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杂谈] 被批评“无个人风格”，文徵明的书法是登峰造极，还是徒有其名？

被批评“无个人风格”，文徵明的书法是登峰造极，还是徒有其名？

明代的书法家大多个性鲜明，有的还是闻名天下的才子，明初的解缙，中期的唐寅，晚期的徐渭都是如此，他们在书画诗文上成就显著。同样以“才子”著称的文徵明，写得一手好字，小楷书甚至被称为“明代第一”，王世贞甚至认为可以与“二王”相比：“小楷尤精绝，在山阴父子间。”

有些人也对文徵明提出来比较消极的看法，认为他虽然名声在外，可并没有成为“一代书宗”，不是能够开宗立派的大书法家，甚至有的网友在看过他的《小楷千字文》《赤壁赋》后认为这不过是“台阁体”而已。如今，他的书法得到人们的推崇和赞颂，他能否“担当得起”呢？

据实来说，文徵明的书法创新性确实很难与祝允明、徐渭、董其昌、傅山等人相比，但这并不是说他只是一个跟在古人后面亦步亦趋的写字匠。在赵子昂之后、董其昌之前，文徵明是又一位篆隶楷行草众体皆能的书法家。

以《四体千字文》为例，王世贞在《艺苑卮言》中称赞:“文待诏所书《千文》四体，楷法绝精工,有《黄庭》《遗教》笔意，行体苍润，可称玉版《圣教》,隶亦妙得《受禅》三昧，篆书斤斤阳冰门风，而楷有小法，可宝也。”即是说其作品中有晋唐气韵，但也有个人风格。

其小楷吸收赵子昂、苏轼、欧阳询、褚遂良、智永与“二王”、钟繇等人。以精深的笔力做到入笔尖细，笔画一波三折，并掺入行书笔法，而他主张的“小字贵开阔，字内间架，宜明整”这也是他的小楷与王羲之、钟绍京、赵孟頫的不同之处。

其行书，小字学“二王”《圣教序》，大字主学黄庭坚，以《前后赤壁赋》和《咏花诗》为例，前者如“凤舞琼花、泉鸣竹洞”，后者则学得黄庭坚“荡桨笔法”精髓，文徵明创新之处在于不论大字小字，都极为注重互通性和收放效果。《前后赤壁赋》某些字的横画与撇捺适度伸长，《咏花诗》则缓和了黄庭坚颤笔、“长枪大戟”易产生的突兀感。

文徵明的隶书得钟繇、梁鹄笔法，但又有将笔画变得瘦朗轻盈。正如王世贞所言，文徵明的隶书风格与《受禅表碑》相似，但多了几分楷书的温雅与行书的灵动，是明代隶书的标杆！

他的篆书学自唐代李阳冰，进而直追秦汉魏晋，但在笔画开合、起收笔势上更加开阔，这又是将黄庭坚行书笔法移入的结果，所以劲健飘逸。

我们可以看出，文徵明是一位深谙古法，又能巧用古法，突破各种书体壁垒的书法家，批评其作品“没有风格”，但真正了解书法的人往往能一眼分辨出其作，这又怎么能说是“没有个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