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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杂谈] 余华:公认的鲁迅精神“继承人”,王朔:就属他“跪”得最狠

1 已有 181 次阅读   2023-10-27 08:12
余华:公认的鲁迅精神“继承人”,王朔:就属他“跪”得最狠 

一个人总会因为想要坚守自己的理念而发声,文坛更是这样。

“我觉得鲁迅确实是本世纪最牛逼的作家。”

“我也不打算把任何一个人搁我脑袋顶上供着,即使他证明他配。”

在面对众人质疑王朔“骂”鲁迅时,王朔是这样回复记者的。

在王朔眼里,盲目地“跪舔前人”是令人不齿的,在将自己的观念公之于众同时,王朔也顺道骂了一下自己的同期作家余华,这位公认的鲁迅精神的“继承人”。

王朔是谁?

王朔作为一位20世纪80年代出道的作家,多年来在文坛上掀起的论争不断。从老舍到鲁迅、巴金、茅盾,他无一不批判。

很多人觉得相较于这些文坛中的泰斗级大师,王朔的抨击仿若“螳臂当车”不值一提。

尤其是在王朔评论金庸时话语过于尖锐,引得金大师忍不住站出来发声与其辩驳,这件事在业内引起了轩然大波,甚至很多评论界人士还特意分析了二人争论的孰是孰非。

比如葛红兵曾发表过《不同文学观念的碰撞——论王朔与金庸之争》的文章,将二人争论的根源归咎于“不同文学观念碰撞的结果”,却在文章中对二人的文学也进行了评论,觉得金庸是“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和政治意识形态合姻的怪物”“王朔价值立场是平民的”。

评论二人争论的同时,这些评论家们也在抛出让人“争论”的观点。或许这种争论,才是王朔执着于批评的意义。

王朔的批评有时候就是“为了批评而批评”的。

他批评鲁迅“靠一堆杂文、几个短篇立不住的”,他称这是“雕虫小技”,且不论他说鲁迅的这些是否客观,将文体本身分为三六九等,这一点本就存在着狭隘。

这些他自己能完全说服自己吗?也不见得。

作为外行都能挑出来的他话中的毛病,自然他自己心里也清楚。

“不仅仅不少观众、听众、读者沉迷于旧质文化中执迷不悟;而且那么多的文学家、艺术家和小说家也认识不到这一点,以至从新时期以来的文学探索往往短命。”

这是属于王朔的文化焦虑,他看到了人们对于旧质文化的过于推崇。

并非想博眼球,并非真心觉得文学巨匠们的作品不值一提,王朔只是将推动文坛上的推陈出新,当作了自己肩上的职责。

王朔想用这种破除文学大师的权威性的方法,为现代文学家、艺术家的生存“撕”出一道口子。

而让王朔更加“焦虑”的,还有像余华这样的人,不好好探究自己的文学道路,反而“倒行逆施”,捡起了鲁迅创作因子,广泛用在了自己的作品中。

余华这样的做法,挡了王朔“变革”之路,自然成为了他的“眼中钉”。

余华是真的“跪”吗?

“余华,老强调虚构与现实,你跑不远,躺在屋子里是打不开内心世界的,得经历大悲大喜、生老病死,至少得在边上看一眼。你那点假泪无非是看完别人的东西留下的一点联想而已。那叫联想,行吗?”

王朔曾在采访时毫不留情的这样评价余华,而余华的代表作《活着》却获得赞誉无数,抖音点赞量高达62.4万,美国时代周刊高度点评,豆瓣评分高达9.4分,荣获意大利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最高奖项。

王朔的评价完全合乎实际吗?也不见得。

不是因为他与众人看待余华有多么“与众不同”,但从他说余华“生老病死,至少得在边上看一眼。”暗讽余华只会“模仿”鲁迅文中的情绪写法,却不知其真心,这一点就有失偏颇。

余华本人与鲁迅一样,有着从医经验,从小在医院长大的余华,对于医院的生离死别,他又怎是没有阅历的。

余华曾说“我觉得在我内心深处和鲁迅非常的接近。”但我们注意,这里余华说的也只是“接近”,并没有说他们二人就是一样的。

甚至余华在对死亡的描写时显得更加冷漠无情。

在鲁迅的笔下,死亡是痛苦和磨难发展到最高潮时的结果。

祥林嫂两次丧夫是苦,儿子阿毛被狼吃掉是苦,去鲁四老爷家做长工受欺凌也是苦,最终祥林嫂因精神崩溃而死。鲁迅将死作为一种底层人民最后的无声的呐喊,精神死亡伴随着肉体消逝,描写出了其最终悲惨的结局。

而余华则不同,与鲁迅相比,他笔下的死亡,与其说是一场共情,不如说是一次对于人心的“挑战”。

余华的笔下,死亡现场是被“聚焦”的。血肉模糊的画面,疯子在感受肉体被施以酷刑是陷入沉浸的。余华写死亡,将人性的遮羞布完全扯下,是一种近乎于“变态”的描写手法,作者与施暴者对比,更像是一介屠夫。

我们能看出一个长年与医院打交道,习惯了生离死别的人的漠然和残忍。这是作为和平年代,死亡可以在一个人身上烙下的最沉重的印记。

可真正精神上的死亡,是不必要渲染的。

或许,这也是余华《活着》这部作品,能从其他个人作品中脱颖而出的原因。

“凤霞死了不到三个月,家珍也死了。”

这样平铺直叙的死亡,或许更让人心魄动容,而这所依靠的,是其内容本身的丰富度。

不过,这却并不意味着余华比不上鲁迅。

余华也深入到底层,在乡下搞民间文化,接触农民,用他们的视角看问题,看过以“卖血来维持生活的卖血者”,写过《一九八六年》当中被历史问题迫害的历史老师,变成疯子,以自残聊以心安。

但这种“悲惨”是相对独立的,死亡的苦,命运的苦,余华要需要对这些素材进行“二次创作”。

或者说余华需要去找寻这些苦难,而不像鲁迅所在的时代,即便是不故意地去收集,去经历,这样的苦难就在他的身边,社会喂的“苦”要比余华尝到的多了不止数倍。

比如闰土所经历的“多子不受关爱,饥荒、苛税、兵匪”种种煎熬,每一种不是苦涩到极致,却很大可能存在于同一人身上,“闰土”形象由此变得栩栩如生,他丧失掉的纯真,麻木的灵魂都变得理所当然。

余华所深入的是如今的社会,与鲁迅所在的时代完全不同,他们笔下情绪的深度,也是历史决定的。

鲁迅从来是沉重的,他想要用笔传达出的思想,他身上所肩负的时代使命,比余华重太多了。

作为一个“弃医从文”的爱国青年,鲁迅的内心是火热的,可他知道,笔下的冷漠越刺骨,就越能扎醒当时麻木不仁的中国人,那头“沉睡”着的东方雄狮。

余华在挖掘现代社会人的苦难时,便失去了那些撕扯和挣扎,在放大情绪时,所能采用的方法,便更多是加以戏剧化成分的“死亡片段”。

每部作品的背后,凝结着的是一个时代,跨时代的文化艺术,又怎么会有可比性。

若是文人能独立于时代而存在,那么,盛唐便无所谓盛唐,李白、杜甫等诗人也不会在那个时代扎堆出现。在现代社会也能几年“蹦”出来一个天才诗人。鲁迅、老舍等人的文章,也不会因为白话文刚刚普及,而略显得“语句不通”了。

鲁迅之所以深刻,不止是因为他的内心,他的阅历,还有那个时代的浓墨重彩。余华描写的死亡画面,又何尝没有同时期发展最为繁盛的港片中,惊悚恐怖电影的痕迹。

文人之间的惺惺相惜

还好文坛中除了各时代文学家以批判为手段进行的“激情交流”,还有范增之于李苦禅、汪曾祺之于沈从文、王安忆之于张爱玲、李敖之于胡适之、余华之于鲁迅,这样穿越时空的“惺惺相惜”。

除了在取材上,余华沿袭了鲁迅深入到社会底层挖掘苦难以外,余华也很崇拜鲁迅对于细节的描写方法。

“他的细部又是最为丰富的,有很多作家一把小说写单纯就没有细部了,孔乙己一出来写得就非常好。”

“鲁迅写孔乙己在最后一次和大家喝酒,前期并没有交代他是怎么来的,‘众人只听得他的声音,便知道是孔乙己来’,通过最后孔乙己付酒钱,手里都是泥,这才交代出孔乙己是‘用双手走来的’,这才交代出当时的孔乙己腿已经被打断。”

在余华的眼里,“鲁迅一个人构成了他的文学史”。

王朔为他心中的使命不惜得罪众人;鲁迅的笔杆成为了一个时代的精神支柱;余华用欣赏与传承,将前人文学中的精粹,应用在了自己的作品当中。

文人的种种声音,恰好催生着文坛百花齐放的繁荣态势,正是有他们的存在,才让文学以持续上扬的关注度,被大众所看到。

也让大家相信有这些主动推动文学发展的文人存在,中国文学会发展的越来越好。

转载   沟崖在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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