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杂谈] 书画不值钱

　　昨天到菜市场去买菜，看到一菜摊上的毛豆米很不错，一问价，乖乖，7块钱一斤，贵！想到我家吃的也不多，就秤了一点，我付了钱，刚准备提着菜走人，摊主喊道：“还差3毛钱”，“你也太精明了吧，才3毛钱，你也好意思要啊？”。“3毛钱不是钱吗？”“可我身上没有零钱，你就当送我几颗不行吗？”“师傅，我们是靠卖菜生活的，赚点小钱……您拿零钱我给您找开。”好，好，我也不想为几毛钱耽误时间，再说了，人家也不容易，就给了10元钱他找零。
　　回到家我七想八想就想到卖画这事上来了。要菜贩子送几颗毛豆米，人家都觉得“你还好意思开口？还好意思白要别人的东西？”而别人索画时，却都没觉得不好意思，没有觉得这是白拿别人的东西呢？而常有同道朋友之间因被索书索画而苦恼，却不好意思拒绝？这现象挺有意思的。
　　也许是因为书画的价值比菜的低，说得过去，反正不值钱的东西，索者且索之，送者且送之。我想这是个观念问题。在某些人的观念中，感觉书画跟商品没有什么联系，是自己“玩”的东西，没有付出多少劳动，写幅字，画幅画，对书画家来说是手到擒来的事，不费力。所以开口要一幅，很正常，甚至觉得这是瞧得起你。
应该是价值问题，你想，邻居街坊之间索要个葱蒜酱醋什么的，一般都可以被满足，而谁要是到别人家要台电视，别说别人不会送，自己想都不敢想。看来是价值问题，因为书画不值钱。
　　又一想也不对。种一茬菜最多也就个把月就能收获，而一个书法家，一个画家或篆刻家要能创作出自己的作品，就算是天资超群的，下的功夫恐怕至少也得个五年八年的，大多数书画家、篆刻家和爱好者，都至少在十年以上。不仅如此，艺术创作也是劳动，是脑力劳动。而且这十年还不是轻松的十年，哪一个不是废寝忘食，哪一个不是废书废画废印三千，又有哪不是池水尽墨？可为什么在常人眼里它反而不值钱呢？
　　湖北省著名的书法艺术家陈义经先生，一生从事书法创作，早年就确立了在书坛中的地位，国民党南京总统府上的“总统府”三个遒劲的大字即为陈老所书。陈老德高望重，最值得大家赞扬的是，只要是有人索要书法，不管是邻居太婆不是小商小贩，他都来者不拒。但是，同时这些事也占用了陈老大量的时间，使他不能静下心来研究书艺。陈老活了93岁，却没有像齐白石、黄宾虹、张大千他们那样实现衰年变法，实为可惜。
　　那么问题出在哪儿呢？
　　这还真是个问题。算了，还是别想了，太伤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