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绕山蛇形而迤的
不是河流，
是我的血脉
是蟾宫里一条
若隐若现的脐带。现在
他看日出日落
看生生死死，绕过痛苦的阶梯
这样走来走去
像白衣的夜，那样丰韵
圆润。――
披开风雨的衣角
他又是袍泽，又是
天涯邀来的日月山河
吹笙的夜，
他落落寡欢，面色朦胧
更像一枚只为寂寞而生的
落魄。
谨以叙述这种方式
来到此地，站在砚台前
却忘了提笔。“忘了”这个词
其实才是一生
最大败笔。――
来到这个世界，银色
仿佛月亮的嫁衣，经过洗涤
放在树枝下，远远看见
老鼠贴出嫁女的海报。
只是此刻，他的胡须斑白
有点郁郁寡欢，似乎不太情愿
再给夜送上祝福。
白天多么不易，许多人
面朝黄土背朝天，
在土地爷作过揖的地方，
也有下夜班的
路过此地，
脱下一身汗渍渍的疲倦
却一时难以
入眠。
此时，上帝没有面孔
他的背影落在夜晚的露水里
靠吃一种思想生存。
到处都是摇晃的萤火，
到处都是找不到家的人群，
他们躲在拥挤嘈杂的空间
谁也不愿过多说话。
唯有乌鸦会意
张开受惊的翅膀，朝明月飞去。
我曾赞美过乌鸦，
同时也赞美过大地，
就像赞美落日，我的世界
充满了赞美；仿佛
峭壁上的三角梅，迎风燃烧。
如果能把一切
包括生死置之度外，
能在突然疼痛的大地
抽出新春的花蕊，
我愿用爱完结静如处子
的此生。――
而我，多么荒诞
在一捆捆文字堆里
爱上了印刷术。当猎人
经过芦苇荡的时候，
我又爱上了火药和造纸。
生活啊生活，
当我继续赞美乌鸦的时候
落日挡住了我的视线，
当一阵枪响声从天空传来
我多么想和你再来一次锥心
剌骨……
但一切已为时过晚，
人间的子虚乌有
已经化为春泥。
耕作了三十年的土地
在春天的坑头，一觉醒来
状若落英。――
作者：《读睡诗选》入选诗人：叶小松
面朝大海，用黑色的眼睛寻找光明。读睡诗社创办于2015年11月16日，诗社以“为草根诗人发声”为使命，以弘扬“诗歌精神”为宗旨，即诗的真善美追求、诗的艺术创新、诗的精神愉悦。现已出版诗友合著诗集《读睡诗选之春暖花开》《读睡诗选之草长莺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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