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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歌赋] 人性守望者不分昼夜 ——牧野诗歌并非朦胧的部分导读

已有 61 次阅读   2022-11-14 09:16
人性守望者不分昼夜 ——牧野诗歌并非朦胧的部分导读 

人性守望者不分昼夜

——牧野诗歌并非朦胧的部分导读

还有歌要唱,在人世的彼岸。——保罗·策兰

在一篇文章中竟然这样意外的看到:“牧野先生是1972才出生的,可以说是朦胧诗派现代的继承者和弘扬者。他的成长伴随着我国的改革开放进行,思想比老一辈的朦胧派诗人更为先进和开放。但他的诗歌中也保留了朦胧诗的最大特色:对现实进行深刻反思,以多种意向表达自己的理想和精神追求”。(《朦胧诗的殿堂——接班人牧野》)

约半个世纪前一度盛名的“朦胧诗”,这种新中国的诗歌前驱,曾经以其清醒的灵魂,炽烈的勇气与尊严,造就过一批充盈和蕴含着神圣内心的揭示性华章。当年仿佛一直被某种明亮精神照耀着自身,执着于黑暗中孤独前行的抵达,现在想来在艰苦情态下所有坚持而往思与诗的所谓抽象的深度,其实并非属于什么“朦胧”,而是那个时代个别的诗人《相信明天》(食指)先知先觉首先看到了问题。人性的火焰比照枯燥贫乏的现实,这才显现了见证一种纯净理想的珍贵。生命感的深度,是与本质呼吸紧密相连的某种强化的反映与期待,比如朦胧诗这样所体现的当年的抗挣与不屈,它突出表现的是诗歌内容冲破现实阻力,寄寓未来的一些深厚希望的隐喻。如果你不经常思考类似现象以及生命与灵魂等问题,你的理解力自是就会滞后,以致在“难懂”什么的热爱的阴影中,永远会蒙上一层拒绝的隔膜。“朦胧诗”这种经典的文脉,经由特殊时期深昧深长的锤炼,相信这条也很普通的诗歌之路,同我们今日理解的思想图景,其实并无太大的差别和距离。当年幽深影子的幽怨甚而愤怒,不是没有意义的,只要今天诗人思维的视点,还在尽显世界的不幸和过往命运的一些黯淡,那么“朦胧诗”曾经非凡洞悉能力的思想热量,就会于愈发沉重的繁荣中仍要发光,并于新的复杂向度,通过再度的自省与发现,重新树立崇高的尺度。

如此,牧野若是真能于新的历史背景,“执印”成为朦胧诗派的“新掌门”,显然就不失为件惊天的好事。对新时代的融合,在守望与前行中继续激扬文字:在新的认知过程,仍然与忠实的诗歌相守一生,坚持不在生活表象上叙述与倾听,而是永远要发挥克制中的自然,同深邃结为一体,让自由的呈现和收束,永远还是问题与答案的上帝。“我感觉,身体越来越重/骨骼越来越轻”;“拙笨的双腿,也许/还可以走出荒芜”(《走吧》)。人生如何能有更好的说明,而不是让毕生抱负只在瞬间熠熠生辉,这就要求我们的诗人知难之时更倾心于创新精神,尤其不能在一些真实境遇上循规蹈矩的苦熬与枯坐,而应在一切矛盾并置的剖析及感观过程,继续做到认识的清澈以及依托的坚毅,并于抵抗平庸时依旧还能身体力行:

人的一生,是交给浪费的

以前是,现在也是

在有精神的年代,浪费了肉体

物质丰盈的时候,浪费了精神

——牧野《浪费》

不管沧桑如何流转,对于一名永远需要保留纯真的诗人来讲,任何外部喧嚣因素,应当都不会影响到他平静心灵的洞察力。这是实现一种思想与艺术并举的前提,精神之域语言之水或许一直要有种静静的流淌,如此时代隐秘的部分,在与更多的智慧相逢时,一切欲望的根本性,可能都会清晰可见:“追逐一场大雪,在南方/是奢侈的,是一件很大的事”(《追雪》)。在有胸怀的诗人这里,坚执从不会是个体的意义表征,它抒发的可能便是一种世道人心,更或还将会是能够映照在期待空间的浓重的生命愿望。就像当年于残酷岁月下,仍然宣示着精神诉求的诸多诗性的誓言。

守望也是为了人性更好的张扬。我们没有理由怀疑某些疼痛之诗,仅是一些矫饰的弥漫。也许今天的人性守望者,与数十年前朦胧诗的那一代,并无太多相通之处。但不论他们是怎样的纯粹抑或寂静无声,他们依旧旷远宏达的深长追思意味及情怀,注定不会使这类仍在发挥着想像隐喻的作者,突然又会是社会的边界之人。纵然世事繁冗,空气和阳光之类,毕竟今日还是比任何以往,开明宽容得多了:“每一次夜行/都会离远方越来越远/每一次归来/都会离死亡越来越近”(《刀客》)。虽然作为朦胧派“新掌门”的牧野,70年代甫一出生,仿佛就宿命般的烙上了同样尴尬的身份设置,但他并不因为不会模仿什么而全然焦虑。许多与“朦胧”永不相悖的路,依然有待于他自身去独自前行。比如一边默默开垦,一边继续不停的自然放飞。有时大概还得更多的像早年的“朦胧诗”那样,锐锋如初的直面现实,用灵魂涵括存在的价值。

在漫长的等待中

我从未忘记自己是王者之鹰

在无限的孤独中

我也没失去展翅翱翔的天性

--

我一直在等待

等待在涅槃重生之后

可以重回蓝天

傲视崇山峻岭

——牧野《等待翱翔的鹰》

不管一种异质诗性(朦胧诗)是否于今天得以延伸的强化;也不管今朝所有的希望,已然在信赖的怀抱,不再朦胧的多有确定,诗人在直观上究竟能够最终收获什么,我想总之还是不要遗忘世界曾有的美好。虽然今天诗歌的精神要求,仍还需要反思和质疑,但抑或诗歌创作实质也是种较高的智力活动,所以我们大可不必在自己的发现旅程,即便有什么真实成就,便盲目兴奋,甚而重蹈一些盲目的行动(创作)。探索永无止境,牧野的诗作总体归属,应算是种平实美学。它没有世俗面具感的华丽或是温柔的压力,多番抒情更换和主题叠加,都还能做到有勇气面对时间命运的损耗,尤其看得出更不乏责任和担当,能有责任和使命更愿欣然接受新的未来,而这一切,想来也算是对一个历史时期的诸多“朦胧”苍白现象,较为有力而更好的新时代注释。

最后我在牧野简历中惊讶的发现,这样一位似乎“君子不党”的自由诗人,竟而大到中央小至地方的什么协会都没加入,看来成就确实不为荣耀而生,这种像是一直隐身于诗坛之外的《一个人的江湖》(牧野),必定还有无数深沉的爱情和内涵葱郁的景象,需要他去沉静的开掘和细致的把握。

永恒不是静止的,若真如此,守望则更有了人性的意义。

2022.11.13午后于广州

本文作者:顾偕,中国作协会员、广州市作协副主席、当代著名诗人、批评家。

【附:牧野诗歌 25首 】

◆ 刀客

--

走夜路的人

心里都藏着一把刀

每次跌倒,就会被刺痛

--

在白天不够时,我

也会在黑夜中行走

变成了黑色的一部分

--

每一次夜行

都会离远方越来越远

每一次归来

都会离死亡越来越近

--

我知道

所有带刀的人

都是有背景的

--

或是,被道路颠跛了脚

或是,被阳光亮瞎了眼

--

与所有刀客一样

走不出黑暗的人

最终,都会倒在自己的刀下

--

◆ 我用写一首诗的时间,打个盹

--

浇花喂鱼,种瓜遛鸟

这些体力活(此处可以会心一笑)

我是不会让家人干的

--

从一个花蕾到盛开

一条小鱼到抱卵

我喜欢,陪它们走过全部过程

--

我会用写一首诗的时间,打个盹

然后打开阳光,重复着乡间生活

--

观察一粒种子,是怎样长出瓜果

一只雏鸟是怎么破壳展翅

这也是我,开心的时刻

--

有时,我还想种一本书

看看写诗的人,是如何被大地养活

--

◆ 走吧

--

以躬身的姿势,重复着

起飞前的动作,一晃已过半生

我感觉,身体越来越重

骨骼越来越轻

--

走吧!蜕化的双臂

不会再长出羽毛

拙笨的双腿,也许

还可以走出荒芜

--

走吧!只要能迈开脚步

就会离远方越来越近

选好的路,就要走下去

把明天的遗憾,交给一路蹒跚

--

◆ 追雪

--

追,是个很奇妙的汉字

它贯穿着时间轴,伴随着人的一生

比如:追风,追梦,追求

缺少追的人生,注定是不完美的

--

追逐一场大雪,在南方

是奢侈的,是一件很大的事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

从天气预报追到朋友圈

从静安追到青浦

我打开视屏追,驾着宝马追

张开双臂,迎着扑面而来的漫天飞雪

我流着眼泪和雨水,执著地追

--

来了,终于来了

那一片白,与梦想中的世界一样纯洁

看不到灯红酒绿,也少了些许喧嚣

让阴暗中的犄角旮旯,一露无遗

--

◆ 阳光下的假面

--

美好的事物,是美丽心情的结晶

一个残阳,一只孤雁

一片在风中飘摇的落叶

或者一只猎豹捕食的画面

往往就会成为,人间的美景

--

不是所有在阳光下的,都阳光

也不是所有在黑暗中的,都黑暗

熙熙攘攘的七彩人间,所有人

都戴着有色眼镜,看到的一切

或许,都是自己的假面

--

只有在醉后初醒的黑夜中,我的眼睛

才可以看清人的模样

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侧脸

被岁月侵蚀的轮廓,以及刀的阴影

--

◆ 红黄蓝

--

我有一点近视

对了,还有一些散光

医生说,没有色盲

能分辨“三原色”

--

美好的事物,总是相通的

比如,红花

比如,蓝天

就连在西风中瑟瑟的金秋

也是被人,所向往的

--

当然,以上种种

都需要有阳光,或者

用生命燃烧的火

黑暗中,只能看到一片黑色

--

◆ 一棵树的春天

--

无处可逃的根须,紧抱故土

把远山浓缩成一个雕塑

--

没有飞鸟,没有云雾

一簇苍翠的绿色

抚不平,庭院的寂寞

--

把世界装进瓦盆的人

以为天空,可以分割

欢乐,可以移植

将春天,交给了一棵树

--

◆ 樱花如雪

--

我愿化作一缕青烟

落在你的香肩之上

让四月,把这永恒的瞬间

深锁在七寸荧屏

--

幽居春闺的樱花林

和晶莹剔透的瑞雪

仅仅差异在季节

都是大地之魂,贵族的后裔

清秀优雅,一身傲气

--

听,这是花落的声音

漫天飞雪,无声无息

我愿化作一泓清水

把你的一切都融入我的骨子里

流淌千年

--

◆ 海的名字叫寂寞

--

银河在张衡之前,早已干涸

鹊桥,只是满天星斗编织的一个谎言

什么样的故事,可以与碧蓝相衬?

海天一色,时常演绎着烟雨蒙蒙

--

仰望苍穹,把吐出去的苦水又咽了回来

在心中,激起无数个漩涡

千年沉船,默默细数着极光的里程

被定海神针扎痛的,不只是寻路人

--

一袭月色,在广阔无际的海平面荡漾

永远无法探测到恶魔谷的深渊

掩埋了几万年的人之初,静静地注视着

注视着潮起潮落的,阴晴圆缺

--

◆ 睡与非睡之间

--

乌压压,一大片云

掠夺了清凌凌的秋水

包裹在,混沌空间

--

曾经的故事,昨日的憧憬

断断续续,传递在睡与非睡之间

一部部似我非我的短剧

莫名,湿透了枕巾

--

路是用来欣赏的,我却错作追寻

走到尽头时,才发现

凋零满地的,是一颗颗枯萎的心

--

◆ 语数外中的人生

--

人生若是标点符号

它不会永无止境地追求一个目标

得到的都会划上句号

失去的也将省略忘掉

什么梦想誓言 都是浮云

她只属于青春年少

--

人生就像一个圆

起点与终点都在同一个地方

只要走完 就算圆满

直径长短 又有何妨?

--

人生如果是个字母

是A是Z 并不重要

后人流传的是

它组合的单词是否意义非凡

团队所造的句子能否千古流芳

--

人生也是一道难解的题

所有的答案都不分对错

因为它解的只是你我自己

--

◆ 手机

--

不是什么异端,只是

心与心的碰撞,在魔术师的手中突变

如果非要把生和死,判为两个世界

我会用一部手机来复活幽灵

--

一切起源,一切归宿

以及一切的经过

都可以掌控在,五指之间

弹奏出蓝色,黑色,亦或红色的乐章

--

躲在黑暗中的黑眸

再也无需面对,一戳即破的笑脸

摇摇晃晃的舢板,冲破巨浪

在虚拟人生,演绎着一个个

新的南柯

--

◆ 暗红

--

所有的,赞美词汇

几乎已被春天收尽

当一些人,还在搜肠刮肚

为晚春谱写赞歌的时候

莫名中,我开始替夏天担忧

--

我担心,濯清涟的荷花

不能在烈日下,亭亭玉立

山坡上的栀子花,无法等到

匆匆一瞥,就会枯萎

--

尽管,萧瑟的秋天

离我和春天,有点遥远

在争妍斗艳的,庭院中

我却偏爱,万绿丛中的那一片暗红

--

◆ 浪费

--

人的一生,是交给浪费的

以前是,现在也是

在有精神的年代,浪费了肉体

物质丰盈的时候,浪费了精神

--

我也是这样,在餐桌上浪费过

成长中,抉择时都浪费过

直到浪费得,空空如也时

只好交出了,灵魂

--

◆ 困兽

--

每当月牙爬上树梢

世界就有一种莫名的骚动

不仅是风,摇曳的阴影

昏暗的路灯光晕,我感觉

四处有无数双绿色的,眼睛

盯得我发怵,振奋

--

有一只巨兽,在我躯体中

呼之欲出,我紧紧捂住胸口

在黑白未明之时,急需

一只樊笼,困住我和我的兽

谨防走火入魔

--

◆ 等待翱翔的鹰

--

在布满荆棘的悬崖上

我已经面壁了十年

以乌云为被

用晨雾洗脸

--

在每一个失眠的夜晚

我总是仰望着天空

祈祷明天的世界

能看到蓝天与白云

--

我从没怕过风暴与雷电

尽管它们曾经击伤过我的翅尖

我只是不愿与黑暗为伍

在雾霾中飞行

--

在漫长的等待中

我从未忘记自己是王者之鹰

在无限的孤独中

我也没失去展翅翱翔的天性

--

我一直在等待

等待在涅槃重生之后

可以重回蓝天

傲视崇山峻岭

--

◆ 风,的名义

--

一阵风,微凉

无伤初冬的筋骨

小道旁的景观树

纷纷摇手,想要挽留

即将逝去的金秋

--

围栏前的绿篱

整整齐齐地,列阵

仰望着,漫天飞舞

无视风的存在

--

一片片黄叶,随风飘零

落在河流,草地,

潜入了,我的庭院

终将会,消失于荒芜

--

遮天蔽日的大树

被往昔的张扬,耗尽

赤裸裸地,站在寒风中

妒忌着一排排,苍翠

--

◆ 晚秋

--

扯下一袭月光为刀

将季节劈为两半

我把炫丽和热烈,交给过去

褪掉一身金装,走向高洁

--

远方的丹桂,洒满了

通往天堂的小路

北山岗,是霜杀的秋

--

庭院里的银桂

仿佛,能洞悉我的心事

总在红颜消散后

陪我,在西风中绽放

--

一缕清香,泛黄的白

在下一个月圆之后

终将会被人们淡忘

有谁留意,我正在酝酿着

怎样融入一场新雪

--

◆ 雪的形状

--

隆冬时节,有关雪的风景

雪的诗篇,以及雪的絮事

在虚拟中,到处可见

--

雪是白色的,少有异议

至于雪的形状,则众说纷纭

伟人咏雪,喻为银蛇蜡象

农民赞雪,是庄稼的棉被

--

赏雪的人,将雪视为梨花

那一片素妆,透露出春的气色

扫雪的人,把它当作尘土

挥手间,就成了一堆淤泥

--

而生长于江南之南的我

认为雪是线状的

因为,我忘记了什么是漫天飞舞

只看到乡下的母亲,一头银丝般的白雪

--

◆ 池鱼

--

每当在观鱼的时候

我的天空就会有背影

金黄色的那条,顶着红宝石

就是我前生的样子

--

一池粼光,影映着形形色色的

众生,王就在水中间

--

一个白鳞鳞的翻身

我突然看见了,水漫金山

和一张无助,且俊俏的脸

--

龙门阵前的穆桂英

身怀六甲,锦袍雉翎

叹一声,奸佞当道

七子去六子回

--

以池为镜,玄武门前斧钺笑

刀光剑影,遇水成冰

一声“哎哟皇上,奴家要”

大好河山转手武则天

--

擂一通战鼓,眼前闪过

身披大红战袍的梁红玉

英雄不问红尘几许

留一节青竹谱曲,足矣!

--

浅水观鱼

我,似鱼非鱼

安知鱼?

--

◆ 才喝三杯,没醉

--

黑脸泛红,小眼迷离

辜负了缭乱的,山珍海味

才喝三杯,没醉

斜卧在酒城,老窖边

举杯邀诗仙对饮

没钱,不怕

不用典当,我的貂绒短褂

--

酒罢,可以携众友

品山论水,写诗赏画

不必骑“宝马”

这里,到处都有好客的代驾

--

今朝明日,脱尘入化

大醉大笑一场,也无需顾忌

不像往昔,醒了

醒着,还得瞻前顾后

半睁半闭

--

◆ 这一天

--

这一天,在虚无中穿行

无关乎我的生命

这一天,是菩提砌成的墙

将日月星辰,分隔在不同的空间

--

我,是一株千年前的铁树

从不轻易地,在缤纷路人前

吐露芳菲

--

等待 ......

等待在,日暮西山那天

把这一天,串成一条长长的珠链

偿还给,前生今世的莫名

--

◆ 一个人的江湖

--

踩断一百单八条钢丝,没有摔坏

八百里水泊,来去自如

你说,要和我一起

带着自制的酸枝弹弓,打爆石将军的头颅

兄弟啊!你怎会在小沟失手?

--

一把剃刀,割不断江湖

揽西湖之水,登金山引渡

奈何,走不出众生迷雾

--

干了这湖水吧,兄弟!干了咱爹用半生酿就的酒

摊开活地图,寻一条路

避走野猪林,绕过风波亭

趟进白洋淀,抓一把鱼虾,充饥果腹

--

抄起床边的八卦棍

挑落星光点点,梦呓中的荧幕

偌大舞台,偌大舞台

只能容得下我,一个人的江湖

--

◆ 傲视苍穹

--

江湖是一个世界,沟渠也是

凡是被,称为世界的

都有,天空,流水,高峰

还会有,一个王

--

在我的世界中,我就是我的王

尽管,江山只在梦里

伊人还在天涯

只要苍天开眼,我就会和他对视

--

让那些世界的,不为我所知的

感觉到,我的存在

我要,我能攀上

每一处高峰,与天并肩

--

◆ 枇杷树的影子

--

不喜,半遮半掩

以一阵风的姿势,闯入我心扉

揉碎,抚平

--

一树蝼蚁,稀稀疏疏

书写着月光,以及月影

用满天的星星,沏一杯泪水

把落叶上的尘埃,洗净

--

原以为,褪去了金装

就可以展翅高飞

在枇杷树的影子中

我活成了,一只蝉的命运

--

牧野,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原籍浙江,现居上海。中华文艺网总编辑、《世界诗歌》杂志副主编、朦胧诗社社长。多次受邀出席一些重大诗歌文学活动,获得国内外诗歌类奖项若干,有不少诗歌作品收录于知名刊物及著名选本。曾任中国诗歌网总编助理兼上海频道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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