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国籍、年龄、贫富、地位在某些人的眼里,是爱情的洪水猛兽,但是在某些人的眼里,反而会成为巩固爱情的基石。
很多人觉得,那种不顾世俗眼光,和世人不理解的风花雪月的爱情,往往只是出现在小说里,现实中是没有这样奋不顾身的爱情的。
事实上现实总会比小说更精彩,我们身边也总会有人为了自己心里的爱情奋不顾身。
田晓菲
田晓菲,4岁就已经发表诗集的“天才少女”,13岁就被北大破格录取。
这么一个被牢牢刻上中国传统文化烙印的女孩,却在28岁的芳华年纪嫁给了53岁的美国老师。
这种明显与传统背道而驰的爱情,虽然出乎人们的意料,但对于有着天才头衔的田晓菲来说,她的爱情观可能正如她的诗歌一样:让人惊诧的同时,也会带着一丝丝的不理解。
1971年的10月,在极北的哈尔滨,已经像往年一样,早早地进入了寒冷的秋天。
但对于一户人家来说,今年的秋天不仅仅有寒冷、有干燥,更多的是有温暖和希望,因为这一年田晓菲出生了。
田晓菲的家庭虽然不能说是钟鸣鼎食的书香世家,但是她的父母也已经是那个年代中的不可多得的知识分子了。
而出生在这里的田晓菲,也貌似天生就得到了家庭氛围的感染,逐渐地成为人们眼中的“天之娇女”。
如何描述田晓菲的童年,用“天之娇女”和“诗歌神童”来说可以说是丝毫不夸张的。
读书的女孩
由于父母被组织调动到天津文联工作,4岁的田晓菲也跟随着自己的父母,来到天津——这座融汇了中西方的思潮,也留下众多文人墨客足迹的近代著名的港口城市。
这座文化名城,当然成为了田晓菲,心中的文学可以肆意生长的沃土。
除了搬家,在田晓菲四岁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足以改变她人生的事情。
1976年,我国经历了唐山大地震的伤痛,虽然田晓菲生活在天津,但是离唐山很近的天津当然也遭受到了地震的波及。
当时,田晓菲也跟着父母一起住在了当时的简易的地震棚里,也就是在这简陋的地震棚里,田晓菲开始了自己传奇诗歌人生中的第一个篇章。
我们此时已经不得而知当然的环境,但是在空荡荡的地震棚中,天上的繁星,迷茫的人群也确确实实地给到了小田晓菲一些文思的灵感。
她的第一首诗就被当时的《天津日报》采用并且刊登在了报纸上。
当时很多的作家都对她的文笔赞不绝口。在那个思想仍旧禁锢的时代,可以说小田晓菲内心的文学种子已经在枷锁中发芽了。
田晓菲
在这之后,田晓菲又接连出了五本诗集,13岁,在我们眼里的豆蔻年华,一个经常被人打上“叛逆”“贪玩”固定标签的年纪,田晓菲已经因为自己的文学天赋,被破格升入了北京大学。
北京大学,一所诞生了陈独秀、李大钊、鲁迅等等天才人物的文科最高学府,理所当然地也成为了田晓菲文学路上的温床。
仅仅三年后,田晓菲又创作出了《十三岁的际遇》这篇入学我国中学生课本的大作。
此时此刻,田晓菲心中的文学种子已经不是发芽了,它确确实实地长成了一颗可以为自己的文学抱负遮风挡雨的大树。
田晓菲
如果把人生分为三个阶段:童年,中年,老年。田晓菲就已经在三分之一的时候,就已经达成了很多文艺青年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成就。
盛名之下,才华衰落这种俗套的戏码,并没有出现在田晓菲的身上。“天之娇女”或者是我们经常提及的“神童”在她的身上也愈发的贴切。
对于一个作家或者一个文艺青年来说,生命是有限的,犹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但是他们留下的文字和思想,往往会永远的活在人们的心中,源远流长。
何谓“星河灿烂”?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我们国家涌现出了很多仍旧让现在的人们追忆的文艺青年,正是他们每个人的光和热,才组成了我国现代诗歌和文学的灿烂星河。
海子
有我国朦胧诗派的代表人物顾城,有写出散文集《梦里花落知多少》的三毛,也有“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海子。
当然在这璀璨星河中也少不了我们今天的主人公,田晓菲。
在北大,其实田晓菲和海子是有过交集的,可能有过并不恰当,海子更是给过田晓菲很多鼓励。在海子眼中的田晓菲是一个“只要坚持下去,就会成为一名伟大的诗人”的人。
我们知道在文艺青年眼里总会有一些同行相轻的骄傲。但是田晓菲的才气和自身的洒脱,反而让她成为我国当代那些桀骜不驯的诗人眼里不可多得的瑰宝。
柳溪
当然,说到田晓菲志同道合的同伴,始终有一个人绕不过去—柳溪。
柳溪是天津颇具盛名的老一辈作家。她是田晓菲父亲在文联中的同事,偶尔在《天津日报》中看到了田晓菲发表的诗歌。
田晓菲娟秀,质朴的文笔,如同小桥流水一般缓缓地流进了柳溪的心田。她们在一起谈论诗歌,直抒胸臆,俨然已经成了一对“忘年交”,而田晓菲对诗歌的天赋和自己独到的见解也深深地震惊了柳溪。
在海子和柳溪等等很多文学大家的鼓励和指导下,田晓菲的诗歌天赋在自己的努力下,逐渐达到了巅峰。
当然这个过程中也会遇到了瓶颈,但是海子的那句“只要坚持下去,就会成为一名伟大诗人”的鼓励却始终伴随着田晓菲。
那么田晓菲是如何突破文学的瓶颈的呢?当然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去览古今名著,去看名川大河,去融汇中外。
所以从北大毕业的田晓菲选择了继续深造。
91年田晓菲,去到美国内布拉斯加州立大学攻读文学硕士学位,7年之后又到哈佛大学,攻读了比较文学的博士学位,同时她也成为了哈佛大学历史上最年轻的博士。
田晓菲
可能很多人会疑惑,什么是比较文学?跟田晓菲经常写的散文和诗歌,又有什么区别呢?
比较文学这一词,最早出现在法国学者1816年写的《比较文学教程》中,它是一门以跨民族,跨文化,跨语言,跨学科为比较领域而展开的文学研究。
说白了就是在宏观的角度上,观察历史上每一次的文学变革,达到全球整体的文学大同。
从学科的选择上,我们也可以很显而易见地看出,田晓菲的追求可能不仅仅是成为一名成功的诗人,或者名声斐然的作家,她更想成为一名文学全领域的研究权威。
在普罗大众的眼里,田晓菲已经成为了诗歌届炙手可热的新星,本应该在舒适圈里尽情遨游,享受文采带给自己的红利。
田晓菲
但是田晓菲却没有这样,她始终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追求。当然她的追求,不仅仅局限在文学领域中的追求,还有在生活中的追求。
“天之娇女”“北大才女”这些头衔始终烙印在田晓菲的生活中,这个在外人眼里,成长路上顺风顺水,文学路上又有各种大家保驾护航的孩子,一定是一个娇生惯养,生活在象牙塔里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误解往往是人们手中理所当然的武器,但是这种武器对田晓菲这种,敢为天下人而不为的人来说,更多的只会是激励她前行的动力。
普通人眼里的田晓菲是一个只会舞文弄墨,写一些辞藻华丽,却内容空洞的诗歌和散文的小家碧玉。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写出了扣人心弦的诗歌,还嫁了一个比自己大25岁的美国老头。
田晓菲顺利成为哈佛大学的博士之后,按照正常的发展路径,她应该荣誉归国,接过父母的衣钵成为我国一代文学大家,影响一批又一批的青年才俊。
但是在那个星河灿烂的时代,每一个诗人和文学家都是“疯狂”的,这种疯狂恰恰就是我刚刚说的世俗的不理解。
比如海子的厌世,顾城的出世和隐居,三毛为了爱情奋不顾身地去到沙漠,而田晓菲内心也有这种与众不同的“疯狂”或者说悸动。
斯蒂芬.欧文
斯蒂芬.欧文,出生于1946年,是田晓菲哈佛大学的文科导师,他虽然是一个典型的美国人,但是却从小都很喜欢中国的文化,酷爱研究中国的诗歌。
无论是古代诗歌的工整对仗,意境高远还是现代诗歌的质朴和诗歌中流露出的真情实感都深深地撩拨了欧文的心弦。
恰在此时,田晓菲出现在他的生命中,温文尔雅,文采斐然,充满了中国文艺女性的婉约与独立。
田晓菲在欧文的眼里恰好就是他所一直追求的中国的诗歌,华丽却质朴。虽然矛盾,但是这些品质却很好地在田晓菲身上达成了统一。
田晓菲和斯蒂芬.欧文
当然在田晓菲的心中也是有自己的爱情理想的。
她的前半生从四岁开始,到二十八岁,始终由诗歌和文学陪伴着她,而在她28岁这年,她遇到了自己的爱情,自此不再一个人于诗歌里孤单。
如果说她的爱情是什么样的,可能就像她攻读得比较文学的专业一样,跨文化、跨国籍的天下大同。而在田晓菲眼中,只要有内心的认同,年纪、国籍、世俗的眼光都可以烟消云散了。
有人说:爱情是一段双向奔赴的马拉松,彼此到达一起后,并不是终点,而是另一段旅途的起点。双向奔赴,携手同进大概正是田晓菲心中所想的爱情吧。
在哈佛大学期间,欧文正是田晓菲的文学导师,同样对诗歌的痴迷,和中华传统文化的吸引,让两人的不仅仅有身份上的交集,更多的是灵魂的交流。
“宇文秋水”这个充满了诗意的名字是田晓菲的笔名,而“宇文所安”正是欧文的笔名。
欧文有着西方的热情和奔放,再加上他对中华文化的痴迷,我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所安为秋水”。
从欧文的笔名上,他对田晓菲的情愫就可见一斑。
而田晓菲呢?这名拥有着内心追求的“才女”也理所当然地选择了灵魂的追求。身份、财富、年纪、世俗的眼光从来就不是她考虑的方向,灵魂的契合才是她的追求。
真正的爱情不是柴米油盐而是风花雪月,相信这句话田晓菲一定会认同。为了守护自己内心的风花雪月,28岁的田晓菲选择了53岁的欧文,秋水选择了所安。
正如所有的爱情小说里写道的,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蓝天,白云,欧文约田晓菲出去采青,此时此刻两个人心中再没有华丽的辞藻和庄重的文学,有的只是沉浸在天地间的喜悦和全身心的放松。
随着时间的流逝,欧文对田晓菲的爱意也越来越隐瞒不住,他把自己今天采下的鲜花递给田晓菲,同时递给田晓菲的还有自己内心中汹涌的爱意。
田晓菲也早就芳心暗许,年龄的悬殊,国籍的不同,也在此时此刻随着田晓菲接过来的这捧花也瞬间土崩瓦解。
1999年,田晓菲和欧文在耶稣像前宣誓成为了彼此的唯一,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们始终会好奇当年那个“北大才女”如今怎么样了?
但是与其说是好奇,不如说更多的是内心的向往。
从田晓菲偶尔的露面来看,她现在生活的还算不错,她会和宇文所安一起开座谈会,两个人的样子,仍旧是沉浸在爱情中的,作为哈佛的教授,她的生活想必也是充实和舒心。
座谈会上的二人
我们现如今生活在更开放的年代,但往往内心反而更加禁锢住了。爱情的价值,更加的具象化了。
在很多人眼中,房子、车子、稳定的工作就代表了一份可靠的爱情,而爱情的本质,却被抛在脑后了。
很多人可能达不到田晓菲那样的成就,我们没有她那样的文学天赋,也没有那么多文学大家为我们的事业保驾护航。
但我们仍旧可以看到这位“高高在上的北大才女”内心最纯净的质朴—爱情,同时我们也在向往这种爱情。
为何不问问自己,是否忘记了爱情一开始的样子,希望所有人都可以“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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