银杏
火红的枫叶
以及依然绿色的柳枝
倒映在水中
不断在我眼前摇晃
一组组意象在脑海闪过
却无法捕捉
我为此十分苦恼
\
啊 ，啊 ，啊！
乌鸦在树上断断续续地叫着
似乎在嘲笑我
我生气了
也对它回击
啊！啊！啊！
爸爸也笑着模仿
啊，啊，啊！
乌鸦却突然蹦出一连串的抒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被逗笑了
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
莫非这些乌鸦才是真正的诗人？
一根一块钱的笔
签下了百万合同
但是条款都是打印机打的
这根笔听着两个西装革履的人面带微笑的谈话
自己想着
我要去多写点东西
可他不知道要用什么东西思考
他没有脑子
所以他就用笔芯里的墨水思考
\
一根一块钱的笔
让考生考出了全班第一的好成绩
这根笔听着一个身穿校服的小家伙欢呼的声音
自己想着刚刚写的作文《闻》
他想闻但是不会闻
所以他就用自己的笔尖来闻
\
一根一块钱的笔
为什么要天天听着一个女人教训儿子的声音呢?
他一开始是会听
可是时间久了
他就不想听了
他想离开
所以他用自己的笔帽推着自己走
\
他会走、会想、会听、会闻
就像人类一样
但是他不是人类
他是一根笔
他很苦恼
但是这家人没有苦恼
因为一根笔没啥大不了的
\
对呀
他没啥大不了的
可是作为一根会思考的签字笔
他不想像那些普通的笔一样
做人们的工具一生
虽然他们生来如此
所以我花了一下午时间
帮这位签字笔代笔
【作者简介】
苏楚尧， 00后，中学生，中国诗歌学会会员，诗作发表在《青年文学》《中国校园文学》《当代小学生》《福建乡土》等，曾获得团中央网络影视中心与《诗刊》社联合主办“2019青年之声青少年诗歌创作”少年组银奖。
苏楚尧
（本文经作者授权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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