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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滔江水,波涛不息,孕育出千古传承的江南文脉。一江清水,文人墨客赋诗万千,水抱城邑,城市文化应运而生。
江苏新闻广播与江苏省地方志办公室共同推出“一城一诗长江行”,与您踏诗而行,共赏大美江苏。
渺渺乘风出海门,
一行淡水带潮浑。
长江尽处还如此,
何日岷山看发源。
这是1276年正月,穿行在刀丛剑树中的南宋诗人 文天祥经江尾入海南下,面对无比留恋的海门而作的一首 《过扬子江心》告别诗。
七百多年过去了,长江仍如一盏盛大的诗歌器皿,承载由千里江风灌注的一张张不同面孔的唱片,以历史的吟咏之声,把诗家文人驻足海门而留下的跫音,演绎成为一波波激越的浪涛,日复一日不知疲倦地面对蓝天播放。
长江以率性、灵性和诗性迎来潮汐,潮汐又赋予诗歌或磅礴或温婉的节奏和灵蛇之珠的诗眼。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一首“断章”从一本叫《鱼目集》的胜景中脱颖而出,成为现代诗人、评论家、翻译家卞之琳的不朽名作。卞之琳生于海门,早期受英国浪漫派、法国象征派诗歌的影响,同时在徐志摩和沈从文等名师的不断陶染下,一举成为“新文化运动”中“新月派”的代表诗人,因他的诗平淡中出奇,善用冷淡掩深挚而闻名诗坛。
卞之琳
在长江上游的奇峰突兀处,有一瓢三峡之水,携带一位剑客的问候,怀揣不老诗经,一路飘泊了两千多年才在海门的大新河边戛然而止。当它和诗人卞之琳的一首新诗悄作会晤后,便化作东流之水欢歌而去。仿佛,他们在前世今生,就相约撒下这张诗歌之网,一头在风急浪高的三峡,一头在新月高照的海门;一头在上游,一头在下游。它们把几千年来首尾相望的旧辞和新诗,只用一江春水嫁接了。然后,这张巨网至今撒而不收,任其自然,任由好事者提纲挈领地去渔获。
二位今古诗人在自己的心中江海,舀起各自的哲诗,然而又淡然挥手还给了同一条仰于斯、饮于斯的滚滚长江。
卞之琳写新诗,而他的老乡——清末状元张謇只能写古诗。若纵论两人诗艺谁高谁低,张謇的古诗赋体写得再好,也注定会输给卞之琳,因为张謇首先追求的是实业救国,其次他的诗人头衔再响亮,也会淹没在状元、实业家、教育家、思想家、慈善家等诸多桂冠的海洋中。张謇6岁吟咏,11岁时即和老师接对为乐。一次,先生给出上联:月沉水底,张謇眼还未眨就对出了下联:日悬天上,以至先生直呼无力再教。张謇一生写诗甚多,留传下来的好像也有百首,按今天的话说,是个博士级的著名诗人。
古银杏树
地处海门南北主轴线上的重镇常乐,镇的额角上长了一棵高15米、围径4米、蓬径25米,距今有250年的银杏树。她既是刻满岁月年轮的地标,又是见证张謇博学和发展的沉黙智者。
张謇纪念馆
1853年,小镇平民张彭年喜得贵子,赐名张謇。从此,少年时期的张謇,常随父亲来到这棵银杏树下,烧香立愿,祈求将来有番大事业可当。1894年,四十出头的张謇,高中状元。在其后的有生之年中,为中国的轻纺、教育、水利、盐业、交通和垦牧等诸多领域作出了杰出贡献。公元1934年,也就是张謇逝世后八年,家乡人为纪念他的功德而建张公祠。2010年,具有江南园林风格,由江泽民题字的“张謇纪念馆”在祠址原地完成了扩建并开馆。这棵代表张謇耿直风骨,至今仍悠然康居的雄性银杏树,又以新的风姿展现在人们面前。
海门的历史为沧桑中复沧桑。最能证明自己沧桑史的,除了江畔的芦荻声声,就是潮退沙见、在波涛中沉浮的那些大小沙洲了。古海门,设县于五代时后周,至明朝正德九年,其间大水接踵而至,所及沙土、生灵尽被汹涌澎湃的江涛所吞噬。据康熙十一年粗略统计,全县散落的男女老幼仅剩二千二百多人,无奈之下被迫迁并他乡。
海门港
不知苍天眷顾海门,还是大海之门本不该毁、不该灭,正当命与运吉凶难卜的生死存亡关头,长江主泓因厚积了大量挟裹而来的泥沙,逐渐彰显出一个回馈北岸的姿态,并在一个世纪之交时的关键时刻(18—19世纪),渐次交出了大大小小的几十个沙洲,于是,大量外埠农民纷纷闻讯前来海门开垦。被后来清代诗人、文学家龚自珍尊为先啬陈君的陈朝玉就是其中第一批敢于吃螃蟹的开垦者。当时,陈朝玉正率领一拔人马按照约定的绳断担落为记、在一处满是芦荡的原始沟畎上,垒灶埋锅、垦荒种地,直至“炊烟起、如海云”。
一篇《海门先墙陈君祠堂碑文》,虽是龚自珍应陈氏后人相邀而写,但写出了一个筚路蓝缕的拓荒者形象,全篇彻底摒弃了辞赋式、对仗的骈偶文写法,以叙述的方式称颂陈氏夫妇艰苦卓绝,共同开疆拓土的壮举,并以一贯肃穆简古的行文风格为海门百姓十分敬重的“田祖”朝玉,竖了一块满载文字的纸做纪念碑。同时也为自己留下了一块劝田和鼓励农耕的不朽口碑。
步履蹒跚的时轮沿海门沧桑史一路而来,沿途的老港、钟楼、古镇、老街等风物地标或将随着一句“留守乡愁”而修旧如旧,这些尚存古人气息的文脉根基、今天仍不矢为他们遗荫下的风景。而北宋思想家、文学家、改革家王安石遗落在海门的一首《送海门沈尹监察湖南》,更是风景中的风景。彼时,天风冷寂如雨,大地却已显嫩黄,时间正一点点朝着他意境空阔的士大夫情致世界走来。
海门余东古镇
史料记载:公元1054——1055年,王安石任海门知县,“治声籍甚”,大意是:王安石在海门为官时间虽短,但社会反应普遍良好。期间,他还为前任知县沈兴宗写过一篇《沈侯兴修水利记》,王安石与沈兴宗二人共为知县,又长于往来,所以关系甚笃,因而留下了这件宝贵笔墨。此时,距他以富国强兵为目的,包括颁布《农田水利法》在内的大变法只有十年。可见这段时间,他为海门水利的考察、兴修做了相当的指导工作,同时也为变法积累了经验。反之,隋炀帝杨广,当年由扬州来海门视察,看见入海口的江岸间有块冲积而起的沙堆,便见景起意地想在这里盖座望海楼以供自己享乐。二者若有可比性,其褒贬一目即了。
海门,仿如装着历史和故事的蓝布包裹,方寸海纳,有容乃大:有沧桑中最钝最痛的伤痕,有刻在书简里的离愁别绪,也有淡烟微雨、山清水秀的江南之美。
海洋秘境蛎岈山
一座沉淀了千年的海洋秘境蛎岈山,默默蛰伏在海门东灶港东北约4海里的南黄海中,是块充满景气、名气和海上烟岚之气的蛎岈礁盘。它每天从东方乳白的云翳中醒来,又在浪涛急切的一网夕晖中睡去。潮涨时突兀于海面之上,尽展波涛之下的迷人风采,汐落时又慢慢拉上丝绸般帷幕,欲将跌宕千年的神话故事消弥在平静的柔波中。整个蛎岈山由隐藏在海水中大大小小的50多个堆屿组成,地理上和百慕大三角同属一个纬度。它的神秘之处,就是构成这个海上堆屿的基础物质到底为何物?这个谜,曾一度惊动了从事海洋研究的科学家前往考察。由古及今的牡蛎堆积而成的礁山,不仅吸引着天南海北的游客前往观赏,并且还甘愿舍身成为名吃代言,任由客人品评。这可是一种风味独特的海鲜,如果做成一张张色如翡翠、味如凤髓龙肝、软嫩滑爽的蛎岈饼,在你舌尖的天平上,一切美味将旋即失去重量。
秋天的脚步,悄然叩击着丹桂飘香的江海大地。在浓墨重彩的青绿背景中,田野中红红点点的玉米高粱水稻和在树藤上荡着秋千的时令果蔬,都将被“收成”二字囊括其中。
海门新农村建设
色彩斑斓,蕴涵丰收墨韵的天然画卷,随着光影变化和轻风摇曳而越发清纯,一片片迎风而舞的绿荫,仿如生态的飞白笔触夹带了一股速度的焦墨,如书法家成汉飚那一手文气的章草,却也像张正忠那一幅田园画中的写意之景。不知何故,随着几声锐利的鸟鸣,眼前水墨又幻化为自带音节的二句陶诗:“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家乡,以江尾之水注册入海,拥东海于侧翼、揽黄海于椅背、立长江于门楣。海门者,一江之水开启的大海之门,江水嗣响,如诗如歌。
文作者:
蔡晓舟,海门人,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江苏省摄影家协会会员、南通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主要作品散见于《诗刊》《青年文学》《星星》《扬子江》《乡土》及中国诗歌网、江苏散文网等,著诗文集《风吹芦荻》《心事》等多部。
朗读者:
李杰,江苏省广播电视总台《江苏新闻联播》主播。一级播音员,江苏省朗诵协会会员,南京艺术学院社会艺术考级评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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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方志江苏”微信公众号、《夜谈古今》节目
播出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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