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年代》中提到“生逢乱世,即使命运如蝼蚁,但仍有人心向光明”。臧克家就是追求“幻光”的斗士。他的诗中始终有农民和民族,永远流露着不屈与坚韧。
文学启蒙,根扎厚土
臧克家出生在一个中小地主家庭,家里有着浓厚的文化气息。他的祖父和父亲都热爱诗歌,这让臧克家从小就受到了极好的文学启蒙。
祖父很喜欢教他念诗,特别是各种古典诗歌。家里的春联都是亲手誊写的古人诗句。而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臧克家从小就熟背古诗,甚至一闭眼头脑中都能闪出各种应景的诗句。这些诗歌陪伴他的一生,多年以来千百般回味,仍旧获益不浅。
在童年的大多数时候,臧克家都是和那些贫苦的孩子一起玩耍和学习,也更能读懂中国农民的无奈与倔强。常年和农民相处,对诸如“山老鸹,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歌谣也有深厚兴趣。这些经历铸造了他独特的个人风格,使得他的诗歌能够抒写出中国农民的灵魂。
臧克家1932年创作的《老马》最能看出他的农民情怀,诗歌用现实主义的手法展现出中国农民卑微无助却又倔强不去的性格。诗中的老马“总叫大车装个够,它横竖不说一句话,背上的压力往肉里扣”,有着为人惊叹的血性与担当。
似乎臧克家也总是这样,现实主义风格的写作让人有一种置身其中的揪心感和无力感,毫不费力地把农民形象写活。不可思议的是,老马虽“这刻不知下刻的命”,却总能“抬起头来望望前面”。恍惚间,感觉臧克家也把人物注入了自己的态度,给人不绝的生命感和期待感。
高考趣事,巧遇贵人
上天给臧克家开了国学之门,好像也公平地为他关上了数学之窗。参加高考之前,他几乎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数学教育。拿到高考数学试卷,他果然无法下笔,一道题也答不出来。虽然自知希望渺茫,但喜欢国学的他还是好奇地打开了语文试卷。
在题为《生活杂谈》的作为题目下,他草草写下“人生永远追逐着幻光,但是谁把幻光看作幻光,谁便沉入了无边的苦海!”这三句话。阅卷老师闻一多先生批阅了大量冗杂的文章,看着这了了28字,为之一惊,给出了98分的高分。即使是数学“挂蛋”,臧克家还是被破格录取,成为了青岛大学的新生。
他和闻一多先生的缘分才刚刚开始。那年,作为外文系的新生,臧克家一心想转到国文系,于是和几个新生一起找到了系主任闻一多先生的办公室。起初闻一多先生并不愿意接受太多转系生,但得知站在自己身边的就是臧克家,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帮助他。
后来他们成为了师生,他们喜欢坐下来边喝茶边聊聊诗歌,气氛总是异常热烈。就像伯乐遇到了千里马,闻一多先生在诗歌创作的韵律和选词上,给与了臧克家很多指导。而臧克家也不负众望,成为了国文系最优秀的学生之一。而在闻一多先生的极力引荐下,臧克家的《烙印》出版,并且获得了不错的反馈。
闻一多喜欢臧克家的诗,其实也更加喜欢他诗歌中的难得一见的态度。就像他当年在高考作文下写下的三句话,恍惚间有些让人琢磨不透,总感觉有好深的感触与哲思在里面。“人生永远追踪幻光”这句中既有无限的憧憬与希冀,更有丝丝警示;“是谁把幻光看作幻光”平淡的语气中透露出看破世态的索然;“谁便沉入了无边的苦海”给人感觉是结局也是现实,有一种飘忽很真切的感觉。
爱国情怀,文化救国
我更喜欢把臧克家先生称为斗士,而不仅仅是诗人。诗歌是他的作品也更是他的武器,他喜欢用诗歌揭示现实并展现态度,催促人们更加深切的感知这个世界。
抗日战争爆发后,他积极参加抗日爱国活动,多次身负前线采访和宣传。甚至,我们会从他的身上发现一些鲁迅的影子。他们都勇敢地化笔杆为枪杆,直指社会现实,直击人类灵魂。他曾经写过一首《有的人》来歌颂鲁迅,后来还被选进了语文课文。
而这部作品其实也是他价值观念和人生态度的集中体现,诗歌中讽刺“骑在人民头上的人”,歌颂为了他人更好的活着的“孺子牛”。正如臧克家一生所行,他关注中国农民和中国现实,反对那些欺凌农民的人;他投身爱国事业,用诗歌传递自己的能量。
自成一派,开山之人
读到“孩子在土里洗澡,爸爸在土里流汗,爷爷在土里埋葬”这句诗时候,我甚至更加要起鸡皮疙瘩,仿佛可以看见曾经农村人们背朝黄土面朝天的一生。或许这就是他的魅力,总能够用平淡的语气把无奈的现实展示的淋漓尽致,苍茫中又总能透出一些希望的力量。
臧克家被称为中国现实主义新诗的开创之人,他的诗歌注重对代表性场景的生动展示,诗歌的选词也格外考究。他的诗歌中总会涉及“农民”和“国家”等独特的视角,通过塑造类似于“老马”的典型化角色来展示个人态度。
他用自己的诗歌语言来和时代对话,表达着对社会的希冀和期待。臧克家这种注重现实写照,刻画典型人物,巧妙化语言表达,潜藏态度和见解的诗歌也影响着很多人,无论是在思想上还是在创作方式上。
臧克家能够让我明白,诗歌或许不只是诗歌,更是一种人生态度与体悟。我们要抓住现实的“幻光”,注重对社会现实的体会与思考,而不是把握虚无的“幻光”,盲目追寻飘渺和不实际的事物,清醒而理性的看待生活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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