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煜寒|文
80年代是“改革开放”的年代,也是“风起云涌”的年代,更是各种“诗歌流派”在神州大地蓬勃发展的时代。
或许是得益于冯化成这位诗人吧,又或许是因为有周蓉这样一个以自我为中心之人的存在。
让我们有机会通过《人世间》,一窥那个大多数人都崇拜诗人的年代。
且不说在冯化成还没有被完全“平反”之前,《金土地》杂志的主编邵敬文就多次登上周家大门来求这位周家女婿的诗歌。
仅从冯化成“平反”之后,在“北大文学社第一届诗歌大会”上被那些朝气蓬勃的年轻学子追捧与崇拜,就能看出“冯化成在北京的诗歌界、大学里是个传说”此话非虚呀。
而这或许也正是当冯化成与周蓉之间矛盾达到无法调和的程度后,会有王紫这样一个既漂亮又有才情的“青年女诗人”出现吧。
因为在那个年代,像冯化成这样带有“传说”性质的、有才华的男诗人,无论在哪个知识女青年的眼中,都是极度向往的理想对象。
可惜的是,现在周蓉对这个曾经让自己“疯狂”的诗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崇拜。
当“青年诗人”王紫第一次出现在“传说诗人”冯化成面前时,她手怀中抱着的是一本载有自己诗歌的《金叶》诗刊。
虽然这本诗刊的中文版并不存在,但他却是一本发行于1912年的英文诗歌月刊。
这本名为《Poetry》诗歌月刊前身是《Poetry: A Magazine of Verse》。
作为诗歌期刊中的泰山北斗,在《Poetry》杂志上的投稿发表率大约只有1%左右,可以说是当今世界上是最难“发表”的杂志之一。
而之所以有这么高的投稿量与这么低的发表率,究其原因与其创刊者哈里特·梦露的创刊宗旨也有一定的关系。
“敞开的大门将是《Poetry》最高政策,无论你的诗歌是在哪里、由谁或是在何种艺术理论下写成,都不会成为编辑们评论与审核的唯一标准。”
如果说王紫手中的这本中文《金叶》希望引申到英文《Poetry》之上,那么王紫与冯化成之后的对话中,就有了莫大的讽刺意味。
因为从1987年的“青春诗会”开始,已经开始出现“知识分子写作”与“民间写作”这样两股对抗激烈的诗歌流派了。
这也是为什么王紫会对冯化成谈及,她不喜欢“流行诗人”的原因之一吧。
更别提在更早之前,像是《诗刊》、《星星》、《今天》等主要或有名的中文诗歌期刊,都曾经有过停刊的遭遇。
虽然之后许多的诗刊陆续都有复刊,但也从另一个层面让我们明白了冯化成当年为何会被下放到贵州。
这其中多多少少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特别是那本由著名诗人北岛创立的《今天》诗刊。
说回“青年诗人”王紫对于“流行诗人”那种不屑与轻蔑。
笔者虽无法准确猜透她内心深处的切实想法,但从表面来看总归还是有一些想与偶像冯化成“博感情”的成分在里面吧。
说到“流行诗人”一词,似乎并不太容易解释他的真正含义,也可以说这是一个历朝历代都存在的词汇。
如果非要常说一个通俗易懂的解释,也许他有点像“白话文”与“文言文”的区别吧,虽然这样的比喻有些不太恰当。
如果以古比今,王紫口中的“流行诗人”有些像唐朝时期以韩愈、孟郊、元稹、白居易为代表的“元白诗派”。
这一诗歌流派强调诗歌语言方面的通俗易懂,注重写实、强调惩恶扬善与补察时政上的功能。
而冯化成与王紫等人推崇的则是像李白、杜甫等人的作品与诗歌风格。
其实呢,以笔者这样一个门外汉看来,从清末出现“白话诗”到“现代诗”体系完全成型。
这种放弃了古诗中那温柔敦厚、哀而不怨的诗歌体系,都该被归为以时代为基准的“流行诗派”,而这个时代下的诗人们或许都算得上是“流行诗人”吧。
说回《人世间》本身,对于这个开年大剧来说,笔者始终都是抱有遗憾的。
他有一个气势恢宏的名字,却遗憾地丢失了许多历史与故事,虽然剧中多多少少都有点到或提到,但这些对于年轻一代来说是很难看懂或明白的。
就像冯化成这样一位诗人,在他的背后其实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群体,也有许多故事与事件。
从70年代以北岛、舒婷等人为代表的“朦胧诗”开始,直到《人世间》的90年代。
看似沉寂的80年代,其实是诗歌、诗人与流派最蓬勃、最“动荡”的年代。
在这十年里的变化之多、之快,完全与70年代那种几乎完全是“朦胧诗”天下的年代完全不同。
或许是受到“上山下乡”的影响,在80年代初期出现了以咏唱西部为主的“新边塞诗派”。
又因为“恢复高考”之后,在大学校园中又出现了更具有现代意识的“大学生诗派”。
同时还出了一种以绝对精神为创作原则的诗歌流派“神性写作诗派”。
来到80年代中期,又出现了以非理性式、反文化为主要表现形式的“莽汉主义诗派”。
同时还有“整体主义诗派”、“海上诗派”、“圆明园诗派”、“撒娇诗派”、“丑石诗派”、“非非主义诗派”、“一行诗派”等等。
其中以《他们》诗刊为聚居地的“他们诗派”,可以被看作我国第三代诗人崛起的一个重要标志。
来到80年代末期,各大诗派之间的隔阂与分庭抗礼越来越严重。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女子诗报》的诞生,这是一份以女性诗歌为主的刊物,可以说是一份里程碑式的诗歌刊物了。
在此之前一个由湖南诗人发起的“新乡土诗派”成立了。
而这样一个诗派的成立,不知与1987年“青春诗会”上明确提出的“知识分子写作”概念有没有关系。
在提出这样一个概念的人们眼中,诗歌创作是一种对艺术负责的写作态度。
在创作诗歌的过程中,需要对诗歌语言进行精密的处理,并充分发挥这种写作技术,从而达到准确表达主题的效果。
至此,“正统”诗歌的大旗被挑了起来,对泛滥的平民化诗歌进攻的号角声响了起来。
在面对犹如狂风海啸般的“正规军”,那些非主流不被正统所接纳的诗人们,相互组成了“民间写作”这样一个流派。
而这样的两派人马在整个90年代,几乎分庭抗礼了近十年的时间。
而这场日趋激烈的对抗,也让一部分诗人走上了另外的一条道路“第三条道路写作”。
这就是《人世间》在向我们讲述的故事,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却包含了无数的故事与历史。
说起来多少还是有些伤感与遗憾的,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人世间》算得上是好坏参半。
好的是剧情还是人物确实配得上“开年大剧”这一称呼,坏的是《人世间》这个名字太大、太高。
大到让笔者有了太多的期盼与期待,高到让人多多少少有了些目眩的不真实感。
要知道,抛开笔者这种喜欢钻牛角尖的人不说,大部分观众也许只会跟着《人世间》的脉络不停前行。
可这样的《人世间》是不完整的“人世间”,他有着太多历史的遗失。
就像当罗大佑《光阴的故事》响起前,那艘火箭的发射一样,如果我不说这是我国首次成功发射的商用人造卫星“亚洲1号通信卫星”,你会想到这样的一个镜头究竟意味着什么吗?
或许大多数人都在津津乐道冯化成的“出轨”与蔡晓光的胜利在望了吧?
无论如何,如果你看到了这里,那么相信你看完了笔者的这2000多字。
无论你之前是否知道,至少此时此刻对整个80年代的诗坛多少了解一些了吧。
如果你有兴趣多去了解一些像冯化成、王紫这样的诗人最好,如果没有兴趣也不要紧。
至少你跟笔者一样,都是诗歌的门外汉,让我们继续徜徉在《人世间》的故事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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