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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歌赋] 范恪劼:关于著名诗人邓万鹏组诗《白花花的阳光真好》简评|名家阅读

2 已有 104 次阅读   2021-05-29 09:30
范恪劼:关于著名诗人邓万鹏组诗《白花花的阳光真好》简评|名家阅读 

达菲·谢里丹(美国)

“透明国”:唯倾心醒目于山水的福者始之且终之

——关于著名诗人邓万鹏组诗《白花花的阳光真好》简评

评论家|范恪劼

幸运如我,开心如我,倾情吟读亦乃我。在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最为独特之即,在称作新组随见却依然新鲜匮乏的岁月,邓万鹏竟然以令人神往的“透明国”,让瞩目的读者对人生的信心、人性的天道、人质的神性有了全新的贯耳与簇新。

诗人邓万鹏写到的巴尔干、萨拉热窝、塞尔维亚,以及异国他乡的群山与河流,外语与民声,我曾经都远行过倾听过深思过也怅惘过忧虑过;诗人又以独到用语,将“腊梅”、“漂流”、“一种游戏”、一个临时组织强加给那湿地的“公园”,还有“回乡偶书”之一、二,乃至民国诗人“徐玉诺”。诗人有所策略更有所精准;有所幻化更有所提醒;有所如见更有所如意。可谓呈现出了一种既准确描摹着历史沧桑的原色,又深刻地例证着现实生存的超常。

“透明国”:唯倾心醒目于山水的福者,始之且终之。显然,诗人邓万鹏正用这样一组独道且优秀的诗作,再一次证明了一种新奇性诗歌的方向:从真诚出发,沿自然寻找,朝天道行走。东西天地之古今,四方天然之神性,历史证明过的,现实改变着的,未来行进着的,人间值得。正是,“白花花的阳光真好”!

白花花的阳光真好(10首)

诗|邓万鹏

透明国

在群山与河流抱紧的巴尔干 森林与清真寺是繁茂的

波黑风景 挂在每一面草坡上

鲍·娅卡茨的印象派被普遍看到

太阳闪烁的橄榄油倾向桑塔格走过的大街 反射轿车

当地球的背面被夏天烤焦

从别拉什尼察山中 波斯纳河对准萨拉热窝翻腾而出

慷慨的清凉油与风飘着 到处是金头发

我看见天鹅移动雪 划水

清澈的沙石 哈斯特坚硬的白沫

发红的脚是凉的 我的眼睛随之张开

这一天的嘴 我申请开始做个哑吧人 多久了

从没这么真切看到

伸向出的菩提路都有相似的大叶 小大人从树下走来

微笑 哈哇啦 哈哇啦 哈哇啦

一阵一阵哈哇啦@ 我的耳朵确定我绝对文盲

即便在透明国 我仍不能看透你的红李子

黄李子 紫李子 树叶摩擦山坡

咖啡屋的木檐飘走山头和云朵

蓝眼珠转动绿姑娘挡住金小伙 老人推着孩子

多拱的桥伸进有雾的山谷 那么多灯

与土耳其有关系的星月 古代房墙上火的雨点不湿不干

一阵大雨的黑色 嗡嗡着 飞不走你的蜂窝

巴什察尔西亚的夜 那么多多出来的大鼻子

被眼睛以外的身体裹住 水烟壶抽不尽毛线的编织物

一幅手工的奥斯曼帝国牧羊图 你好

我的眼睛张开我一天的嘴 我的嘴是白搭

注 @塞尔维亚语:你好。

这 里

艺术家带领他的星球来到这里 在一座展览大厅

我们见到那位留胡须的西班牙男人 他的烟斗升起1962年的烟

保罗.毕加索 你的墨水在呼吸

巴伦西亚狂风

埃尔南德说 一条蛇听见了光的召唤 挣扎

扭动卷曲 一个愿望抬起头

几乎脱离了 它要出去

从那里到这里 它苦于无法挣脱

铁仅仅是一种隐喻

这同样不能终止它的扭动 张望

我们回头时 它仍在扭动 一个愿望永远不会停顿

祈愿还给抽象的鸽子 它的伤很重 飞不起

在反光的大理石地面

我们一眨眼 它就变成铸铁 羽毛布满筛子

锈迹 沙粒蚕食最初的构思

准确找到它的角度 不容易

理想被错视时 翅膀与身体分离

一张沉重的网 如何游出

相似的鱼 鱼雷也可能转化炮弹尾巴 我们怎么办

乔奥玛.布兰萨 让我们看他的疑问

一只生锈的手在抗议 它从翻滚的泥土里举起

爆炸问题 如果你还听不见

小指就消失 指缝就会长出蹼来 帝国之上的三朵云

最高的一朵 仍没高过皇帝左耳

眼睛被什么遮住了 良心的影子

在哪里?不少人绝望了

更多人穿越几个世纪 最后被良心发现了——

在学校的操场旁 或居民区

像单杠的金属架一样 实在 沉稳 挺拔

扎进大地 并且离我们很近

沉默和寂静原本只有两页书 也是两扇漆黑的门板

比人本身高大 吱呀一声

你刚才开门的声音落在了这里

我没来得及说出的话也落在了这里 你该明白了

寂静的颜色 比沉默多一些亮度 而且会越看越亮

甚至可以抓住世界的形状 苦恼和颜色

很多看不清的变得羞怯

午夜的清晰 灯似乎又亮了一下

如此简单 现实只有两页 仅仅两页就可以翻开我们

首先练习沉默!面对程序

之间的关系 一个枢纽 一个变小的

旋转楼梯 一种转折或递进

寂静 被视觉压住的部分回来了

小型的雨落在金水路上 嘭嘭敲打我们回来的车篷

一种游戏

深夜 恐龙在几秒钟长大

开始顶撞实验室 它们的长脖子全都探出窗户

寻找出路 石柱的脚超出立交桥的脖子 越扬越高

它一奔跑就破坏 城市翻过身子

警察的呼喊帮助了科技 我们唯一的家

在哪 大街广场 路口蹲在梧桐树叉上

嗓子嗓子 我们的嗓子在哪 灯光的西番莲被压住

逃跑与摇晃 一座空城

到处倒下的烟 裸露的钢筋扎烂虚假的扎烂

直升机似乎有绳子 悠荡绝望与峭壁

垂下阳台又悬起 不幸的我们万幸坐上了假飞机

盘旋铁 去洪水的范围打苦工

颠簸的一块石头 对准他 也对准你

可怕的距离 被一种可怕的速度分解

城市要毁灭 命运要撞击 那就闭上眼睛吧

你与你过不去的一秒 还是有偏离

一根头发的偏离 一条可能性大道

擦过前额 那些人为的水泥

在我们身后倒下再倒下 这时你才看清烟雾

在楼角 那个可怜的小勇士

拐角也不能留住他的 半截呼吸 他已来不及倒下

牙齿排列的黑洞吞没了一切

汽笛划伤我们柔软的心 在深渊的设计中

继续下沉 不过 还是应该谢谢你这口头误导者——

一个乱世英雄 在普遍的慌乱中划一条出路

让我们拿走拆开的翅膀倒退 一直退到游戏的入口和出口

踏上白花花的阳光真好 它比一个县城的大地还坚实

月亮曾经在哪些水里捞过刀鱼

——回乡偶书之一

一个从来不喝酒的人终于喝了

大口大口白兰地 天空就要塌下来

墙豁子挤过干燥的风 开花的新树枝在空中忙活着

交换旧树枝 它要确定

瓦垄上的月亮是不是

月亮 它曾经在哪些水里捞过刀鱼 而轻铅笔

又是哪一年摘掉的帽子橡皮 要是樱桃花能开出来

一辆东方红拖拉机 那么信封的老住宅

就可以 转动门轴

风化石的夹缝

蝎子就会找回跳双人舞的火钳

小人书与红孩子

对立黑孩子

当我的蜡线收回一叠好云彩 母亲的母亲

会端上晚饭盆 胳膊弯刚刚放下

浆洗白被单

一股熟悉的好味不须说出

可是我没怎么在意 当然我更没在意一窝刚出生的耗子

想多嚼一点烧焦的炉火铲 以便治疗牙周炎

然后在老盐罐中营造棉花糖的新生活 当然这纯脆属于偶然现象

很多夏天都是如此 变黏的黑土生长出一种不良倾向

杂木棵与鸟叫同时站起来 有意与上学之前的小脚丫过不去

野游不知道旅游 旧衣服刮坏了太多铁蒺藜

黑布鞋听不进我的话

硬要跟踪水蛤蟆 呱嗒呱嗒上下午 让我加倍想起我的家

那两条变凉的炉钎子 让我的天空

一打闪就想起炉钩子失败的滑雪

用难以靠近的云 去温暖减法

去睡眠加法 灯泡啊灯泡 闪光完全等于零

黄昏的斜对门站着梳头的小哑巴 她转身了我(仿佛要飘出亚洲)

一排糖槭树必然因为自身的陷入而脱离

一连串不成熟的春天 曾立下过誓言 用早晨的光砍去斜歪的血管

腊 梅

饰容春态少

万卉一枝孤

——(清)朱枫

大地主的家 是个太传统的家

有名的豪宅藏在树林中

门前 石狮子想吞小溪边的冰

共迎一天小雪 红对联

还没来及对出来 小径似有人扫过

太阳很高了 姐妹们也不下楼

更不可以出门 两个怕羞的人

叽喳喳 象喜鹊在枝头蹬着枯叶

细枝跟着跳 与一溜头发正合拍

伸长的手指 挑起画眉的眼眉

窗户上的霜毕竟太厚了 朝外

反着看 满院子大清早的白毛

从里到外 一层纸的春天有多好

贴吧贴吧 满屋弥漫浆糊香

妹妹倾向外国 她说她要反传统

姐姐拽住了一大把的坏脾气

劝不了 她与她生一场气

咬手 使劲撕巴老半天

不论怎么说 都是对联的错

累倒了才和好 她们继续磨剪子

剪啊贴啊 窗里窗外相当惊讶

为了春光 一些脚步围绕着

积雪从外表上看 不见窗户更看不见人

只有门前树皮裸露 上上下下满开黄花

达菲·谢里丹(美国)

漂 流

我是说 从你手里刚提起的那支硬皮桨

滴落那一滴

引起的那种紧张 也是紧张

一样的圆圈被另一个一样

(或更多的)推开

仿佛自己有意为自己更换一个

好地方 只有在黄河中下游才会出现

被连环套套紧

侧身或其他形式的

开花浪 非要在这儿开花

被反复套住的坚固的水花瓣

终究是怎么也套不住的反方向

橡皮艇边缘闪现的

总是新光环 颜色膨胀

正好适合我的

赤脚 当然也适合你的

出发形态 让我们马上出发

住宿区的小楼蹲在身后的土坡

谁还去回顾 昨夜

猫头鹰叼走萤火的花椒树

那只大扑棱蛾子

伪装裙摆 两把檀香小扇面儿 展开一层珍珠霜

七月的早晨 没有人不是躁动的

独角仙 也没有人回头去看见

白腊树下 天堂伞撑开又收起

隐入颠倒的竹林

你和我的救生衣是一样的 穿在泡沫马甲上

刘秀湖周围风的起因

野鸭翅膀 稍微碰倒一点点弯腰的芦苇

豫西大峡谷展开全部

峡谷状 伏牛山脉最后的一条大地裂

吸引 今天要骑着水花穿越

贞女床以下的飞龙洞

看一系列云朵 一起磨擦河南的花边

天空叠加火山口造型

小艇被石头硌了 小艇跟着跳

紧接着小艇飞

女人的尖叫灌满峡谷 橡皮使橡皮艇飞得更高

一团水雾罩住一团雾水

潮湿的人从上午到下午忙着潮湿

忙着开办特务的水上培训班

最新的一批彩虹保姆 要在下个瞬间毕业

为社会增加合理的力量 龙泉沟的流水使阳光找到了

抵触潮流的伟大形式

在浪花中找到人类最近的新起点

徐玉诺

黑蜘蛛已织满鲁山的屋檐 墙角

喇叭花广播肺病的游丝

我要出去 趁着冬小麦起身的火苗

拎起乡土的内力

合上背后的木头书页 深呼吸

这就走 到我不知道的白天去

不相信会白白地行旅 直到碰见

额头上的金星

在新诗的早期 谁敢把家乡铺开千里万里

撩起无边的雾 试着剪裁自己的布衫

极端的南方到了

龙眼树仍是龙眼树

你已看遍繁体的油灯 岁月

这是海边沉闷的夜

极端的南方 不也正是

那个极端的北方吗

露珠蒸发了山路

从村口 一直到溜狗的城市

银元的光晕套不住你的陶灯碗

坏人的金牙一闪而逝

当警报压低蝙蝠的翅膀

白天鹅迟疑着狂风 椴树林低下了腰身

转变成土匪 大兵开过黄昏

又一阵沙尘打在桂花的纸上

地板忽然下陷

一只脚的陷阱停住

这一会儿 还是给老家的毛驴通个气吧

我真的很想念你们 黄牛

有人要在梦里把田野揣进爷爷的蓝布袋

看吧 他的眼睛注定突出蛤蟆

只有乡亲和泥土

才是真理 一把桐油伞能撑起漫天的隐喻吗

无论地主 新婚 人性

都会在早晨找到一所婚房

门吱吱打开

镰刀蹦跳着跑向转弯的豆地

镰刀在自动割庄稼

相信孩子的正确吧 哪怕小脸重叠了泥猴

与未来一起骑上那匹枣红马

响鼻在响 就在窗外

同一种交响抓住太阳的缰绳 即便笑声翻转了

站立的马蹄 哪怕摔下来

也要向着我的土地

那么多的笑声同时铺开

遍地耀眼的好棉花

公园不过是一个临时组织强加给那片湿地的自大行为

今天可以是双休日 满城人不是一般地寂寞 瞧这秋天

很久很久没下雨了

雾霾也想趁机起身 就像去年那样

从背后悄悄跟上

一双皮鞋 搂住我们致命的腰

在城市向极端摆布的时代

迫切需要一个反转 向保护区的湿地

求情 而最终的靠山

却注定是一条河

的公园 可自从有人硬把那里叫作公园

我的灵魂也只有硬

是反对 一长条肉色石头确实立着

用红笔刻字 无耻啊

渺小的眼睛怎么能看见那无限 那

天上突然打开的大地

云和云迅速混合

翻滚而来 一条通道

推出一部最后能镇住我们狂躁时代的电影

伟大缺口旳银幕上

一位祖先的母亲坐船而来

创世纪 她用一把草叶的折扇打开

黄泥肋骨 水坑继续燃烧

于是赤麻鸭飞了 白琵鹭冲天追赶回声

大小天鹅都飞了 只有金眶鴴留在香蒲中

注视 芦苇根跩动大鸨

城里人的自驾车停在那边树荫下 孩子没跑太远

一双小腿急速剪着草丛

一半的脸都在倾听 刀螂收割野黄豆

荚壳爆炸蝈蝈的周围

野西瓜停止一枚鸟蛋 荻花与荻花拍手

男男女女坐着草叶吃面包

一溜风的长脖子 吐出一天白絮

荻花滚滚而来 荻花的斧头劈开一片风水

柽柳的阴影实验一朵乳菊的香气

一人高的芦苇中 有个成年人连拉带尿 芦花看见了

什么都如同没看见

也有可能只看到人及其动物性(隐蔽部分)

树桩上那个内心搏斗很久的人 好像在给自己反复打气

站起 来回走 他认定涛声拍死了一辆小汽车

能够再加上很多很多辆的尾气

颠倒诗

——回乡偶书之二

正是这条老街 我与我独行 独行之后再并行

鞋帮 白铁穿孔 冻硬的脚 轮流 踩呀踩

嗷嗷的牙疼 不出声 眼睛 想掘开路面

可能 不可能 翻找旧雨点 积雪

太多的夹层 母亲 锥子

牛腿骨的漩涡 拧紧红麻

斜阳 飞鸟 糖槭叶 马车移走煤灰山 我家门口 对了

你家门口 酸菜缸 脖子扭了茶壶盖

抬高水桶 姐弟俩搞试验 平衡 一直往前走 洒了一些 不要紧

坚持 共产主义 生活 大生产 溜冰 垃圾坑

卷烟 自行车 戏匣子 响铃

拔豆根 割草 刮大风

四小学 多少红鼻尖 两只手闷子打架

钻进去 熊掌交叉 鼻涕虫

生活委员 杆秤 翘尾巴 女生

空土篮 又交了 油印粪票 高兴 多吃一个

发面饼 起哄 操场 雪堆的麻雀

树梢穿透太阳 课间操 溜 啃冻柿子 小卖铺 伸舌头

霍家店 泥浆 扒苞米 学工 还学农

起立 点名 孙克玉

笑 勉强憋住 窗户外 飞机 险些擦了瓦房脊

扭过身 一排狐狸脸蛋 木芙蓉

报告 小报告 化学反应 讲台 蘸水钢笔 花名册

填表 小业主 无地自容 挺住

翻过去 修正 反修正

从脚上的泥开始 挖 地道战 整块砖 老师说还要

举手 邻居墙头 缺口 越多越好

跑 抓不住 快跑 躲

起拱 躬身 勉强探出一个头 对面 刘海亮了

光洞 穿土衣服 泥猴回到家

母亲报怨的嘴 一声长叹 撇着右边

受表扬 硬说香港是臭虫 不摇头

不眨眼睛 别墅 黑暗势力

你的脸好看 很不幸 想想 你有个地方 还没洗干净

左依峰戴着羊剪绒 划擦 地炉子 让它发高烧

关门 开门 看烟囱 作文该交了

全体 练习写景 星期四的风 你的很好 但也有的人太空

一股烟尘 起立 主席像 手写体 天天向上

乌拉脚 跺 拖拉机的脚

小儿科 想推走房屋 长条凳 一节课 推开两节

接班 急于长大 快 总是慢

十花街 人群 浮起铸铁

尖刺 高帽子太高了 父亲的头 顶着头顶

流汗 鼓红包 地主后代 跑着哭

撤职 去爱风筝 班长 你的青春痘

挤不完 伸出冻破皮的手

打算盘 拉回天空 麻绳 捆不住北大沟

脏 县医院 怪味 冰 我只能坐着走路 腿 麻痹症

春夜 猫起腰 演电影 房梁上走过王其家

火柴给小鬼带路 被星星绊倒 锯末子

烤烤梨树镇 黄苗子长势良好 宣判 没完成

树稍移动少白头 混入一场大雾

打冷颤 操场 吴宝柱 金影 细腰猎狗 王子中

边缘 杂草 铲 撒白灰 画圈

一圈等于四 外圈 里圈 占便宜

两个大块头 吃了哑巴亏 过剩的力 抬着鼓声

原地踏步 抖肩膀 指挥棒牵着一群小孩 不在乎苍蝇

瞎子激动 失眠症 窗户白了猫头鹰

吹洋号 喇叭筒噎住了 红旗飘 凉水的春风

包裹小腿 仪仗队 分组

男女混合 接力 使劲拽住空 马群跑不过太平洋

不可能 拍巴掌 给暴风雨镶金边 接力棒

手交换手 往上翘 你怎么掉了

铅球 落 泪珠的坑 揉眼睛

他好像从来没吃过早饭 转身 卡腰 小个子

总也不服气 硬撑竹竿 高度 1968 别提了

体育教师 调教 坏学生时而颠倒好学生 学习应对 慢性病

肯定与否定的落后之歌

在豫西偏僻的乡间 仰韶最贫困的角落

陶片保留着人类原始的体温

青桐呢 青桐全都埋进深夜

只有狗保持留对月亮的狂热

古典嗓门 填不满古老的歌

而铁柱的院里 小手扶也只呈现落后的轮廓

闷湿的夜 萤虫的团伙在溪边疯狂淘洗 拼凑碎金

有人出来 带着反感

钟点与门外的钟点会合 一串哈欠呵退一排大树

光柱自动打扫黑暗的落叶 放大一汪水坑

举起铜锣的传统 还是让村庄的心回到原点吧

温柔地打它 给温柔涂一层奢侈的薄膜

金黄的海 涌过打盹的屋檐

一床麻花被裹紧老人 小孩子的梦又翻个热身

什么样的家园才是共同的 公路阴暗了

一条午夜银河

穿过百人的村庄 或更远

远山淡漠得要飞起来

那时 偶然路过一辆摩托 留下一溜偶然的油味

其实风根本不会抢走什么 只是轻度分开

稠密的树叶 然后继续摇动满怀新枝

一整年的劳动灌满季节

干草垛显然 没有看见狸猫走眼的火星

狐狸皮难以隐瞒芦花鸡 一对搭档总在疑问上走

举高手中的月亮 温柔地打它

回声与回声融合 给温柔再涂一百层奢侈也不会嫌多

肯定与否定的 一支落后的歌 但群山不会落后

爱从来也不需报酬 脚步趟过年月的周期

去欢迎一天天 从那边射来柿树缝隙的光

看一眼倾斜的炊烟 你愿意说它有多美它就有多美

诗人简介:邓万鹏,著有诗集散文集《时光插图》《走向黄河》等多种,其主要作品被收入《新中国50年诗选》《1975——2005中国诗典》《1993年中国诗歌年鉴》《1995年中国诗歌年鉴》《1998年中国诗歌年鉴》《诗刊60年诗选》《星星50年诗选》,《绿风年诗选》等各类年选近百种。曾获首届杜甫诗歌奖、《莽原》年度诗歌奖、大河诗歌奖、河南诗人现代诗歌奖等。

来源:诗麦芒(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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