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书法的人都知道,“家”字看起来简单,要想写好很难。懂行的老人看书家的功底怎么样,会先看“凤、飞、家”等几个结构复杂的字。因此,大家还总结出一个规律:“会写凤、飞、家,敢在人前夸。”书家能够把这三个字写好了,其它字不用看,就知道错不了。
“家”是一个会意字,在《说文解字》一书中,家有两种解释。甲骨文字形,家的上面是“宀”,表示与室家有关,下面是“豕”,即猪。一是认为,古代生产力低下,人们多在屋子里养猪,所以房子里有猪就成了人家的标志。二是认为,“宀”字旁最早是含义是用来祭祀祖先或家族开会的地方,下面的“豕”即野猪,野猪是比老虎、熊还危险的动物。野猪是非常难得的祭品,所以最隆重的祭祀是用野猪祭祀。
无论这两种解释哪一种更贴近古人造字的本义,但“家”的属性有一点始终没变:“家是人们的庇护场所。”用诗人的话说:“家是温暖的岸,人是漂泊的船。”家对漂泊在外的游子来说,其意义远远大过生命。历史上,有多少仁人志士为了国,为了家,舍生取义,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所谓的“家国情怀”,不单单是说要把国看成家,在游子的心里,家的地位与国的地位同样重要。
“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唐代大诗人岑参的《逢入京使》,寥寥数语,就把游子对家的思念写的淋漓尽致。同是唐代大诗人的刘禹锡,更是用一首20字的《秋风引》,把游子思家的心情写得动人心魄:“何处秋风至?萧萧送雁群。朝来入庭树,孤客最先闻。”
在游子的心目中,家更像是一种符号,未必就是那座屋,那头豬,那群人。在我失去母亲的时候,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母亲是我家》。在母亲活着的时候,我对家的概念是模糊的,有时认为是故士,有时认为是老家的房、老家的人。只有我一直牵挂和一直牵挂着我的母亲离开了,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心中的家轰然倒塌了;心,也像断了线的风筝,不知道飘向何处!也就是在这时,我才真正理解了孟郊那首《游子吟》为什么能让人千古传诵:“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今天,在微信同学群里看到一位老同学发表的几首写母亲的诗,行文虽然并不流畅,但肝肠寸断的心情却流露字里行间,尤其“没了母亲就没了家”的感叹引起我强烈共鸣,像一颗摧泪弹扔在我面前,我草草扔下“节哀”两个字就再不忍看。因为,我知道,母亲才是真正的家,是每个人强大内心的支柱。母亲没了,家就塌了,心就会摔成几瓣。从此,就不会知道哪里才是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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