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权力的斗争,因为早年间的一部电视剧《铁齿铜牙纪晓岚》,人们往往都会想起纪晓岚与和珅之间的明争暗斗。
在电视剧中,纪晓岚是一个才高八斗、幽默风趣的人,过着清淡寡欲的日子,身边只有两个丫鬟,并无婚配,然而历史上纪晓岚此人,当真如此吗?非也。
这得说起1970年河北出土的纪晓岚墓园,据当地人所说,这是纪晓岚家族的一座墓园,里面大概有1200座墓地,是从纪晓岚父亲一辈开始启用。
该墓园非常宏大,占地有3公顷,而纪晓岚的墓地最为显眼!
让人惊叹的是,在纪晓岚墓地的周围,人们还发现了7座小墓,根据考古学家对墓碑和史实记载的考证,证实离得比较近的两座小墓是纪晓岚生前最喜爱的两位小妾,其余5座墓地则是纪晓岚的正、妾室。
这一发现,真可谓是“三妻四妾”。事实上,纪晓岚的妾室可能远远不止这几个,据史料记载,共有二十多个!看来历史上的纪晓岚,跟影视剧中的人物差别还是非常大的!
总体来说,《铁齿铜牙纪晓岚》一剧中的纪晓岚跟历史记载的人物还是比较一致的。
影视剧在塑造人物方面有着迎合大众口味的需求,适当的杜撰并不为过。造成强烈反差的原因,主要还是前文所说的,人们的清官情结。
纪晓岚其性情喜诙谐,有三短、三大嗜好。关于纪晓岚的性格,影视作品中的人物设定其实是很贴近史实的,只不过在细节方面有着一些出入。
貌寝、短视!
在很多官方文献中,对纪晓岚的评价都有“诙谐、滑稽,才思敏捷”这样的形容。当时朝中的同僚评价他“纪文达公昀,喜诙谐,朝士多遭侮弄”、“献县纪相国善谐谑,人人共知”。
至于纪晓岚的三短是指:长相鄙陋、近视、口吃,有史书称之为“貌寝短视”。
而乾隆任用官吏向来是比较看重外貌的,但在纪晓岚身上破了例。
在纪晓岚入朝为官后,乾隆每次南巡、东巡或者微服私访几乎都会带着纪晓岚,恐怕除了他的才学之外,其诙谐的个性也是一个原因。
抽烟嗜酒、吃肉、好女色
影视剧里我们对于纪晓岚最大的印象是他总拿着一支烟斗,以及他挂在腰间的巨大无比的烟袋。事实上他确实是一个烟瘾非常大的人,乾隆听说他好烟,就赐给他一个烟斗,并允许他在文馆内抽烟。
除了抽烟,纪晓岚对于吃肉也有着异于常人的偏好,同僚都称之为“食肉者”。据说他一顿饭可以吃好几斤肉,酒足饭饱之余,还“日御数女”,采蘅之在他的《虫鸣漫录》中这样说道:纪文达公自言,乃野怪转身,子肉为饭,日御数女。
有一次为了修编《四库全书》连续几天没有回家,乾隆见他双眼赤红,脸红如火,上前问他缘由,之后竟然差太监派了两个宫女伺候他夜寝。这个传闻虽然出处成疑,但根据史料记载,纪晓岚有两个次妻就是宫女!
纪晓岚一生深得两任圣上的恩宠,到了晚年,嘉庆帝更是对他宠信有加,十年间历任了礼部尚书、协办大学士、太子少保,除了才学,纪晓岚有个很难能可贵的地方,就是不参与派系斗争。
为报答两位圣上的知遇之恩,纪晓岚用了他毕生的时间和精力。在他死后,嘉庆帝亲自写了《恩纶》、《御祭文》,并御赐碑文“敏而好学可为文,授之以政无不达”,可以说是对他最大的认可。
纪晓岚墓地所在,当地人称之“凤凰林”,位于河北沧州,整体结构非常的简单,一个墓地加两块石碑,经历了两百年的风雨侵蚀,已经严重风化了,可以看出经过了多次的修补。
在纪晓岚墓碑往东15米处,立有一块神道碑,俗称“下马碑”,意为“文官下轿,武官下马”。
在墓地的周围还散落一些断石残碑以及一些坟丘,共30余座。除了纪晓岚正妻和妾室的7座离得较近以外,往两侧延伸,又各有两个较大的坟丘,埋的是他的四个儿子:汝佶、汝传、汝似、汝亿。其他孙辈坟丘也埋葬在周围,是典型的“携子抱孙式”葬法。
在当时看来,这样一个浑身都是缺点的人,却官至礼部尚书;虽然数次遭遇流放,但妻妾成群,晚年生活可谓功德圆满。让纪晓岚活得如此与众不同的,归根结底还是他过人的真才实学。
生于名门世家,从小天资聪颖,才学过人
纪晓岚本名昀,字晓岚,他的父亲纪容舒也是一名大学士,康熙年间考中举人,历任户部、刑部属官。官至刑部郎中,外放时曾任云南知府。纪容舒作为一名官员,在当时颇有贤名,且著书颇丰,可谓文才两得。
对于纪晓岚等四个儿子的教育,纪容舒颇为用心,因其本人讲究因果循环,为官清廉,纪晓岚从小耳濡目染,被当地人称为神童!
11岁的时候,其父发现他的这个二儿子文思敏捷,遂将其带到京城重点培养。
不过纪容舒是个很扎实的人,没有拔苗助长,在纪晓岚20岁的时候,才第一次参加考试,而他也不负父亲的厚望,首战便拔得头筹。但尝到甜头的纪晓岚此后有些得意忘形,荒废了学业,次年乡试的时候才拿了个四等。
两年之后,修身养性的纪晓岚卷土重来,这次他没有重蹈覆辙,高中第一名解元!
这个时候他已经23岁,一直到了7年后,纪晓岚终于厚积薄发,考了个二甲进士,成功开启了自己的仕途生涯,这个时候,已经来到了乾隆十九年。
纪晓岚作为一名文人,在治国安邦方面没有过人之处。
但能官至从一品,且晚年颇得嘉庆帝喜爱并重用,在70多岁的高龄还能担任兵部尚书、吏部尚书、太子少保等重要职位,可见其人并不像很多民间传说所言的无真材实料、“戏子”而已!
实际上,纪晓岚是一个全能的文人,他不但学富五车,被誉为敏而好学,是因为他的情商也很高,历朝历代,能够伴随在皇帝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善于揣摩心思、八面玲珑的高手!而且纪晓岚跟大多数的文人学者所不同的是,他这个人不拘泥于历史,敢为人先!
首先,我们来看看在纪晓岚仕途的早期,是很不受重用的,在考中举人后,因为才学过人,深得乾隆认可,就陪在了他的身边。
纪晓岚此人其貌不扬,而乾隆是一个极为在意外表的人,他能将纪晓岚长期留在身边,可见纪晓岚的才学是真正能够打动乾隆的人。
然而时值文字狱兴起,像纪晓岚这样的文人,即便有真才实学,也很难得到重任,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在官场斗争中很容易触犯文字狱的禁忌,被人抓住小辫子,寸步难行!
在纪晓岚仕途早期的十年里,他历任了英武殿纂修、功臣馆总纂、国史馆总纂、方略馆总纂等职位,可见他的知识是非常全面的。
1762年,在一次伴驾南巡中,纪晓岚被乾隆任命为福建学正提督,期间,纪晓岚的父亲病故,他回家服丧三年。这几年的时间里,乾隆一直没有忘记纪晓岚,认为以他的学问在外不能尽其所长,就把他调回了身边,任侍学士。
这可是一个五品以上的官,对于纪晓岚来说,寒窗苦读十数载,又经历了十年的蛰伏,仕途已然开阔!
五十载仕途,为朝廷编书乃人尽其才
从乾隆十九年到嘉庆十年,纪晓岚为官五十多年年,有四十年都是在乾隆治下。除了早期十年的蛰伏,还经历了数次犯错被贬。
其中两次是在乾隆时期,一次是嘉庆时期,但每次都是从轻处理,很快又被重新启用,从这个角度看,他是一个有大才的人!
对于纪晓岚被重用与否,历来都有很多不同的看法。笔者认为,所谓重用,需要从两个方面来讨论,一是其所负责领域的功能性,二是影响力。
首先在功能方面,对于学术发展有巨大的推动作用。现代科技比较发达,我们可以将中华五千年的文化积淀用高科技的手段保存、传承下去。
但在当时,修编《四库全书》难度是很大的,它基本上囊括了中国古代大多数的书,包含经、史、子、集四部,所以称为四库。
当时为了编撰《四库全书》,汇集了300多名全国最为顶尖的学者和相关的官员,参与抄写的人员达到了3800多人,耗时13年才完成。其工作量有多大,让我们来看看这组数据:3500多种书,7.9万卷,3.6万册,8亿多字!
《四库全书》可以说是一座庞大的资料库,它的意义不仅仅在于收集和整理,而是建立起了我们民族的文化体系,时至今日,仍然发挥着重大的学术研究价值,尤其是在目录、版本、校勘学等方面的研究,都有着极为重要的参考价值!
其次是影响力方面,清朝历来比较重视修书,康熙和雍正一直都在做这件事情,早期因为蒙元入主中华时间尚短,在文化方面可以达到加速融合的作用,有利于稳定。
而乾隆是一名有雄才伟略的皇帝,在前人打下的基础上,继续完成这个宏大的文化工程。
除了《四库全书》,纪晓岚为官期间,其总纂的还有:《平定两金川雅》、《平定两金川颂》、《历代官职表》、《契丹国志》、《河源纪略》、《八旗通志》等,此外他还多次主持科举,在士林的影响力巨大。
纵观他为官五十余载,可以说几乎将毕生的精力都用在了纂修书籍、科举上面,对于当时的清朝而言,当时在文化方面的博弈,远比沙场点兵更加重要。
而在这个主战场,纪晓岚就是那个肩负起历史重任的人!
次数遭牵连流放
纪晓岚虽然学问素优,一生颇得皇帝恩宠,但他喜欢直言的性格也让他在朝中树敌颇多,因为各种原因也被罢免外放过几次。
第一次是纪晓岚的亲家卢见曾因贪污被查,纪晓岚通风报信,被乾隆得知后大怒,将他发配到新疆,直到三年后才将他召回。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他回京不久,卢见曾也洗脱了冤屈。事实上卢见曾是因为过于清正廉洁,“不合群”,得罪了人才被人污蔑。
第二次是因他的儿子犯罪,被牵连。当时刑部对他的处理是停职、调岗,但乾隆得知后将其改判为降三级,保留职位。
第三次是嘉庆八年,由于在处理孝淑皇后安葬一事上办事有所不妥,很多官员都受到了责罚,但嘉庆帝一直对纪晓岚比较敬重,考虑到他年岁已大,就网开一面,革职留任。
值得玩味的是,每次被乾隆召回,都是有重任交给他,而纪晓岚即便是被发放到乌鲁木齐这等边远地区,除了思念妻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看来远离朝堂的纷争,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生活中率性,工作中明哲保身
在古代,尤其是清朝,读书人的比例是非常低的。那些史上留名的大诗人、文豪,大多胸怀天下,有经国济世之才。
但在当时,想要有所作为,唯一的途径就是做官。这是一条错综复杂,乱象丛生的路。
而文人有个显著的特点,就是率性、刚正,要在官场生存,最重要的是韬光养晦、能屈能伸,面对险恶的仕途需要谋略、隐忍。
而纪晓岚,显然是其中的一个异类,他才华横溢,却又惬意人生!他一身正气,又通达圆润!不与小人为伍,却又喜斗小人!他仕途坎坷,却又屹立不倒!
究其原因,关键在于三点:
一是心态。纪晓岚身为文人,是清代公认的泰斗领袖,在整个中华历史上都是排的上号的文化巨人,但他的身上却没有文人的酸腐之气,他广交好友,性格开朗,虽然一生多坎坷,但仍然笑对人生,活到了82岁。
其二是乾隆用之于长,所谓术业有专攻,以纪晓岚直言的性子,倘若置身于政务之中,恐怕早就被唾沫淹没了,辜负了一身的才华!
其三是纪晓岚善于明哲保身,留得有用之身,方有用武之地。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在一个文人如履薄冰的朝代,身处风口浪尖,但纪晓岚并没有迷失,没有随波逐流,他一生才华和学术成就尤为突出。回顾他的一生,纪晓岚用这么一句话来总结:“浮沉宦海如鸥鸟,生死书丛不老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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