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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论·研究] 苏格拉底的哲学与艺术:古代美学思想的起源(上)

2 已有 129 次阅读   2024-04-03 16:17
 苏格拉底的哲学与艺术:古代美学思想的起源(上) 

现代哲学传统深受苏格拉底哲学的影响,而苏格拉底鲜为人知的、令人惊讶的诗歌和戏剧思想,则自古以来一直影响着艺术家。

苏格拉底的哲学奠定了现代哲学的基础,对从柏拉图到现代思想家都产生了开创性的影响。

苏格拉底的艺术哲学,用我们今天的话来说,是一种独特而有影响力的哲学,它向知识分子和艺术家们,传授了一系列有关艺术的经久不衰的哲学问题。

尽管苏格拉底并不了解 "艺术 "这一明显的现代概念,但他与古代诗歌和阿提卡悲剧的纠葛表明,苏格拉底是古代雅典各种艺术形式的杰出批评家,这一角色在他被处死时发挥了重要作用。

艺术在苏格拉底哲学中的作用

苏格拉底于公元前 469 年出生在雅典。他也死在了那里;由于他的哲学实践,他于公元 399 年被定罪并处死,罪名是对诸神不敬,以及败坏雅典青年风气。

著名的是,苏格拉底除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写下几行诗之外,从未写下任何东西,柏拉图在他的对话《斐多》中告诉我们这一点。

显然,苏格拉底将《伊索寓言》中的一些故事改编成诗歌,并创作了一首献给阿波罗神的赞美诗。

他这样做是为了感谢一个反复出现的梦,那个梦对他说了下面的话: "苏格拉底,练习和培养艺术" 尽管时日无多,苏格拉底仍然创作诗歌。

不过,我们无从判断他的创作成果,因为这些诗歌从未被发现过。

苏格拉底最喜欢的哲学讨论伙伴包括诗人、狂想家、剧作家、画家以及其他各种雅典艺术家和工匠。

不过,为了补充这幅初步的图画,让我们先了解一下苏格拉底的哲学,然后再看看他对艺术时常令人惊讶的观点。

苏格拉底问题:真正的苏格拉底能站起来吗?

要想准确了解历史上的苏格拉底,即使不是不可能,也是出了名的困难,这正是因为他没有留下任何著作。

今天的历史学家和哲学家通常把这个问题称为 "苏格拉底问题"。鉴于苏格拉底对历史的巨大影响,这个难题一直困惑着最开明的智者。

那么,关于苏格拉底,我们能知道些什么呢?

为了拼凑出历史上的苏格拉底,我们必须参考历史学家或作家等古代资料,或者了解他本人的叙述。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同时代的雅典艺术家创作了一些以他为主角的作品。

这些作品有少量流传下来,为我们提供了不太真实但却很有用的参考资料。

家庭背景和早期雕塑家生涯

苏格拉底的父亲索弗罗尼斯科斯是一名石匠,据某些古代资料记载,苏格拉底曾一度追随他的脚步,在年轻时当过雕塑家。

如果这一说法属实,那么这段经历将使苏格拉底直接接触到雕塑的实践和原理,使这位哲学家有时间和经验开始形成自己的艺术观点,这就是苏格拉底 "艺术哲学 "的源头。

其他资料似乎也支持这一轶事,称有一个名叫 "苏格拉底 "的人制作了一座《圣女》的雕塑,矗立在雅典卫城的入口处。

女神是希腊的三个小神,是美丽、装饰、欢乐、优雅、喜庆、舞蹈和歌曲的女神。

然而,她们是否是哲学家苏格拉底创造的却存在争议,甚至无法确定,因为在 5 世纪的雅典,苏格拉底是一个相当流行的名字。

因此,就像雅典卫城中的野蛮人一样,我们穿越苏格拉底问题,似乎发现自己永远处于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之中,被迷雾所笼罩,注定要向前迈出一步,却又后退两步。

苏格拉底的哲学方法

关于历史上苏格拉底的哲学方法,幸好历史学家和哲学家有更多的信息可以利用。

所有历史记载都明确证实,苏格拉底的教学方法是提问,通常是针对看似显而易见的事物,通常是人们通常认为理所当然的概念,然后迅速反驳他们的答案。

他不是在教室里授课,而是在室外,在雅典城内和城郊的非正式场合授课。

值得注意的是,苏格拉底的教学从不收钱,这与诡辩家不同,他们的教学收费不菲。

诡辩家的听众被说服性的言辞所迷惑,而雅典市民却常常对苏格拉底的哲学感到不耐烦和反感。

他并不是在施展魅力,而是在寻找真理,这涉及到对对话者错误信念的驳斥。

有人在与苏格拉底的对话中自尊心受挫,暴跳如雷,这样的场景并不少见。

有时,苏格拉底甚至会创造一个假想的对话伙伴,然后向他们提问。

重要的是要记住,苏格拉底并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万事通。相反,他崇尚贫穷。

他在任何天气条件下都赤着脚,穿着破旧的衣服,通常是靠乡亲们的好意给他提供食物和水。

除了完全无视物质上的舒适外,他还经常反驳和瓦解自己的观点,这也是他教学的一部分。

他要求别人反驳他,这样他就能摆脱自己不真实的想法。毕竟,他只知道一件事,就他什么也不知道。

苏格拉底的追求是发现良性生活所需的伦理原则,因为良性生活是人类最幸福的生活。

他的公式很简单: 对伦理原则的真正了解自然会带来美德,而美德或有美德则会带来幸福。

而我们每个人都渴望幸福;所以,从了解伦理原则开始。

苏格拉底的哲学正是通过这种哲学追问的过程,通过发现自己的错误观点,通过对话共同接近这些伦理原则而留下印记的。

在苏格拉底看来,"未经审视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

苏格拉底对话: 一种新的文学体裁的诞生

苏格拉底的哲学在古典文学文化中,引发了一场全新的运动。与他们的老师不同,苏格拉底的学生们将自己的思想写了下来,并由此创造了被称为苏格拉底对话的文学散文体裁。

在这些作品中,文学形象苏格拉底扮演自己,在不同的场合与其他人就不同的话题进行对话。

这些作品既有戏剧性,又有哲理性,通常以苏格拉底的主要对话者命名,也有以场景命名的。

苏格拉底式对话通常以僵局或空想结束,讨论结束时,每个人对问题的看法都不如之前那么确定,并对其矛盾的本质有了新的认识。

在苏格拉底的学生所写的苏格拉底对话中,柏拉图的对话最为人称道,不仅因为其哲学价值,还因为其文学才华。

柏拉图将苏格拉底的形象写进了他的哲学著作大集中,除一部作品外,其他所有作品都以苏格拉底为主角。

色诺芬是苏格拉底的忠实学生,也是一位杰出的历史学家,他的四篇苏格拉底对话提供了重要的证据,但有时与柏拉图的证据相互矛盾。

用柏拉图的对话理解历史上的苏格拉底的一个重大困难是,柏拉图把苏格拉底当作自己思想的传声筒。

正如我们稍后将看到的那样,学者们经常认为,柏拉图早期的作品可能更接近苏格拉底的思想,因为那时的柏拉图仍然受到其老师近期记忆的启迪。

苏格拉底、诗歌和希腊宗教

人们普遍认为,生活在公元前 8 世纪的希腊诗人荷马是西方文学传统的鼻祖。

苏格拉底生活在荷马作品创作三百年后,那时荷马的作品已在希腊广受推崇。

柏拉图在他的对话中写道,苏格拉底认为荷马是 "最优秀、最神圣的诗人",自幼就受到他的启发。

在柏拉图的许多对话中,苏格拉底逐字逐句地引用荷马,并在阐述论点时使用荷马。可见,苏格拉底的哲学思想中蕴含着对诗人的深深敬意。

除了荷马之外,赫西俄德的说教诗,也是苏格拉底时代古希腊教育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比荷马晚了大约一百年。

赫西俄德的《众神的诞生》也成为希腊宗教的基础。苏格拉底在世时撰写的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认为荷马和赫西俄德是 "教会希腊人诸神的血统 "的人,因为这两位诗人的作品有效地将希腊万神殿神圣化了。

苏格拉底崇敬荷马和赫西俄德的同时,也对这两位诗人乃至整个诗歌持怀疑态度。

当时的诗歌并不像今天这样,是隐居时的读物;那时的诗歌是一种公共艺术形式,通常在比赛或宗教活动中向众多观众朗诵,并在剧作家的戏剧作品中被搬上舞台。

如前所述,这些诗人被视为道德导师,他们通过寓言传播和弘扬某些伦理和宗教原则,教导希腊人认识神的本质,并间接地教导他们认识自己。

诗人笔下的众神与人类一样,既有令人钦佩的特质,也有令人遗憾的特质。然而,苏格拉底无法接受这种对神的描述。

神不会以任何方式造成伤害。在苏格拉底看来,众神顾名思义是好的,说他们是坏的根本就不连贯。

一些前苏格拉底时期的哲学家,如色诺芬尼,已经开始批评希腊的拟人化宗教。

这是 5 世纪雅典知识界日益增长的一种趋势;与苏格拉底同时代的知识分子开始以寓言的方式重新诠释诗人对希腊诸神的描绘,而在当时,这种描绘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这些思想家认为诗人的神话捕捉到了更深层次的物质或物理现实。例如,在《德韦尼纸莎草纸》中,宙斯被解释为空气的代表,而空气则是宇宙之心。

这种活动在我们今天看来可能微不足道,但在公元前 5 世纪,它既是革命性的,又是危险的异端,在民主雅典受到严厉惩罚。

苏格拉底跪在基座上

由于这种思想,这些自然哲学家和宗教批评家在他们的社区中成为被蔑视的对象,他们中的许多人被排斥或流放,甚至被处以私刑。

理查德-扬科等希腊哲学学者认为,苏格拉底与这些知识分子圈子有联系,尽管是间接的,因为在他被处死前的几十年里,这些活动日益成为雅典公民关注的问题。

尽管苏格拉底是一个非常虔诚的人,但在雅典这种极端反智主义和宗教原教旨主义的氛围下,苏格拉底被以不虔诚的罪名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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