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杂谈] 《红楼梦》，一部烂尾的小说，为何能形成一门学问

《红楼梦》作为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之首，影响了十几代人。甚至形成了研究红楼的一门学问，就叫红学。

《红楼梦》成书于1784年。也就是大清乾隆四十九年。这本书以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兴衰为背景，以贾宝玉与林黛玉、薛宝钗的爱情婚姻悲剧为主线，展现出了人性美和悲剧美。喜剧是很难成为名著的。大家哈哈一笑之后，便抛之脑后了。悲剧不同，尤其是那种带着深意的悲剧，让读者含着眼泪微笑，或者在笑意中流出眼泪。这种体验，甚至是刻骨铭心的。现代出版的《红楼梦》，前八十回由曹雪芹写成。后四十回由高鹗续写。红学专家们普遍认为，曹雪芹的前八十回才是正统，后四十只是让这部著作完整了，其文学价值连狗尾续貂都算不上。这部著作中，曹雪芹写了多少字？据统计，《红楼梦》前八十回只有六十万字。这个数字和当下动辄几百上千万字的网络小说比起来，简直就是微不足道。问题是，曹雪芹只写了六十万字，这部小说就太监了。看看各大小说连载网站，网络写手们怎么也得整到一两百万字才会太监，不然，上架都成问题，更别提收益了。在曹雪芹年代，《红楼梦》是以手抄本的形式流传的。当时抄本的名字有《石头记》《情僧录》《风月宝鉴》《金陵十二钗》等。手抄的结果造成《红楼梦》的版本众多，主要分为脂本和程高本两大系统。脂本和程高本区别很大：首先是回目数量：脂本多为八十回，程高本是一百二十回。其次是结尾情节：脂本的结尾戛然而止，诸多情节没有明确交代，留下了很多悬念和想象空间；程高本则续写了后四十回，给出了一个相对完整的结局，但结局的走向和风格与前八十回存在一定差异。第三是人物命运：脂本对一些人物的命运暗示和伏笔较多，程高本的人物结局处理与脂本的暗示有所不同。第四是文字表述：脂本文字较为生动、细腻，保留了较多作者的原始风格；程高本在文字上进行了一定的修改和整理，相对更加规范和通俗。然后就是情节细节和思想内涵：程高本处理得明显不如脂本。总结一下就是，脂本更接近曹雪芹的原著面貌，对于研究作者的创作意图和作品的原始风貌具有重要价值；程高本则使得《红楼梦》成为一个完整的故事，在传播和普及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脂本包括：甲戌本：约成书于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存16回（1—8回，13—16回，25—28回）。因第一回有“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而得名。此本现存于中国上海博物馆。己卯本：约乾隆二十五年到三十五年之间成书，存42回（1—20回，31—40回，55回后半，56—58回，59回前半，61—63回，65回，66回，68—70回）。因31回—40回这一册的目录页上有“己卯冬月定本”六个字得名。现藏于中国国家图书馆。庚辰本：约成书于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存78回（1—80回，内缺64、67两回）。每册卷首标明《脂砚斋凡四阅评过》，另有《庚辰秋定本》和《庚辰秋月定本》字样。此本有甲戌本所缺各回中的2000多条批语，底本年代早，保留了一些作者和批注者自存本的痕迹。现藏于中国北京大学图书馆。蒙古王府本：全书120回，其五十七至六十二回来自通行本，后四十回来自程甲本，其余七十回来自没出现通行本以前贵族家庭间流传的手抄本。有程伟元的序。戚序本：有完整的八十回，因有署名戚蓼生的序而得名。保留了很多曹雪芹原笔原意。杨藏本：书名《红楼梦稿本》，一百二十回。后四十回抄自程甲本，前八十回用几种流传在社会上的手抄本拼合而成。俄藏本：存80回（1—80回，内缺5、6两回）。舒序本：存前40回，因有署名舒元炜的序而得名，序作于乾隆己酉（1789），亦称“己酉本”。梦觉本：八十回，因有署名梦觉主人的序且序写于乾隆甲辰年而得名。郑藏本：仅存两回（23、24回）。 程高本是由程伟元、高鹗整理修补过的一百二十回印本系统，包括：程甲本：清乾隆五十六年辛亥（1791年）萃文书屋活字本，程伟元、高鹗整理出版，是一百二十回通行本的第一版。程乙本：清乾隆五十七年壬子（1792年）萃文书屋活字本，是程甲本的修订本。此外，还有一些其他的版本或衍生作品。《红楼梦》是一部奇书，研究它的前提是先研究曹雪芹。曹雪芹（约 1715 年 5 月 28 日—约 1763 年 2 月 12 日），名霑，字梦阮，号雪芹，又号芹溪、芹圃。 他出生于清朝内务府正白旗包衣世家，早年在南京江宁织造府亲历了一段富贵繁华的生活。后来家道中落，生活困顿。曹雪芹历经沧桑，对封建社会的黑暗和腐败有着深刻的认识和感受。 曹雪芹到底是哪里人？目前，红学专家有三种观点，一是丰润说，二是辽阳说，三是沈阳说，四是铁岭说，五是南昌说，六是武阳进贤说。我研究了这几种说法，辽阳说的主要依据是曹雪芹的先祖曹振彦。沈阳说和铁岭说则认为曹雪芹先祖入籍沈阳或铁岭。周汝昌则认为武阳是丰润和辽东曹氏的源头。坚持南昌说的专家认为红楼梦里用了很多南昌的方言。其实，红楼梦中也用了很多丰润的方言。比如“鬼头孩子”、“使的”、“替另”、“敢自”，都是很典型的唐山方言。为什么红学家们对曹雪芹的籍贯坚持不同的学说？因为当下是经济社会。曹雪芹是一位历史名人。名人就自带光环，自带流量，会产生很多经济效益的。不用说曹雪芹，同样姓曹的曹操的故乡也整出来很多个版本。甚至于大奸臣秦桧，据说还有很多地方在抢。有个笑话说，曹操墓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个小孩子的骨骸。专家煞有介事的说，那是小时候的曹操。按官方数据说，曹雪芹只活了48岁，年轻时在南京过了一段富足的生活，后来家道中落。一般认为，曹雪芹在1744年开始写《红楼梦》，那一年，他29岁。这本书，曹雪芹整整写了19年。平均每年写三万多字，平均每天写86个字。按这种创作速度，如果是写网络小说，估计早就饿死了。更何况还太监了。曹雪芹的晚年是在哪里度过的呢？换句话说，《红楼梦》是在哪里写成的？据专家考证，曹雪芹是在北京西郊黄叶村写作的《红楼梦》。黄叶村在哪儿？现在的地图上已经找不到了。我查了一下到丰润的距离，不到200公里。为什么曹雪芹不肯回故里著书立说？我觉得可能是受了衣锦还乡的桎楛。一个穷愁潦倒的落魄书生，有什么颜面在父老乡亲面前显摆？《红楼梦》终于写完了八十回，虽然专家们都认为曹雪芹没有写完。我却感觉这就是曹雪芹最好的安排，就像那个断臂的维纳斯。“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或许残缺的美才是真正的美。貂不足狗尾续，真的没啥意思。就像古龙大侠，能把屁写进文章的，我以为只有古龙大侠了。《楚留香》中就有这样一段描写，一位美女放了一个屁，结果盗帅楚留香挺身而出，做出很多放屁后的囧态，为美女挡了一枪。最后，自然是抱得美人归了。古龙的生活很悲催，他喜欢喝酒，他把所有的积蓄都用来买酒了，可还是不够。于是，古龙就想了一个办法。他会构思一个很精彩的故事情节，然后写上几章，发给出版社。编辑们自然喜欢得不得了，于是便预支给他稿费，希望他按期交稿。可是，古大侠不走寻常路，他把人家预支的稿费都买酒了。自然不会再去续写故事，结果就形成了很多烂尾工程。《剑毒梅香》这本书，古龙只写了一部分，后面部分由上官鼎续写。《飘香剑雨》的下半部由温玉续写；《白玉老虎》的续集《白玉雕龙》由古龙弟子丁情所写。 《名剑风流》和《圆月弯刀》虽然也烂尾了，却没有人肯去续写。古龙著作等身，可我们喜欢的还是他的李寻欢、楚留香、陆小凤、江小鱼、花无缺……那些狗尾续貂的，没有一部登堂入室的。曹雪芹的《红楼梦》也是这样，没有必要过分解读，甚至，高鹗的后40回也没有续写的必要，就像那尊断臂的维纳斯。但红学研究已经持续上百年了，除了研究版本，研究曹雪芹的生平，研究那段历史，研究红楼的园林，研究红楼的诗词，研究红楼的服饰，甚至还研究红楼里出现的器皿和植物，还有专家在研究红楼里出现的美食。说起来，曹雪芹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吃货。传说他最喜欢的一道菜叫做雪底芹芽。需要在冬天除去菜地的积雪，采下嫩黄的芹菜芽。至于具体的烹饪方法，书中却没有记载。曹雪芹对这道菜简直爱到骨子里，他把自己的名字都改成了雪芹。江苏菜中有一道雪底芹芽，是芹菜超斑鸠肉丝，传说是曹氏做法。至于曹雪芹当时是怎么做的，希望红学家们早日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