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津津乐道于大诗人徐志摩的风花雪月,才华横溢的诗人写尽了世间的缠绵悱恻,却抛弃原配,疯狂追求林徽因,还有一段与陆小曼的爱情往事。
还有写得一手好文章的胡兰成,一生中数读出来的艳遇就有七八段,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与民国才女张爱玲的纠缠撕扯了,张爱玲在这段感情中最后也是落得遍体鳞伤,心灰意冷。
我们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那个时代的感情游戏,好像没有几段风流韵事便不可以称为才子。但是还是有那么一对情侣,让我们可以窥见一段爱情中普普通通的浪漫,那就是著名的物理学家周培源和他的妻子王蒂澂。
学霸的爱情角逐
周培源是中国近代力学奠基人和理论物理奠基人之一,按现在的网络用语就是一个理工科"钢铁直男"。王蒂澂则在北京师范大学读英语系,正当十七妙龄,明眸皓齿,温婉大气,是学校里有名的校花。
当时王蒂澂和其他七位学校的美女一起照了一张相片,人们戏称为"八美"。周培源在上大学的时候,有一天到同学家做客,碰巧看到了这张照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王蒂澂的笑颜一下子就击中了周培源的心。
当时的周培源五官端正,平时还有锻炼的习惯,身材也不错,也颇有几个追求者。朋友见他似乎对王蒂澂有意,就打算介绍他们两个认识一下。
但是王蒂澂作为全校公认的"女神",追求者自然是络绎不绝,当时清华大学里另外两个才子:陈岱孙和叶企孙,也正在热烈的追求王蒂澂。
三人都同时向王蒂澂表明了心迹,希望王蒂澂可以做出选择。三人都是风华正茂的才子,王蒂澂也清楚他们未来也一定都会成为国家栋梁,于是和他们三个击掌为约:谁先取得博士学位,王蒂澂就答应谁。由此便展开了一场奇妙的爱情角逐。三人都怀着一颗报国的拳拳之心,以及对美人的爱慕之心,一心扎在了学术上。
周培源1924年清华学校毕业之后,因为优异的成绩,被清华选为公费留学生,送往美国的芝加哥大学继续深造,在迅速获得了学士和硕士学位之后,于1927年进入了美国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学习,第二年就获得了博士学位,是加州理工学院毕业的第一名中国博士生。
其他两人在学术方面也都是极其优秀,陈岱孙1920年也被公费送到美国留学,两年后攻读下学士学位后进入了哈佛大学,1926年拿下了博士学位,随后就被派往英国、法国、意大利等国家做短期的考察。
叶企孙留给后世的生平便不如前两位详细,他在1920年进入哈佛研究院学习后,1923年获得了哈佛大学的哲学博士,毕业后取道欧洲回国,游历了英、法、德、荷兰和比利时五国,拜会了这些国家的物理学界同行,1924年回到了上海。
不过可能因为当年王蒂澂也对周培源种下情根,最终王蒂澂还是选择了周培源。虽然遗憾,但陈岱孙还是选择了祝福,直到97岁去世都没有结婚,但他却成为了周培源家的常客,陈岱孙没有子女,周培源和王蒂澂的孩子便叫他"陈爸"。
柴米油盐酱醋茶
有情人最终终得眷属,周培源和王蒂澂1932年举行了幸福的婚礼,当时清华的校长亲自为他们主持了婚礼。婚后新婚小两口一起住进了清华的新南院,和闻一多等很多著名教授做邻居。
婚后的生活自然是甜蜜无比,两人相敬如宾,吃过晚饭,两个人总是一起出门散步,因为两个人都长得周正,一表人才,一同出门时总能吸引到别人的目光。在落日的余晖下,两个人牵手的身影被拉长,也是当时清华园的一道风景。
这样的幸福生活持续了三年,三年间,二人世界添了两个可爱的女儿,本应该是美满的四口之家,但是这时王蒂澂却因为身体虚弱、过于操劳患上了肺结核。这个病在当时并没有特效药,几乎相当于绝症。同时还是一种传染病,所以王蒂澂必须要隔离到香山的一家疗养院,一家人被迫分离。
那是一段非常煎熬的时光,两个孩子尚在襁褓,周培源每天要上课,还有照顾两个小婴儿,当爹又当妈,每天操劳着柴米油盐酱醋茶。
但是即便是这样辛苦,周元培也没有缺席过一次周日的探视。香山离清华有几十余里,周培源便骑着自行车奔波于崎岖的土路上,风雨无阻。有时允许探视的时间很短,周培源便会避过护士,偷偷在窗外和王蒂澂招手。
苦涩生活里的一点甜,让王蒂澂休养一年后,竟然奇迹般地痊愈了。
愿得一心人
后来战争爆发,他们一家放弃了在美国的永久居留权,和清华一起南迁,在西南联大担任教授。战争年代,兵荒马乱。每天都有日军的飞机盘旋在城市上空,密集的轰炸让人每时每刻都要紧绷着弦。这时他们的三女儿也降生了。周培源心疼妻子的身体,在科研和上课之余,也承担了大部分照顾婴儿的工作。
那时物资贫乏,工资也仅够果腹,但是半夜王蒂澂为工作的丈夫端来的一杯热水,煮的一碗清水面,都足以抵御窗外的寒冷北风。在西南联大的那段岁月,可能是他们一生中物质生活最艰难的一段时光,但是,有志同道合朋友,有可爱的孩子们,最重要的是,有深爱着自己的爱人。
晚年的周培源耳背,所以说话也很大声。虽然年逾八九十,但是情话说起来依然毫不含糊,每天都要跑到妻子面前大声问候:"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腰还疼不疼?我爱你,六十多年我只爱过你一个人。你对我最好,我只爱你!" 长大了的女儿们,听到老父亲的肉麻情话也都会忍俊不禁。
一个平常的早晨,周培源起床后觉得还是有些累,就在王蒂澂的身边又躺下准备休息一会儿,可是这一睡,便再也没起来。那时1993年。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周培源和王蒂澂这对伉俪走过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年少时的玩笑话定下的终生,用了一生在无言的兑现。在他们身上我们可以明白,爱情不仅仅是索取,而是互相成就,为了你我会成为更好的自己,这是最美的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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