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工作从来讲究一个“信达雅”,所谓信,就是翻译的意思要足够准确;所谓达,就是要能够将别国文学完美转译成本国的文字,使其表达通顺明白;所谓雅,则是在信和达的基础之上,更做到简洁、优雅,意境深远,回味无穷。
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尤其对于中英诗歌翻译上,更是难上加难。这是因为英语与汉语之间有着很大的差别。英语是一种表音文字,每个字母仅仅只作为音韵的表达,只有通过组合成为单词,才能够表达一个比较具体的意思。
而汉语却是一种意音文字,每个汉字不仅具有自己的读音,还蕴含着极其复杂的意义,这就使得中文比起英文要复杂很多。因此,当英文等表音语言的诗歌译成中文时,通常不会很吃力。但中文古诗当中有押韵、平仄、拗救等等讲究,当中国古诗翻译成为英文之时,就会非常艰难了。
比如,匈牙利诗人的《自由与爱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其原文是:
Szabadság, Szerelem!/E kett? kell nekem/Szerelmemért föláldozom/Az életet,/Szabadságért föláldozom/Szerelmemet.
直译成中文,就是:
自由,爱情!/我一生所求唯此二者/为了爱情,我甘愿付出生命/而为了自由,我又将放弃爱情!
1929年时,我国著名世人殷夫就以高超的水平将其翻译成为了中文版,成为了人们耳熟能详的短诗: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而当中文诗歌译成英语等西方语言版本之时,就显得十分艰难。比如李白的短诗《静夜思》的前两句——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学者赵甄的英译版,就是“
Moonlight before my bed/Could it be frost instead?
”,读起来已经就相差很大了。
但是知难而上是很多学者、高人都穷尽一生来追求的,因此即使十分困难,依然还是有很多大拿都在这个领域上不不断努力。
而美国著名诗人埃兹拉·庞德就是其中之一。
庞德出生于1885年的美国爱达荷州,小时候就很喜欢读诗写诗,在1908年时就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诗集《灯火熄灭之时》,次年其诗集《人物》又再次出版,从此名扬美国,成为了一名颇有名气的青年诗人。
后来他又去到了巴黎、伦敦等等城市,跟各地艺术家接触交流,进一步加深了他对诗歌、对艺术的理解,后来还拜著名诗人叶芝为师,两人由此成为好友,互相影响着对方的诗歌创作。他不仅是一个相当优秀的诗人,而且在培养和提拔人才之上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他在巴黎时,遇到了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海明威。跟海明威交谈过后,庞德发现海明威是一个极有才华的人,便开始不断帮助海明威,海明威第一本书,就是在庞德的帮助之下才得以出版,让海明威从此具有了颇高的名气,成为美国著名的作家。
作为意象派诗人的代表,胸怀浪漫主义的诗人,庞德对中国的诗歌十分感兴趣,尤其喜欢“诗仙”李白的诗歌。李白的一首诗还被庞德翻译成为了英文,并且被收录进了美国的文学教材之中,这首诗的名字叫做《长干行》,让我们对比一下看看吧:
《长干行》中文版节选: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长干行》庞德翻译英文版节选:
While my hair was still cut straight across my forehead
I played about the front gate, pulling flowers.
You came by on bamboo stilts, playing horse,
You walked about my seat, playing with blue plums.
And we went on living in the village of Chōkan:
Two small people, without dislike or suspicion.
这么看上去,跟李白原版念起来朗朗上口,读起来意境悠远,想起来栩栩如生比起来,即使是庞德这样的人物翻译而成的英文版,但读起来还是差了些意思,当时在美国留学的中国学生,看到这个译文的时候都多有失望,不过也算是在意料之中。不过这是在我们的视角上所说的,事实上,在英译版的中文诗歌中,庞德翻译的这首《长干行》已经相当不错了。如果是你来翻译《长干行》,又会翻译成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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