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农历五月初五端阳节有要到了,看到大街上人们忙着买米买枣买棕叶要包棕子的情景,非常有感触:每年我都喜欢包棕子,包的棕子一个人吃不了,不是全送人,就是冻在冰箱里放多半年,今年不做了。但包棕子的事情总是萦绕在我的脑子里。
我爱好包棕子完全是受了母亲的熏陶。记得我七岁时,随着患了精神病辞掉工作的母亲,从繁华的城市回到了老家--长武县芋园村,在这里,远离了繁华城市的喧啸,母亲的病似乎全好了。她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去地里割下糜子,领着我在碾子上碾出粘小米来,泡在大瓦盆里,又把院里枣树上去年结的枣子也拿出来泡上,她招呼我去芋子壕里弄些芋子叶来包棕子用,看到母亲的病好了,我高兴为她做一切事情,我赶忙找了一个藤篮,领着弟弟来到大门外不远处一个芋子壕里,芋子壕足有一个南球场那么大,里面长满了郁郁葱葱的芋子,看到芋子壕我就想;为什么我们村子起名叫芋园,那可能是芋子壕多的原因吧。我不一会儿就挎了一篮子芋子叶。母亲又让我去楼房后面的黄花菜地里,拔几把干了的黄花菜叶子来。我去了黄花菜地,黄花正开得旺盛,叶子和兰花的叶子一样长长的,很有韧性,老家人常用来搓绳子用。我捡根部快干了的叶子拔了几把送给母亲。
母亲把芋子叶和黄花菜叶洗净放在铁锅里煮煮,拿出来就包起了棕子,她包的棕子是四个角的,一个棕子放两个枣,棕叶放四个,包完后用黄花菜叶子扎起来,我也跟着母亲学,但总是包不出来四个角的棕子来,只能包三个角的棕子来,母亲包了一个上午,包了一大盆。母亲又把包好的棕子放在一口大铁锅里煮,煮好后,她说还要闷,一直要闷到第二天早上才能闷透,棕子才好吃。
第二天早上起来,母亲喊我们吃棕子了,打开棕子,那米是新碾的,金黄金黄的,放出诱人的米香,那褐红色的枣子像宝石嵌在金黄色的棕米里,忒好看了,那绿色的棕叶把它的一些绿汁轻轻地涂在金黄色棕米表面,真是黄中泛绿,绿中透黄,先不说吃,就是看看也是一种享受啊!
后来我又进城工作了,每年过五月端五节就要想起母亲包的棕子来,自己终于学会包四个角的棕子了,可惜市场上就根本没有糜子米,只有江米,买来的棕叶和黄花菜叶也不那么新鲜,况且,这些材料到节前都超贵,还要和商贩们讨价还价,我包了一年又一年棕子,只能包哪个白色的棕子来。从而也没有了小时候跟母亲学包棕子的那份兴致,也包不出来母亲包的那个金黄金黄棕子来!
终于!有一年我回老家了,专门去芋子壕看了看,那里还有什么芋子呀,全都栽成了苹果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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