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李白的这首《长干行》描绘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孩女孩之间无比纯粹、相互信任的真挚爱情,是我们每个人都向往的却可遇不可求的美好。
的确,生命从出生到死亡这段旅程,不管在世俗社会里有多少追逐与诱惑,爱却一直是古今中外不论圣人还是平民都被认可的必须。
爱随生命生,随生命长,也随生命繁荣、衰减、分离、消散。
贾平凹和前妻韩俊芳就曾经是这样一对人人称羡的璧人,然十三年的婚姻却是破碎支离,以劳燕分飞人憔悴黯然收场,这个曾说没有爱情就会自杀的大作家,是为何丢失他的爱情的呢?
一、两小无猜结连理,厅堂厨房好贤妻
贾平凹和韩俊芳都生于陕西省丹凤县棣花镇,两人可谓是从小一起长大,后来贾平凹去了外地求学。两人多年未见后也是缘分深且厚,一天,贾平凹在公交站台看见一位清新脱俗的女孩子,平常他是对此不甚兴趣的,这次却眼神一路追随着那女孩离不开,仔细辨认后才知是韩俊芳!
此后贾平凹便对韩俊芳展开热烈的追求,当时韩家的家庭成分是不太好的,贾父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但这都阻止不了火热的爱情。贾平凹曾放下手边的工作追去丹凤县剧团找韩俊芳,韩俊芳因为贾父反对闭门不见,他恁是在外面淋着雨久久站着不愿离开。
当得知韩俊芳随剧团下乡时,贾平凹仍不死心,在车站排了两天队购买去乡下的车票一定要见到韩俊芳,剧团走到哪里他便追到哪里,终于贾平凹用执着打动了韩俊芳和父母,两人结为连理。
婚后的韩俊芳不仅是美丽贤惠的妻子,而且几乎承担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务和交际应酬,毕竟作为一个成日埋头写作的作家的妻子,优秀的生活能力是必备的。贾平凹常常在朋友面前自豪地夸赞,家里这个灶房是俊芳动手搭建的,那个衣柜是俊芳请人打制的。
不光如此,韩俊芳对贾平凹的朋友们也很是尊重热情,朋友们来家韩俊芳总是准备很多吃的喝的,亲自去车站送行,在朋友们的眼里,他们是一对非常恩爱和谐的夫妻。
二、异性交往失分寸,往日恩情难为继
也许是过了爱情的甜蜜期,两人磨合的难度会加大,贾平凹渐渐在朋友们面前抱怨妻子个性太强势的次数越来越多,以致后来到了不想与妻子说话的程度。因为韩俊芳只懂操持家务,没有什么精神追求,而作家又是非常需要精神满足的人。
两人的沟通越来越少,夫妻关系之间的障碍越来越尖锐,韩俊芳从一开始的不懂丈夫的事业演变成不尊重丈夫事业上取得的成果,这让贾平凹内心非常受伤,据说拿稿费都是偷偷的做贼不敢让妻子知道,而贾平凹这边的寂寞也无法和妻子倾诉。
终于,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位姓夏的出演过他小说角色的女士可以和他探讨文学和理想,她能懂他。
不用多久女性敏锐的直觉让韩俊芳感知到丈夫“外面有人了”,自尊心强的韩俊芳和贾平凹大闹,闹得人尽皆知,朋友都劝不住。
韩俊芳问贾平凹要来家里的钥匙不让他在家里住,贾平凹只能去户县计生委的一个小写作间住,并坚称自己和夏女士是纯洁的,连“精神出轨”都算不上。
二人吵来吵去,原则问题都无法相让,做丈夫的坦诚自己心在妻子身上,和别人只是聊得来的同志关系,却情不自禁地评价别人“善解人意,气质好,潇洒大方,也很尊重他”这让有精神洁癖的韩俊芳无法理解也接受不了,本来好好的幸福的家庭就这样闹得鸡犬不宁。
朋友们都十分心疼可惜这两人,纷纷解劝撮合,朋友李连成甚至哭着求韩俊芳,在男权社会,一个离异女子会过得很艰难。足足闹了八个月,韩俊芳后来终于同意原谅,但提出了非常苛刻的条件,具体什么条件,知情人都不愿透露。
贾平凹坚决不同意,韩俊芳也是个性决绝,两人终于走到了办离婚证的那一天。仅仅用了一上午的时间,两人从此再无法律上的亲属关系,韩俊芳写离婚缘由的时候都不知道该写什么,随便写了个:感情破裂。
三、十年婚姻梦一场,缘来缘去局中人
本来什么都没实际发生的“出轨”风波,恁是把相爱相助的两人拆得鸾只凤单,痛苦不堪。贾平凹从此郁郁寡欢,在他的心里面韩俊芳的离开就是家的消失,他觉得西安再也没有家了,他和韩俊芳的感情并不是真的破裂,他还深爱着她,担心她将来怎么办。
一种懊丧、忏悔、压抑的心始终纠缠着他,侵袭着他的健康、他的精神。
后来的长篇小说《秦腔》便是寄托了贾平凹对韩俊芳的无限追忆与反省,而他离婚后写成的长篇小说《废都》便是这段婚姻结束前后他心理状态的真实写照。
韩俊芳在办完离婚证的那晚也是惶惶不知何处去,十三年的婚姻像梦一场,说没就没了,他看着前夫只收拾出一个包裹便离家不见,心空了一块地方却不知如何去填满,他们离婚的那天,女儿贾浅浅还在上学,不知道爸爸妈妈之间发生了什么,此刻也只有女儿放学回家要吃晚饭能把她拉回现实。
抹去眼泪装出轻松样,勇敢地面对以后的人生。韩俊芳此后没有再嫁,一心一意抚养贾浅浅长大,贾平凹在离婚后住院的那段时期内遇到了善解人意的郭梅,二人相伴相守到如今。
感情,是不谈对错只论差异的。每个人都是一个丰富而复杂的宇宙,爱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只有爱能弥合人与人之间的差异;爱之所以难得是因为人心似水何其深一个不小心就能翻船落水;爱是两个人,是要一起守护和经营的,太自我只顾自己感受的人难免会伤到别人伤到爱。
当一个男生热烈追求一个女生时,他到底是满足了自己的征服欲还是真正地爱对方的全部?贾平凹难道不知道韩俊芳的个性吗?
既然要娶她为妻,既然是有认知能力的成年人,却把婚姻弄得痛彻心扉,他在《秦腔》里对自我的狠狠鞭挞与讽刺警示着后人该如何拥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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