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曾国藩这个人呢,你会想到什么呢?
他一手创办湘军、扶大厦之将倾,无疑是大清王朝的“救命恩人”,但又因为镇压太平天国手段残酷,被民众称为“曾剃头”;他曾被视为大清朝的中兴名臣,晚年却因处理天津教案,沦落为人人不耻的卖国贼。
前半生他刚正不阿,敢于直言批评皇帝,是个十足的愤青;后半生他却善于审时度势,圆滑世故,他的一生就是一本活生生的中国传统官场生存指南。
那到底曾国藩是个怎样的人呢?喜欢他的人把他吹捧到天上了,什么古今第一完人、中兴名臣等等,不喜欢他的就骂,说他长得又黑又土又笨、为人心狠手辣、为官圆滑世故等等。
今天路上读书给各位带来的一本书《曾国藩的正面与侧面》,那到底曾国藩正面如何,侧脸又如何呢?你听我慢慢往下说。
我们知道,曾国藩后来声名显赫,朝廷的顶梁柱,但你知道不知道?当初的他连秀才都考不中,落榜也就算了,还被考官当众羞辱。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曾国藩出生在湖南省湘乡县的一个小山村子里,家里按成分来说,最多算是个小地主,祖父一生最大的期望就是子孙辈儿里能出个读书人,这么一来就把希望全放在曾国藩身上了。
可能是老曾家的读书的基因不太好,曾国藩连续参加了六次考试,连个秀才也没中,这也算了,有一次还被考官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了一顿:“文理太浅。”
这句话生生刺激了血气方刚的曾国藩,他发誓非要考上不可!终于,在第七次考试中了秀才,还是以倒数第二名考中的,这一年他23岁。
不过你听到这可能想说,可以啊,虽然是考了7次,但又不是范进那样考到胡子发白了。
我们来对比下其他清代名人:张之洞,14岁中秀才,全县第一;左宗棠,15岁中秀才,全县第二;李鸿章17岁中秀才,更别说后来的梁启超了,人家16岁就中了举人。
这么一对比您发现没?这曾国藩,脑瓜子比较笨,天生就不是那种才华横溢的人,读书开窍晚。
但是,谁又能料到,自从曾国藩考中这秀才,此后他的人生就跟开了挂似的,中举人,中进士,点翰林,一路飞黄腾达。
我们先来说说这个乡下土包子进官场后的情景。
刚才说他中了秀才后,突然像开了窍一样一路高歌猛奏。但是,你要说他读书考试开了窍,或许没错,可当官呢,那简直就是个愣头青,一进官场就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
那时候,咸丰皇帝刚登基,年轻,有干劲,为了显示自己的圣明,经常把文武百官都召来提意见,看看有什么改革国家的好法子。
结果有一天,忧国忧民的曾国藩上了一道《应诏陈言疏》,这里那儿痛斥了一番官场萎靡风气,建议皇帝举行“日讲”。日讲是什么,相当于干部培训班,要官僚加强学习,扭转朝廷风气。咸丰一看,这个不错,你详细讲讲到底怎么搞。于是愣头巴脑的曾国藩精心准备了一份讲稿,上面详细地画了一张讲堂布局的图。
这咸丰皇帝呢,就让这讲稿在官员中传阅,大家伙儿一看,呵呵,这不没事找事儿吗?可笑!但也没法说他这么做不对。
你想,好比在一个衙门里,周围人全在哪儿上班摸鱼,到点来,到点走,领着薪水喝着茶聊着天,突然有一天来了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满腔热血一肚子报效祖国的激情,指不定哪天还跑到领导那里一顿义愤填膺:办公室里风气太差了,一点工作热情都没有,要改革要创业绩!这么一来,你说小伙子是不是从领导到同事全得罪了?
同样的道理,曾国藩也是把同僚全得罪了,但大家伙不会明着说他不对,一顿冷嘲热讽,全冲着那张图:画得太丑了,就你这水平,充什么圣人门徒啊?搞得曾国藩满面羞愧、无地自容。你说这是他水平太差自取其辱?分明是一个愤青,固然是曾国藩准备不充分,但也是他年轻气盛锋芒太露,惹怒了众同僚。
说白了,初入官场的曾国藩,看啥都不顺眼,眼前的世界就是一个词:乱糟糟。得罪了同僚,你说该反省下吧,哪能呢,没多久,他就蹬鼻子上脸,直接把咸丰皇帝一顿痛批。这不是洪秀全造反么,曾国藩就给咸丰提了一大堆建议,说你该怎么办怎么办,咸丰呢,基本上就随便看了几眼,敷衍几句,然后转身就把他的折子丢一边了。
曾国藩一看,这不行,我都心急如焚,国家大厦将倾,民不聊生,你怎么可以这样敷衍我。于是,他干了一件胆大包天的事,直接上折子痛批咸丰皇帝,说你这皇帝当的啥,小事精明,大事糊涂成天就喜欢些花里胡哨的不求实际,还刚愎自用,出尔反尔,不虚心听取意见。列了咸丰皇帝三大罪状。
把年轻的咸丰皇帝气得,当即就把这折子摔地上,喊来军机大臣要治他的罪。好在他运气不错,有人求情。
得罪皇帝这还没完,他还干了一件事,“为京师权贵所唾骂”,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曾国藩晚年在家书中回忆,“昔余往年在京,好与诸有大名大位者为仇,亦未始无挺然特立不畏强御之意。”
大名大位者之一,就是那位因鸦片战争而出名的琦善。琦善出身贵族,身名早达,二十岁就当了河南巡抚。一度位极人臣,在朝廷中根深蒂固。虽因鸦片战争而被道光“革职锁拿,查抄家产”,但不久就获重新起用,任陕甘总督。咸丰即位后,有人参奏他在陕甘总督任内“妄加诛戮”,“将雍沙番族刑求逼供,杀毙多名”。皇帝命革职交刑部审讯。
虽然两度获罪,琦善在京中人缘却一直很好。回到北京后,会审人员只寻“微琐细事”令琦善回答,实际是为他开脱罪责。刑部尚书恒春甚至要将举报人萨迎阿的四名下属当做罪犯抓来,与琦善一同审讯。这明显是违反大清律的。
然而对这个建议,满朝无人反对。只有当时兼属刑部侍郎的曾国藩挺身而出,拍案而起,说琦善虽然权高位重,但既然奉旨查办他的罪行,则自然应该以罪犯待之。举报他的那几个司员官位虽低,现在也仍然是朝廷命官,怎么能像罪犯一样抓来当堂对质?
如果举报者被这样对待,将来再有大员犯罪,谁敢过问?况且皇帝只命会审琦善,并没有命令兼审其司员。如果一定要传讯司员,那必须先请旨。
曾国藩“词气抗厉”,“四坐为之悚动”,刑部尚书恒春不得不取消了这个动议。慑于曾国藩的刚直,咸丰二年四月,琦善被革职,发往吉林效力赎罪。
另一个“大名大位”者是赛尚阿。
咸丰二年初,赛尚阿等因为在镇压太平天国起义军过程中调度不力,日久无功而“交部议处”。朝中众人多力图为之宽减,只有曾国藩“以军务关系重大,议处罪名宜从重者,不当比照成例”。
但会议还是决定从宽处罚。曾国藩不服,“会议罢后,公专摺奏请从严议处。”赛尚阿因此终被革职。
本来,曾国藩在京官中人缘颇好。然而,这两次挑战“大名大位”者,却令他人际关系网出现巨大破洞。
因为琦善门生故旧遍天下,与穆彰阿关系也颇深。曾国藩打破了“官官相护”的潜规则,成为官场上的异类。案子审完之后,许多人与曾国藩拉开距离,甚至不再往来。他在官场上的处境愈益孤立。“诸公贵人见之或引避,至不与同席。”在背后当然更是遭到无数诋毁之词。弹劾赛尚阿又得罪了一大批人。因此曾国藩在咸丰二年几乎成了京师人人唾骂的人物。
你能想象得到这就是那位“千古第一完人曾国藩”吗?活脱脱一呆头呆脑、土里土气,为人做官都不开窍的愣头青嘛。
编辑 排版|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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