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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作赏析]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2 已有 1049 次阅读   2020-08-07 10:31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望江南·超然台作

宋代: 苏轼

春未老,风细柳斜斜。

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

烟雨暗千家。寒食后,酒醒却咨嗟。

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

诗酒趁年华。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酷暑并不难耐,清凉终会到来,我无比渴望的雨,敲打着窗子的玻璃,出现于谁的梦境。傍晚光着脊梁,再不愿动笔,如此懒散多好,抄经是功德和修行的必由之路吗?

贯休所绘的罗汉皆是梦中所见,也是梦中的禅院,大和尚也要平凡心,起始“有美一人兮,婉如青扬”,中间顾左右而言他,末了仍是“久不见之兮,湘水茫茫。”

浮尘游弋,断了无数念头,嫁于李亿为妾的鱼玄机,但是和正房关系不睦,遂做了长安城外咸宜观的女道士,尽是“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之类的惘然。女文人的唯一好处,便是可以诗词倾诉,闻者多是男人的悻悻然。

唐人李浑写有《宿咸宜观》诗,“羽袖飘飘杳夜风,翠幢归殿玉坛空。步虚声尽天未晓,露压桃花月满宫。”入道心不悔的红颜,隐秘荒凉,总是男人心中的风景,观中曾有吴道子诸人壁画,画上一干众人欣喜天空划过的飞鸟。

东坡言及贯休诗气味太重,多俗气。元丰六年,苏东坡被贬黄州已经四年,某夜,诗人解衣欲睡,黑暗之中,缕缕月光忽然从门扉缝隙中闪烁进屋,四十六岁的老男人兴致大增,披衣出门,“念无与为乐者,”有没有和我一样心之所至的人呢?

文人多敏感,男人似乎洒脱率性倒也无所谓,幸好东坡先生在不远处的承天寺遇见趣味差不多的友人,彼时二人“相与步于中庭。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男男散步,我也有过,后来世风日下,与男人只好酒会赤膊相见,私下里与欢喜的女人小碎步踩着月光,心思再也辗转不定。

当然东坡先生随意的感慨,月亮和竹子松柏之类的东西,夜晚它们都在,“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就是我们的无所事事,才让某一个夜晚的月亮和竹子松柏不寻常和有趣起来。这和张宗子湖心亭看雪无聊的相仿,“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张宗子和苏东坡皆属于孤独之人,像他们生性疏狂,放荡不羁,生活豪奢,末了才能抵达寂寞的寡淡之处,不过内心的矛盾远远消弭不了表面的热闹和喧嚣,夜航船上的无数旅人,远远近近高高低低瞧见的仍是同一个月亮。

诗词之外的易安居士赌术高超,《古今女史》还把李清照尊为“博家之祖”,半世颠簸流离的女诗人,“风住尘香花已尽,”只好坠入“打马”赌术的漩涡,大概惟其如此,或许才能偶尔排遣国破家亡以及中年孀居的凄凉,因为人生的不系之舟,早已载不动许多愁。

当代画家余启平喜欢“造境”,喜欢在种种貌合神离的幻想元素之中造出他自己的意境来。绘画本就是毁灭后的重塑,那些匪夷所思,不过换一种颜色再次归来。他迷恋贯修绘制的罗汉,遇见寺庙僧人便坠入他境,纷繁过往,端坐为罗汉却是不易。

不过造境始末,难撼动的属于个体的心境,王静安《人间词话》的造境和写境,大概仅限于诗词,理想和现实,便在此时从七月抵达八月,瞬间大汗淋漓,不分彼此。

易安居士的两首《如梦令》,我更喜欢“沉醉不知归路”,毕竟女人豪爽的醉过了,幽杳而神秘的前路才恍然打开,否泰谁能说的定呢?

绘画:yuqip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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