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杂谈] 满口国粹的陈丹青，真的清醒吗？

艺术家是最狂的，最自得其乐的一种动物。

偏爱、未知、骚动、半自觉、半生不熟，恐怕都是作品被带向突破的最佳状态。

但如果说艺术家对世俗社会有着多么高明见识，那就得具体的人具体分析了。

比如陈丹青，木心的弟子。

01

满口国粹的“清醒”

陈丹青的艺术作品咋样，应该算佳作。

另外，在08年汶川地震的时候，他拍卖画作，将所得全部捐赠给灾区，也是值得点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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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从一个艺术家的行为来说，陈丹青可谓德艺双馨。

但似乎，他并不满足当一个“艺术家”，跟朴树不满足当一个歌手一样。

陈丹青有意无意间放大了自己知识分子批判的一面。

在2008年的奥运会开幕式上，作为开场设计的主创成员之一的陈丹青，在面对张艺谋想要安排活字印刷术的节目时也是大胆开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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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谋这个人，讲故事的能力是很差的，但要说光影技术，EMO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陈丹青却觉得张艺谋这种想法是异想天开，并立下flag，如果张艺谋办到了，自己就学狗爬。

到后来开幕式成功而引发的关注，比陈丹青学狗爬要更多，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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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直言姜文的《让子弹飞》是馊饭臭菜，这一来一回可是够得网友吃一阵的瓜了。

对莫言的评价也充满了刻薄的话语：“我没读过莫言的东西，对他不感兴趣，对他的祝贺是礼貌性的。莫言得奖和他的作品关系不大。”

就陈丹青评价的这几位来说，最有争议的恐怕是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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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作品的高下之分很微妙，没有一个如同科学发明创造的量化标准。

即便是四大名著，不喜欢的人也大有人在。但至少不喜欢四大名著的人，不能说完全没有读过。

像陈丹青这样没读过莫言的作品就作评价的，多少有轻率之嫌。

然而，陈丹青的问题不在于此，而是犯了和王朔一样的错误。

王朔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一句话：“但凡儒家有道理，不会造成晚清百年落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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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的落后是一个非常宏大的议题，应该是多种综合因素叠加的结果。

这其中，既有清廷本身的不争气，亦有西方社会的快速崛起。

将这样一个特殊的历史时期归咎于儒家，非常片面和偏颇。

如果儒家没有道理，那么晚清以前中国长期领先于世界如何解释？

在清廷落后而被称为“东亚病夫”的时代，还有一位“西亚病夫”，即奥斯曼土耳其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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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曼帝国成立后，国家空前强盛，覆灭东罗马帝国，攻占欧洲腹地。

西方各国不得不再一次（第一次对抗蒙古）联盟在一起抵御奥斯曼帝国。

双方大小战役数不胜数，奥斯曼帝国一直处于主导地位，西方联军一直处于被动地位，西方联军多次溃败。

大航海时代后，西方各国逐渐追赶上奥斯曼帝国；在经过工业革命，奥斯曼帝国渐渐了被西方国家甩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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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来的战斗中，西方各国发现奥斯曼帝国不再强大，甚至可以说是不堪一击。

各国纷纷发动战争希望能够分得一杯羹，逼迫奥斯曼签署多条耻辱性条约。

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主体思想与儒家自然没什么关系，没有儒家思想照样落后，又该作何解释？

02

逻辑不通的批判

陈丹青对儒家的批判与王朔如出一辙。

他开宗明义指责孔子“想塑造人，却把人扭曲得不像人，一直被帝王所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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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的弟子中，人才众多，性格鲜明。他们在和孔子的交流中，有严肃的场面，也不乏轻松诙谐的片段。

孔子和弟子的交流，也不是孔子一味传授，而是和弟子进行互动。个别时候，弟子和老师之间的交流还很激烈。

如果觉得孔门弟子都是孔子的提线木偶，是把孔子当成了净空大和尚。

只有固执的净空粉，才不愿意查证经典纠正错误，推崇一位领袖、一个主义，喜欢打着传统文化的名义推销一堆伪劣产品。

至于谈到被帝王所用，其实诸子百家思想的瞄定受众群体本身就是帝王，没有一家思想是从民众的角度着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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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被帝王利用的也不乏佛、道两家的思想，这两家思想若是不利于帝王统治，能传播到现在？

怎么不见陈丹青说，老子、佛祖的思想是帝王统治的帮凶呢？

陈丹青不无揶揄的说：“孔子既不是哲学家，又不足以称为圣人。”

这点陈丹青说对了。孔子自己说：“若圣与仁，则吾岂敢？抑为之不厌，诲人不倦，则可谓云尔已矣。”

孔子自己只把自己定义为教书匠，而且哲学家这个概念亦是西方传入，孔子时代即便就传到中土，人家孔子自己未必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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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丹青认为，“孔子是一个庸俗的高级知识分子，其在内心复杂固执，智商很高，精通文学音乐，讲究吃穿，他欲望强盛，种种苟求世界满足不了他，他一定要把不可告人的东西统统告人，所以虚伪，十分精致的虚伪。”

当然，对于庸俗还是高雅，陈丹青作为一个艺术家，我们姑且就以他得说法为准。

但“智商很高，精通文学音乐”，这怎么可能是庸俗？而且智商高总比智商低好，对不对？

陈丹青能靠美术创作有今天的地位，智商肯定非凡，至少连一般智力测验都无法完成的人，是不可能画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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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种生活习惯，陈丹青也不无嘲讽。

其实，只要条件允许，吃的好一点，追求一下生活品质并无不可。难道陈丹青吃的和工地上的工友们一样？

恐怕，陈丹青这些人的小资情调发作起来，可不是只讲究吃喝那么简单。

陈丹青说：“他（孔子）一定要把不可告人的东西统统告人，所以虚伪，十分精致的虚伪。”

这就让人搞不懂了，如果孔子把不可告人的东西统统告人了，这是惊人的坦率，怎么能说是虚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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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太炎先生曾言：“微孔子，则学皆在官，民不知古，乃无定臬。”

如果没有孔子，那么知识就会垄断在官方手中，垄断了知识，也就掌握了价值观的绝对话语权。

孔子以自身见解将知识普及，传播一套与君王们立场不同的价值观，才会让破坏世道、给民众带来灾难的“乱臣贼子”有所畏惧。

所以，陈丹青是认同以天下为私产、维持真相垄断、信息垄断和的一套价值观？

03

画画的冒充苏格拉底

这倒也未必，毕竟陈丹青的言论在表面上充满着启蒙色彩。

陈丹青在演讲的时候提到了人文积淀和传统文化的缺失，他对孔子的片面评价就是这种缺失的表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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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救亡图存的年代，我们遭遇了百年变局，由过去的“领先者”变为奋起的“直追者”。

这当然是一种不幸，一些人在没有对传统文化尤其是儒家进行严肃考据的时候，就发布了评判传统文化的公共性言论。

作为一种现象，延续到了如今。

但这也是一种幸运，不少的前贤开始将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结合，在民族复兴的同时迎来了传统文化的同频复兴。

陈丹青坦言自己读书“实在是太少”，如果是言语上的自谦，那么做派也忒高调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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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评价孔子的虚伪，用到他身上正合适。

如果是一种凡尔赛，那就证明他的知识结构堪忧，而且由于成长时代的氛围，陈丹青这些人都有一种盲目的自信。

“‘五四’打倒孔家店，表不及里”。陈丹青这句话是对的，孔家店只是表面，其背后是封建专制制度。

只批文化现象，而看不到背后的制度逻辑，这是陈丹青错误结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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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陈丹青是画家，他在对于不擅长的领域闹出笑话并非不可理解，但许多拥趸对他却是深信不疑的。

生而为人，要搞清楚自己属于什么角色。

有些人如同猪肘子是硬菜，但有些人就只是拍黄瓜。但拍黄瓜却是必不可少的下酒菜，在任何一个馆子都可以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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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认清自己就是个拍黄瓜，不做苏格拉底式的思考，照样能够获得世俗以及其他层面的成功。

拍黄瓜如果想强行取代猪肘子的角色，那迟早会糊。

这点上，6老师充当了一个真实案例。6老师本身的功底是很强的，加上后来的小鲜肉不争气，6老师俨然业界清流。

当6老师每次出现在屏幕前总是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那几句话后，人们就开始厌恶了。

陈丹青先生也要冷静一下。他自打热衷于跨界，以及对社会发表看法后，他再无惊艳的作品问世。

身为上海人，要时刻记住老市长那句“闷声发大财”的宝贵经验，还要考虑到历史进程。

参考资料：

史册风云《满口国粹，怼清华、撕姜文、批张艺谋的陈丹青，真的清醒吗？》

北池鱼《陈丹青批孔子 太搞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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