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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论·研究] 【文 学】顾 偕:当代中国诗歌发展的真诚用意

3 已有 2190 次阅读   2021-11-02 01:03
【文 学】顾 偕:当代中国诗歌发展的真诚用意 

当代中国诗歌发展的真诚用意

文 | 顾 偕

文学作品包括诗歌创作,允许具有一定的社会功用性,自是无可厚非。真切的正面价值取向,那怕千古而然一直这么去宣达张扬,尤其始终还能保持一种高度展示,这就更能显示出诗歌希望力量的崇高性了。就过往流传至今浩瀚的旧体诗词来说,五言、七律、以及古风绝句等,除了大凡诗心互动的唱和及时相切磋,众多文釆与风骚的托物触摸,其实都不全是一番表面的唏嘘感慨,那种心灵选择往往会以情怀与立场去以诗明志,举凡人格理想时常还能做到作品的语长心重忧国忧民,且使诗句语言或豪放奔腾或酣醇尽爽,纵横之中难得总有一派畅然的“诗养”风貌,严肃胸襟由此莫不让人肃然起敬。便是间常雅趣,同样一般不会完全忘了世时大势,不管江河滔滔,彻底只会独个沉湎于自我怜悯之中。古时写作尚有这般高格的“人中麟凤”,不屑于低俗诗的滥造,今朝诗人的发声,即使不要求或期望都是精英之声,但不至于那些热衷诉诸表象的再现,在荒谬旅程重复的行走,也算是种理想的对话吧!

对文学的社会功用性或者说是创作的用意全然回避甚至干脆视而不见,确切地讲也是不现实和不客观的。好的诗歌要有信仰,抑或换句话说要多创作些有信仰的诗歌。把领悟和揭示以及遭遇和磨难,在自己的认知程度上,多一些能够感知来自未来时间的信息,让历史的光合作用于诗歌创作的取舍和充溢时,再多找寻些本质辉煌的可能性,这样的诗歌发展作用,其实就是用抒情来冲击和克服人类不幸的有着一种深度起点及预言慰藉的尝试。它展示的是高贵与超然,同样也是较好能同梦想吻合的多种思想与品质稳定的颤音。深刻的作品不外乎都是锐利的,我们必须清晰认识到,这锐利通常仅是批评与批判,绝非是审判更不会是破坏。清醒的历史其实是不多的,文学或当代诗歌应当去考虑和关注什么,是直接事件和记忆的回顾,还是继续沉浸于本能的膨胀声中;是心灵同灵魂的不断融合,或是仍愿充当一些腐朽的附庸?运用在诗歌中所有具有倾向的语汇,今天是让品质代表希望还是就把视觉的浪漫看作是天堂,我想在什么情形下当代诗歌还能催生非凡之作,简单的内容维度自是不行,细节的巧思及变幻拼贴出的不相干的开花,同样更不可能迎来一些真诚而富力度的诞生。艺术要赢得时代及遥远年代的尊重,想来新意绝非仍是那些喋喋不休的词藻,一种合理的推断和连贯的信念叙述,一种批判与颂扬,包括对某种秩序严厉而善意谴责所交织出的节制的音符,这便是诗歌能够展示庄严力量永不会消解真理的通途。诗歌单是有炽烈的表达是远远不够的,许多创作元素必须尽早脱离庸俗,毕竟诗歌极难做到像小说那样引人入胜,但它的发展作用也不是轻易可以松懈和谦逊的。因此驱使诗人能够真正有所骄傲和惊喜的,不应再是一些随意性很强的看不到有任何思想财产留存的单维操作,不是个人膨胀身影继续仍在的不停穿梭,更多的依然应当是对过去和未来,一些尤为生动和深沉的措辞!包括思想链的永不断裂,包括无处不在的价值与境界的光彩,重要和关键的更需包括诗歌这一古老标志的存在,究竟在当代还能继续说明些什么意义。

词语是有灵魂的。如果不总是死亡练习,诗的内容与节奏,于焦点的最终结果以及形式折射的含义,是否因为我们的观念与主题,至今未能起到较好的相互交融作用,尤其在某些主题难以超越时又缺乏更多的智性思考,因而使得众多诗歌于俯拾即是的平庸场景,今天仍在一而再地出现贫乏等待的窘境!匆忙的洞察,没有距离的显示,始终不会筛选本质材料,永远不知道也无所谓什么高贵理想的传导,同时根本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会被黑暗掩埋,这样的连迷茫思索都不会的诗人,一生又怎能望见什么空间清澈的的尽头?他们注意不到事物发展的循环性,不愿承认恶也是有能量的;他们一直感知不到自我心灵的引导或更富价值的需求,他们的技术手段在迷恋什么时始终还保持着自以为是的含混;他们的作品看似饱和的显现,其实都是一些不可知的荒唐在翱翔。即便是这样一种常年视角的闭目塞听,如幼芽一般费尽心思的癫狂,所谓极端个性化自傲的这样的诗人,却依然还要在他自己那点可怜的“优势”体现上,不住地沾沾自喜。中国当代诗歌,可能还远远不止这些毫无才智充实惟有伪激情在乱舞的荒谬时代可怕的点缀。也许吹号天使永不出现,世界自是也在不断再生着种种混乱的化身。现时与过去,时间与象征,生命的多重性与多元性,意识放置在哪可以做到心领神会,引喻的力量究竟要创建什么,诱惑莫非真是诗人们当下的最后选择吗,我想若是我们今日的诗歌创作,总是低估了这些不乏有机结合的缜密而宽阔的命题,甚至心甘情愿忽略不与我们同一纬度其实并未隐藏的那些更高文明的意味,我们今后的创作结论或结局,包括我们试图对所谓完美秩序所起的那么点想象的激情和抒情认识的高度,实质都是无法真实地与未来公正的回声等同起来的。并且那种一贯缺乏甚而丧失引导的漂亮的意象主义,由于一直形成不了一个人类的精神中心,将来再怎么的词语驾驭,末了还是不免因了急功近利而远离了神性,同样那种虚名的脉跳与呼吸其实也是堕落的。因为它们从不求助和期望具有史诗性质的上帝的眷念,它的层次中央向来于重构岁月时,也无要求语言叛逆和自由容积的抵抗。这种过于精明丝毫不懂崇高定义的无聊的当代诗作,似乎一样永远没想过要用什么艰辛探索去涵盖对代价的敬重,它们想方设法只学到了对思想挑战的回避,一切自私的审美纵然不是亦步亦趋,对于无数诗歌的谎言,至少谁也仿佛不愿辨别这已是语言和感觉的变节!

那么还要这般铺天盖地漫无沉思光明的快乐地写下去吗?时代概念确实会有一段很漫长的时期,如果无知可以饶恕,蓄意盲目是否就当遭受时间的唾弃或惩罚!诗学是如此灿烂、广阔而神圣,为什么没有更好的赋予,毫无束缚的能让当代诗歌绝无伤害地去尽情展翅?真诚是什么,真诚于许多情形下就只意味着质量,不是单单的什么欲望直觉,而是要经由多番淘洗的灵魂的血液。它时常应是一种严格目标召唤的丰采,比如怎样才能真正算是做到纯洁的坚定和智慧的宽容。心灵的复杂感知同样绝非是那些无谓的外在冲突,诗歌的首要任务虽说都有一定的纯粹性,但其发展予社会的作用,无疑应当较高的竖立起人类精神永不暗淡的灯塔,且在每个历史时期,总能精确输出诗歌思想的容光及永不遮蔽的对世俗权力的蔑视。“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李白),这便是诗歌魅力和伟大之处,这样永不会死去的诗句,丝毫不难让世界就此可以领略到什么才叫崇高。

那么今天的当代诗歌,我们还能拿出哪些更为瑰丽而深邃的华章,能同世界与之媲美?

我时常听闻一些诗人已开始在不住的炫耀自己的作品,不是今天有了某某外语的译文便是不日又将在某囯出版如何如何的译本,兴高采烈之际,俨然就怕说漏嘴自己就将是下届诺奖的候选人了。且不说他们是以什么雄厚的资源,那么轻易地就与“国际接轨”快捷径地对上号的,惊诧欣悦之余,自己不免也要找来这些意外诸位的大作好好认真研读一番,其阅读结果,委实只有太大的失望与失落。我们实在不敢过于乐观的对于那些并无多少实际天赋却已是“墙外香”的诗人,天天还在牛B哄哄地放任自流。无论是作品外在与内在的精神气质,也无论是他们那些所谓漂亮而深邃的诗句,究竟绽放了什么伟大的意义,我确实无法逼迫自己默从与苟同甚至只能怀疑这些已拿了什么“囯际大奖”中国诗歌,不少或大半实际已算是粗鄙不堪和逻辑混乱,并用他们肤浅的思想和技艺的陈旧与苍白,不自觉地已玷污了东方的诗名,甚而中国诗歌在这些人不无廉耻的玩票下,简直就成了一种国际笑话。试问一个连世界观和价值观都未相对形成并只稍微朝成熟刚开始靠拢的诗人,一个连责任与使命都不愿了解多少的作家,甚至在其“大作”中都极难看到起码的社会道义以及公正与良知影子,仅是一堆模仿的修辞和基本已丧失情操、修为及智力的汉语文字游戏,这般空泛的忙着只顾“投名状”的“辉煌”,如何又能让众多读者心悦诚服的敬仰!作品被翻译了就是胜利了吗?奥登晚年就曾说过:“我不明白,曼德里施塔姆为什么会视为一个伟大的诗人,我读到他的译诗并不能使我确信这一点。”这就不难体现了一个关键问题,我们是否也要冷静地对所谓的权威认同,表示出困惑和忧虑?作品表面和简单化的东西如此之多,甚至许多都还是含糊不清也根本说不清的,为什么在个别汉学与诗学不深厚的只需顺手能译起几首中文诗便可号称“汉学家”的眼里,一下我们那几位“中国宝贝”诗人,瞬间就成“囯际诗歌”的宠儿?荒唐能够归咎于谁,是个别不严谨的同样幼稚的汉学家,还是虚狂得已顾不上自己作品究竟走了多远写到何种程度的咱们自己的诗人?

说这些似乎离题,却也未必。因为上述这些看似奇妙的现象,其实依然关涉到一个是否真诚创作诗歌及实质用意的尖锐问题。中国古时讲的都是开科进仕读书做官习以为常的陋习,那么今日当代的你还在拼了命的喜欢写诗,动力是什么,是无奈中的一种喧泄与抵抗,是赚取生活名声及额外的报酬,还是真诚的就像一名满身抱负的诗歌使徒行者那样,毕生都要找寻到上帝的天空?多年前我读到一本布罗茨基的书其中讲到“哀泣的缪斯”,当然那是大师当时赞誉美丽的阿赫玛托娃的。现在我们可否反过来想,光彩的史诗大诗可能依旧没有降临,“诗仙”李白千年前就深知“古来圣贤皆寂寞”,生命和世界一直都还尚未摆脱困惑的包围,包括自我救赎和拯救,一直也仍难厘清这多空间事物存在的自然和非自然的用意。那么我们有什么充分理由和确实良好的条件,还可大肆渲染仅是诗歌这么一点的总被自己放大的成就?不如真诚而踏实的继续将作品写得好上更好吧,思想的光彩永远是需要诗性去为永恒铺路的。

多相信自己的判断,除非你天生就遗憾的不具备和拥有这种独立思考的修为与能力。当代中国诗歌,同样不妨多倾听一些自己和世界的灵魂之声,那里不光平静地充满了你不相识的爱,也一直在洋溢着时间的自由,慢慢仍在展开的陌生壮丽画卷。

2021.10.29午后于广州南岗

顾 偕:上海市人,当代诗人,现居广州,1980年参加工作,历任工人、记者、省、市文学创作研究机构专业作家,广州市作协副主席,1978年开始发表作品。第五届全国青年作家创作会议代表。著有诗集九部,国家图书馆、中国现代文学馆、香港图书馆、日本东京外国语大学国书馆收藏。作品曾拍摄电视诗在全国30余家电视台播出,获文学奖项多种。作为中国作家代表团成员出访日本、巴基斯坦进行国际文学交流。诗集《太极》作为“东方智慧共享”圣诞礼物,送给时任美国总统克林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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