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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论·研究] 浙派戴进,大彻大悟后画风转变,从南宋马夏遗风到北宋山水造景

已有 130 次阅读   2022-03-11 23:24
浙派戴进,大彻大悟后画风转变,从南宋马夏遗风到北宋山水造景 

导语:戴进的绘画代表了明代前期的最高成就,他的山水画远追李唐、马远诸前贤早年画风劲秀而工整,水墨纵横淋漓。中、晚年的笔墨趋向豪放遒劲,用笔日益苍健挺拔。被誉为明代山水第一人。

绘画作品是画家个人精神面貌的物化产品,所呈现的风格是画家心境的表达,与人生经历有密切的关系。

戴进是明初画坛浙派的开山鼻祖,左右着浙派的主体绘画风貌,对整个明代绘画都有着极重要的引领作用。

他在家学的影响下,踏入书画之路。怀抱鸿鹄之志,本想在绘画道路上大展宏图,怎料事与愿违,一路跌宕坎坷,终身未仕,且险些命丧于求仕之途。

经历了坎坷波折的人生后大彻大悟的戴进,专心于书画,寄情于书画,将满腔抱负注入书画作品,宣泄内心情绪。

也正是未入仕的自由奔放的性情造就了风格多样的戴进。

南宋马夏遗风,《洞天问道图》

戴进的山水画风格,最广为人知的便是源于南宋院体之马夏风格。刘溥曾在一首赞戴进绘画的诗中写道:

荆关董郭迭宾介,奴隶马夏儿道子

直言戴进与荆浩、关仝、董源、郭熙以及马远、夏珪乃至吴道子的师承渊源。

戴进的确画了不少与南宋马夏画风有关的作品,从苍劲淋漓的大斧劈皴法到“一角半边”的画面构成再到抑扬顿挫、偃斜曲折的出枝方式等等,都带有强烈的南宋马夏遗风。

就如《洞天问道图》,这幅作品是设色山水人物,画中可见陡峭的山崖间,松林繁密,狭窄的小路蜿蜒而上,一人着古轩冕衣冠缓缓而行。

细看树枝挺拔有力,笔法劲秀,山石主要是运用了斧劈皴,但是并不是强烈的斧劈皴法,笔触比较浑厚,形式上有所变化,山石层层叠叠,直至高耸入云。

这与马远的作品《对月图》中远处山峰对比,两幅作品用笔有些许类似,主要是加强墨色的表现力,传达了墨色与画面的整体统一。可以看出戴进师承南宋院体绘画,在用笔上有所研习。

全幅画结构严谨工整,人物上的塑造尤其精细。在局部图中,一人缓缓地沿着小路往山上走去,虚虚实实,点亮整个画面的中心。

构图上与郭熙的《早春图》的分段式构图有些相似,画面整体分为三段,前景中三棵松柳与中景的松树相呼应,远处山峰耸立,气势雄伟。

浑厚雄强的《风雨归舟图》

戴进运用浅设色而又水墨苍劲淋漓的技法,以阔笔横刮扫出狂风大雨的气势,颇为壮观。又用寥寥数笔,勾画出溪桥上顺风而归的农夫及水面中逆风前行的小舟,一顺一逆,形成了画面内在的张力。

构图并未采用传统的山水构图程式,而是别出裁地用一种“s”型构图,在画面中先用树石占据右下角,呈现一个三角形,这与马远《山径春行》的左下角有相似之处,都采用了“边角式”构图中的黄金一角。

这也是南宋院体典型样式山水画的残缺性构图,也是我们所说的“马一角”、“夏半边”。

画面中的树和河边的芦苇都跟着风往同一个方向吹去,甚至桥上的人物撑起的小伞也好像是为了抵挡风雨而往一边倾斜。

但是相较于《洞天问道图》面貌确有不同,树干用笔多顿挫转折,运笔也更加灵活,皴点加烘染,水墨上的湿润,笔墨上稍加放纵洒脱,基本上没有脱离“院体”师法,应是戴进的中期作品。

清幽淡雅的《春山积翠图》

中年以后,戴进山水画自我风格逐渐形成,艺术创作渐入佳境,愈到后期愈加引人注目,刻削造作的意境几乎了无踪迹,代之而来的是一份旷达雄浑、恣意挥写的忘我状态。

这幅《春山积翠图》很典型地代表了戴进中晚期画风的演变。作此图时,戴进的生活已经窘迫不堪,只好:“乞食南还,既还钱塘,又值俗令票拘画公署屋梁,遂逃入余杭山中,卒靡有能物色之者。”

画这种春山积翠、隐土携琴的题材只能抒发不得其志的抑郁之气,重温昔日“遂名海宇”的旧梦,表达对自然景色的依恋。

整幅作品用二大块斜向切入,近景以浓郁的松冠为主体;中景山岩以重浓墨点出树林;远景用谈墨稍示山形,施以苔点。近、中、远三个景物层次自然推出,简洁明快,颇具气势。用笔大势草草,方硬挺拔。

但这时的松树和早期的松树对比起来,用笔就更显得轻松自在,树叶之间的层次关系做得更加丰富,烟雾缭绕的感激跃然纸上。虽然还遗留些马、夏风格,但已从马、夏朴实严谨的画风中脱离出来了,更有种水墨简淡,轻松疏快的独特风格。

树干用墨凝重与远山淡墨淋漓之间的变幻创作,更是戴进在自己画法上新的建树。

北宋山水造景,《关山行旅图》

戴进晚年从京城返乡以后,摆脱外在的羁绊,立足前人又不为之所囿,审物入微,于平凡事物中见出其不平凡之处,形成自己特有的写实与浪漫相结合的意象整合方式。

此时的戴进放下心中的抑郁,安贫乐道,活得豁达自得,也正是因为他的心态平和,才有了笔下的美丽春景,形成独具特色的画风,如《关山行旅图》。

画面的正中间有一座大山巍峨矗立,高俊雄伟,山脚下也有一些村落树林,小桥流水蜿蜒至画面的前景。主山旁两座山峰矗立,山后隐约有宫阙高楼,远山巍峨。

山川体势取诸家之长,高峻主山近李唐,近处垒石如郭熙,劲直松干仿刘松年,繁密苔点和树丛又取自盛懋,而且结合得妥帖自然,少中年时的拼凑、失真痕迹,整体气势既雄伟又浑厚,既郁茂又清朗,体现出画家力图融南北山水特色于一体,集阳刚阴柔于一身的追求。

笔墨方面亦不拘一格,根据物象灵活运用。勾皴点染结合,干湿浓淡交融,中锋侧笔并用,圆润劲健交替,皴法多样,有斧劈、披麻、点子诸皴,点叶丰富,有夹叶、点叶、攒针诸法,显示出富有变化又十分纯熟的技艺。

相较于早中期作品中出现的各个独立的组成部分不自然地堆砌在一起,或是单纯依靠云烟缭绕的遮挡效果生造出空间感,或是单纯以学习马远、夏圭的边角式画法,这幅作品正是体现了戴进在晚年时期吸收了北宋山水画的造景手法。

画面展现的生活场景更加真实自然,富有生机。这种可以欣赏近景似是身临其境的美景,可居可游的生活状态,正是戴进领悟了北宋山水画家的精髓而创作出来的佳作。

结语:

戴进学马、夏而能放,用笔不拘泥于某一家一派,而是能多方师法并参酌造化,融会贯通。 他以一种纵逸刚健的豪壮气质,取代南宋院体山水的精致典雅,在斧劈皴式的笔墨之中,在放逸劲挺的线条之中,在泼辣淋漓的墨气之中,在起伏跌宕的笔势之中,呈现出坚凝浑厚的山水气象。

这种熟练随性而出的挥洒,是戴进内心情感流露的形式美的抒发,他的这种潇洒放逸和徐渭的挥洒淋漓,是否异曲同工?或者更是戴进风格的进一步深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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