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兰情冉冉”——张冉昆曲艺术系列演出第三季亮相兰心大戏院。这场由国宝级昆剧表演艺术家张洵澎、蔡正仁担任艺术指导的演出，除了观众喜爱的“最美杜丽娘”之外，张冉还出演了《蝴蝶梦·说亲》中的田氏、《雷峰塔·断桥》中的白娘子、《南柯记·瑶台》中瑶芳公主三个性格特色各异的昆曲闺门旦角色。她说：“一出昆曲，就是一场流淌的梦境。寻梦昆曲，就是寻梦古老中国温柔的诗意。”
《蝴蝶梦·说亲》集中表现了田氏表面孝衣悲伤守灵，而心底另有改嫁期待的激情，是闺门旦双面情感表演的经典案例。初学《说亲》是在15年前，张冉说：“田氏是我至今出演的所有角色中唯一不穿水袖的角色。这一双手如能用好，可以辅助塑造人物。”剧中，田氏一身雪白行头，以手中一块大红手帕衬托，手帕的主人向往王孙、追求爱情的压抑与冲动，而内心的渴望、焦躁、担忧、矛盾，则在唱念做舞中展现丰富的情感层次。她说，这出戏会让人想起德国哲学家康德的名言：“头顶璀璨星空，心中道德戒律”，正是在爱情的盲目与内心的道德两难之间，戏剧冲突才得以展现。
《雷峰塔·断桥》唱做皆重，前半出锣段繁紧，后半出哀怨悱恻。《断桥》给予张冉的第一印象是卡带中的京剧《断桥》唱段，逢年过节，家里来了访客，大人会把她抱到桌上。她留心听收音机里咿咿呀呀地唱，每次都会为白娘子的深情而感动落泪。初学《断桥》时18岁，她说：“现在想到年少时学戏的情景还是记忆犹新，希望我的表演既能尽情展现张洵澎老师传承给我的一招一式，也能向梅兰芳先生诞辰130周年致敬。”
张冉曾凭借《南柯记·瑶台》中“瑶芳公主”一角获得第25届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新人主角奖”。在这段表演中，她运用了很多刀马旦身段来表现瑶芳公主的文武双全、刚柔并济，娴雅中多了一分傲骨和巾帼英气。这出戏在舞台上不常演，从20岁时学了这出戏至今，张冉只在舞台上演过三次。这是一出文武兼备的戏，对闺门旦而言是很大挑战。当初，恩师张洵澎得昆曲大师朱传茗亲授，之后毫无保留地传承给张冉，她说：“我想在舞台上复原这出戏的全貌，让大家看到传统正宗的《瑶台》。”
“我总是似梦非梦地感到自己和杜丽娘有一种来自生命最深处的精神共振。我不认为自己是在表演，又或者，杜丽娘就是我灵魂的一部分。”张冉至今已在上海、巴黎、纽约、华盛顿、维也纳、汉堡、巴塞尔等地累计演出《牡丹亭》近400场，她两度受邀在维也纳联合国总部演出，并在中法建交50周年纪念时在巴黎演出。几乎每一季“兰情冉冉”都有《牡丹亭》。她说：“如果说杜丽娘在用一生梦游，那至少在舞台上，我和杜丽娘做着同样的梦。”
（新民晚报记者 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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