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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坛奇闻] 人生缘何不快活,只因未读金圣叹

4 已有 3246 次阅读   2018-04-10 06:37
人生缘何不快活,只因未读金圣叹

他的历史使命是惊世骇俗!

乱世中,他最达观;浊世里,他最清醒。

他是清醒的酒鬼,玩世不恭的才子;

他是精通哲学的神棍,恶毒的文艺批评家;

他是视规则为狗屎的学者,

他是反礼教的孝子慈父。

他属于中国历史文化中最有趣、最任性而又精神分裂的稀有物种!

清顺治十八年(公元1661年),苏州吴县县衙的死囚大牢里,

一票死囚犯愁眉苦脸,惶惶不可终日。

唯有个干瘪老头,神情却泰然自若。

只见他手捏一张皱巴纸,嘴衔一杆残破笔,眯起一对浑浊眼,正盯着墨迹未干的字句嬉皮笑脸。

狱友们有点蒙圈了,其中一位好事者,“噌”得夺过那张纸。

定睛一看,原来上面是首诗:

四四方方一间房,

有兵有马有君王。

亲生父子不同姓,

恩爱夫妻未共床。

“啥意思?”狱友们更晕了。

干瘪老头却不紧不慢,反问道:“你们能从这四句话猜到一个东西吗?”

众人面面相觑,怎么也猜不出来。

干瘪老头笑笑,蹲下来用笔杆在地上写出两个大字——“戏台”。

“你们看,这牢房和戏台有什么不同之处,都是房,四面都是墙,里面都是人。

要我说,四框里一个‘人’,不念‘囚’,而念‘戏’。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吗!”

众人听了,无不掩面痛哭。

而干瘪老头却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这个在死囚牢里还幽默了狱友一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明清第一怪才——金圣叹。

说起金圣叹的出生地,藏龙卧虎的苏州城,历来不缺“风流才子”,

不要提什么爱奇装异服的张幼予和刘子威,只说那个举止放荡、风流不羁的唐伯虎,就足够让世人大跌眼镜了。

然而,他们碰到金圣叹,也只能俯首作揖,慨叹一句:

“天下多奇人,但无人比他高才;天下多才子,却无人比他更特立独行。”

苏州园林

这个“天才式”的人物,与生俱来一副读书的慧根。

金圣叹小时候,就是家长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他五岁就能熟背唐诗宋词,八岁就开始篡改经典,

比如家喻户晓的《诗经》首篇《关雎[jū]》,原文是: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金圣叹却大笔一挥,改成:

关关雎鸠,在湖泥鳅。

左右游游,哧溜哧溜。

老师看了,鼻子都气歪了。

有一天,老师发现这孩子居然偷偷地在课堂上看《西厢记》。当时,《西厢记》是公认的“淫书”。

好呀,老师质问金圣叹:“为何要看这种‘淫书’?”

金圣叹却振振有词:

“古往今来,男女相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关雎》尚且歌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为何独独避讳一部《西厢记》呢?”

老师听了,哑口无言,一时竟找不出话来驳斥这个“怪小孩儿”。

明朝天启三年(公元1623年),十五岁的金圣叹到了参加童试的年纪,

什么是“童试”?简单解释就是考“秀才”。

与金圣叹一起参试的还有一名叫俞绪嘉的老童生,考了几十年,一直考不中,如今已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了。

科考阅卷

十五岁的金圣叹和五十岁的俞绪嘉一同赶考,走着走着,俞绪嘉看到一个卦摊,便去给自己算了一卦。

“高中”,俞老爷子看到是吉卦,不由得喜出望外,竟一下子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金圣叹赶紧猛掐人中,俞老爷子才慢慢苏醒过来,可当二人赶到考场,却遗憾得错过了入场时间。

本来这种考试,金圣叹没多少兴趣,只是家命难违,可俞老爷子受不了,

“咯儿”的一声又昏倒了,苏醒后就是嚎啕大哭。

金圣叹没辙,只好硬着头皮去求考官。考官见这一老一小,一个瘦骨嶙峋,一个弱不禁风,便动了恻隐之心,说道:

“这样吧,我出个对子,对上了你们就进去。对不上,我也爱莫能助。”

“大人,您请讲吧。”金圣叹恭敬地说。

“开关(指关口)早,关关迟,放过客过关。”叠字连用,貌似简单,实则微妙。

金圣叹略加思考:

“出对易,对对难,请先生先对。”

考官大惊,好工整的下联,这孩子真是高才,于是便放这一老一少进入考场。

可这一考不得了,金圣叹就在童试中拔得头筹。

翌年,金圣叹报考拔贡。

什么是“拔贡”?如果把“童试”比作是考高中,那么“拔贡”就是考大学了。

但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秀才”是这个才高八斗的精彩人物一生的最高学历,

而他在接下来的考试中却屡屡“笔出惊人”、大出风头,令世人瞠目结舌。

考场之上,金圣叹打开考卷一看,题目是:如此则心动否乎?

其他考生开始紧锁眉头、苦思冥想,而金圣叹却连思考的时间也不给自己,

起笔,

疾书,

搞定,

交卷!

主考官正拿起打火机,准备点根烟,“交卷?”他差点没把烟从嘴里掉下来,

扯过卷子一看,傻了,只见苍白白的卷子上龙飞凤舞地写道:

“空山穷谷之中,黄金万两;露白葭[jiā]苍(露水结霜)而外,有美一人,试问夫子动心否?

曰:动动动动动动动......”

啥意思?

简言之,无人看管的黄金和荒郊野外的美女放在面前,请问孟子老先生,动不动心,孟子说:动动动动动动动动动......

主考官一数,不多不少正好三十九个“动”字,I 服了 you,

“这个同学,过......过来,给我说说你这写得是啥?”

原来,金圣叹写这三十九个“动”字是有来历的,因为,孟子曾说:“吾四十而不动心。”

三十九个“动”字表示未到“四十”岁,所以说明对于黄金和美女,动心,而且非常之动心。

“大胆!居然调侃圣人!”盛怒之下的主考官朱笔一圈,“零蛋,滚!”

过了一年,金圣叹又来了,主考官看到他,就想赶紧找人给自己按摩下大脑袋。

这次的题目是:孟子将朝王

开考后,主考官又拿起打火机,准备点根烟放松下,心想这家伙不会又搞事情吧?

“交卷!”

我的天那!主考官差点没把烟吃了,冲过去,夺过试卷一看,不禁瞠目结舌。

只见苍白白的试卷四角各只写了一个“吁”字,

“说!什么意思?”

原来,四书之一的《孟子》里,“孟子”二字出现的频率实在太高,仅《孟子·梁惠王》一章就出现多达四十次,故而“孟子”二字就不必作了。

至于“朝王”,梁惠王、梁襄王、齐宣王,七七八八的王,左右都是王,横竖没区别,还有什么可抒发的呢?

这样,“孟子将朝王”五字里就只剩下一个“将”字可做文章,

王将(将要)上朝,总有四个扛小旗的侍卫先出场,站在大堂四角,异口同声地喊“吁”,以造其势,壮其威。

所以就在试卷的四角各写一个“吁”字。

听了解释,这次主考官没发怒,只是用朱笔在试卷上慢慢地圈了个圈,“零蛋,你走吧!”

看着金圣叹渐渐远去的背影,主考官长叹一声,开始怀疑人生......

答卷怪诞,金圣叹从此声名远播,荒诞、滑稽,孺子不可教也。

其实,金圣叹并非不懂礼法,而是有意为之。

一方面,他天生一种叛逆的精神,终其一生未向传统和权威低头,才华不能向制度妥协,考也要考出“真性情”。

另一方面,金圣叹曾将“洞房花烛夜”与“金榜题名时”视为人生至乐,

而“洞房花烛夜”也许一生只能体验一次,而“金榜题名时”却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体验,

所以他多次戏谑严肃的科考,可能也是放不下这极乐快感吧!

可惜,不久后他的“肆意妄为”终不得礼教森严的社会所容忍,“秀才”的学历也被剥夺了。

不过,金圣叹可能已经爽够了,他不急不恼,自己刻了一枚“六等秀才”印章,到处盖印。

清顺治二年(公元1645年),八旗军挥师下南下,风雨飘摇的大明王朝终于土崩瓦解。

抬头仰望天空,晴朗澄澈不变,但看天的人,心境却变了。

如果金圣叹以前视科考为游戏,现在,面对改朝换代的大清王朝,是否继续科考就成了气节问题。

但金圣叹终究只是一介书生,力挽狂澜这样的事他没有勇气去做,也没有能力做到,

他能做的就是绝不为清王朝出仕,“绝意仕进”就是例证。

然而,这一决定却成就了这位旷世奇才,“六才子书”惊世而出。

说起《庄子》、《离骚》、《史记》、《杜诗》(杜甫诗集)、《水浒传》、还有《西厢记》六部经典名著,

当今的中国人即使没看过,也没几个不知道书名的。

而金圣叹不仅读了,而且读出了水平,读出了情怀,读出了真谛,心血来潮时竟开始删改评注,“金批”系列合称“六才子书”。

特别是他的“金批《水浒传》”一经问世,便造成了轰动效应——“一时学者,爱读圣叹书,几于家置一编......”

用现在的话来解释:

当时那个年代,“金批《水浒传》”就是当之无愧的年度畅销书,五年度畅销书,十年度畅销书。

《水浒传》是一部争议非常大的奇书。它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等级森严的封建时代,为世人畏惧与不屑的绿林草莽说话,

把他们描述得有情有义,有血有肉。曾一度被统治阶级定为禁书。

而一部惊世骇俗的《水浒传》,一位惊世骇俗的金圣叹,历史的暗合将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金圣叹的年代还没有曹雪芹和《红楼梦》,所以那时人们口中只有三大名著《水浒传》、《三国演义》和《西游记》。

关于书名,金圣叹赞扬《水浒传》最好。

因为,所谓“水浒”,就是离“王土之滨”相去甚远的地方,是一个乌托邦式的理想所在,抽象地讲就是:

自由不受传统约束与阶级束缚的沃土。

金圣叹还说,《水浒传》是天下文章的最高水平。即使《史记》和《三国演义》、《西游记》都无法与它争辉。

他认为《水浒传》奇绝之处在于,一百零八人,写出一百零八样,每个人物就是一篇列传。

一百零八人中,金圣叹最推崇李逵,最痛恨宋江,他说:

“李逵忽然有假,宋江到底无真。”大骂宋江貌似儒雅,实则是假道学。

《水浒传》批到最后,金圣叹怒了,大笔一挥,把罗贯中续写的后三十回直接删了,只留施耐庵所著前七十回。

他认为后三十回是“狗尾续貂”,这段写招安,他最反对招安,他认为招安是危害国家法制。

大明王朝在后期正是在对起义军围剿和招安策略上的举棋不定,才导致了国家灭亡。

金圣叹“腰斩”水浒传,以卢俊义的梦作为结尾,是为了表现天下太平的愿望,带着他独有的思想和性情。

怎么看,怎么写,褒也好,贬也罢,最难得是开辟了一个潮流,

金圣叹之前,没有人这么看书、读书、评书,

金圣叹之后,所有人都学他,尽管不乏嬉笑怒骂之作,却无人能及他挥洒自如,畅快淋漓。

时至今日,《水浒传》只有金圣叹授权是正版,其余全部为盗版。

拒绝盗版,读“才子书”,违者必究!

“金批系列”对于金圣叹来说,不是做学问,而是肆意性情的挥洒,意趣盎然的戏谑,了得禅意的快事。

然而,金圣叹的“快事”不只如此,尚有“快事”若干,名曰《不亦快哉三十三则》。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而人生痛快之事无可定论。

如果此时你处在“蓝瘦香菇”的状态,读读金圣叹的三十三则快事,定当放颜一笑,

然后,不觉自惭形秽:

生逢乱世、怀才不遇、一生寂寥的金圣叹尚且如此,我们自己现在生活得这么好,还有什么理由不快乐呢?

现撷取几则,供你我与金圣叹先生同乐:

1>

十年不见的老友,突然来访,顾不得问他行程,也顾不得请他坐下,赶紧冲到里屋,低声下气的请求夫人:

“你能不能给我们一斗酒喝呀?”

夫人欣然拔下金簪交给我,这支金簪够我们喝三天的了。真是快哉!

2>

深夜和朋友痛饮到半醉,昏昏乎乎,这时有个小孩送来一堆炮仗,大家一起出去点炮仗,硫磺的香味扑鼻而来,浑身舒爽!

3>

饭后无事,翻箱倒柜,见新旧借条不下数十张,那些签下字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不知所踪,总之还不了了。

一把火将它们悉数烧尽,仰头看蓝天,萧然无云,天气真是好!

4>

寒冬腊月,瑟瑟发抖,卧床不起。忽闻众鸟齐鸣,伸手拉开窗帘,推开窗子,日光明媚,林木如洗,心情一下子大好!

5>

一辈子想尽办法筹措钱物,无非为了个房子,而又一直不得屋子住,本来已经安然认命。

忽然有一天得了闲钱,新房落成,刷墙扫地,友人来贺,感叹人生真好!

6>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夜里自己手淫,早上醒来羞愧不已。

人做了错事,只要不肆意隐瞒,就可以忏悔。

于是坦荡将这事告诉众人,心里立刻没了负担,嘿嘿!

7>

听子侄把书背得滚瓜烂熟,颇有我当年风范,好!

大夏天,自己拔刀切绿西瓜吃,大块朵颐,爽!

私部长疮,关门用热水泡洗,真爽!

看人写大字,好欢乐!

看人放风筝,突然线断了,暗笑!

想象自己当县令,每日打退堂鼓时的场景,有趣!

人生快乐事不尽相同,平凡中也有真快乐,

不被世俗的烦恼所累,而是享受世俗中的逍遥,

把酒临风,浩荡本色,人生不过如此。

清顺治十七年(公元1660年),金圣叹的家乡调任一名新知县,叫任维初。

这家伙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每每去同僚家,都让轿夫把他抬进去。

被同僚骂了,回来就拿轿夫出气,竟然将轿夫在大堂上当场杖毙。

不仅如此,他还到处搜刮民脂民膏,时常有缴不齐赋税的百姓冤死在他的杖下。

任维初的恶行传到金圣叹的耳朵里,他便合上书,写了一幅对联贴在县衙门口:

“此之谓,恶在其。”

衙役把对联拿给任维初,任维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还是师爷明白其中深意,将对联补齐:

上联:此之谓民之父母矣;

下联:恶在其于民父母耶;

任维初听了,差点昏倒,自此,便与金圣叹结下了梁子。

一年后,那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清顺治帝得天花驾崩了,

任维初的恶行劣迹已令吴县人民忍无可忍,恰逢顺治帝驾崩,苏州各地官员都要亲临当地“哭庙”,

吴县诸生商议要趁这个机会告发任维初,金圣叹也在其中。

可官官相护,任维初的顶头上司——江南巡抚朱国治和他穿一条裤子,

两人将计就计,大炒“哭庙闹事”,给金圣叹等一票诸生扣上“聚众闹事,震惊先帝之灵”的帽子,

判秋后处斩,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文人“永远闭嘴”。

遥想当年顺治帝读金圣叹的文章,称赞道:

“此是古文高手,莫以时文眼看他。”

而今却要因顺治帝的归天,葬送了自己的性命,真是莫大的讽刺。

法场上,金圣叹的儿子赶来敬酒饯行,

想到父亲负屈含冤,即将身首异处、生死两茫,不由悲从心生、涕泪横流。

然而,金圣叹却慈祥地看着儿子,劝慰道:

“儿子,别哭了,我出个上联,你对对呀。”他吟出上联:

“莲子心中苦。”

可儿子早已泣不成声,哪儿有心情对对子,金圣叹长叹一声,吟出下联:

“梨儿腹内酸。”

“莲”与“怜”谐音,是说看儿子悲戚之状深感可怜;

“梨”与“离”谐音,意说与儿子绝别,内心酸楚万分。

唉!古往今来,天下慈父之心也不过如此吧。

说罢,大碗烈酒一饮而尽,“割头,痛事也,饮酒,快事也,割头而先饮酒,痛快!痛快!”

此时此刻,监斩官已开始宣读判决书了,而跪在那的金圣叹却扭过头,对手持鬼头刀的刽子手说:

“小胖哥,先砍我呗?”又是那副嬉皮笑脸。

啥?刽子手有点崩溃了,杀过那么多人,从没见过提这种要求的,准是疯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小胖哥,你先砍我,”金圣叹压低声音,“我身上有宝物,先砍我,都是你的!”

听闻此言,刽子手眼睛一亮,那就成全你,到了那边可别怪老子。

只见寒光一闪,手起刀落,金圣叹人头落地,咕噜噜滚出去老远。与此同时,头颅的两只耳朵里却滚出两个纸团。

刽子手先把金圣叹全身上下摸了遍,也没搜出什么宝物,便把眼光集中在那两个纸团上。

一个健步冲过去,打开一看,一张上面写着“好”,另一张上面写着“疼”。

连起来一读,“好疼!”

我了个去,真不愧是天下第一怪才,死了还不忘诙谐一把!

......

对于金圣叹的死,清末著名学者梁启超慨叹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杳。”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这个惊才绝艳、放诞怪异的金圣叹,几百年来身负“狂人”的“圣”名,时至今日,仍令我辈侧目:

他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将那些被世人奉为至尊的经典吊在房梁下大批特批,

《离骚》、《庄子》、《史记》、《杜诗》、《水浒传》,还有《西厢记》,无不被他妄断优劣,甚至篡改阉割得面目全非,

嚣张大胆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身逢乱世,亲历大明王朝的颓废荒凉、没落腐败,眼见满清入关的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却以升斗小民之躯为民请命,虽人微却身巨,虽言轻却义重。

他不忍见同乡先自己而死,灵机一动,临死之前,把人性的贪婪玩到极致。

他的“好疼”不是哗众取宠,标新立异,而是以其专属的“金氏”幽默向当权者和那个“吃人”的社会做最后的示威。

他一生寂寥,怀才不遇,生活在既蔑世又傲世的孤独之中。

但他却嬉笑怒骂,不端权贵,不屑功名,把自己关在挥洒笔墨的黄金屋里逍遥快活,乐在其中,悠然自得。

如果,我们问金圣叹:“您老人家还有啥话木有说完?”

他可能会说:

“拜拜了您嘞!凡夫俗子如何?圣贤帝王如何?老子不陪你们玩儿了,也懒得和你们计较。

我从来处来,亦归来处去,青山我独行,不必相送!”

真是“契阔生死君莫问,不负如来不负卿”,金圣叹到底是明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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