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盛世,惜千万骸骨地中留;回首,叹多少楼台烟雨中。如今盛景由不知几万万无名同胞的血肉筑成。从混乱年代至今,江山之下,代有才人涌现,其中最夺目的文坛泰斗,唤醒同胞的精神支柱,当之无愧便是鲁迅先生。
鲁迅的文笔犀利,挥笔如剑,点墨见血,所写之事无不与民生天下息息相关。其中最耐人寻味的有这样一段文章,1927年在《小杂感》这样写道:“人憎和尚而不憎道士,懂此理者懂得中国大半”。然而其言语深奥,究竟该如何理解?
必究其史
自辛亥革命一声炮响,清朝覆灭,结束几千年封建帝制的同时,外部帝国势力始终侵蚀着华夏的土地。内部更是乱作一团,革命成果惨遭袁世凯窃取,“百日皇帝”之后是漫长的军阀混战,各方势力割据中国,百姓可作,无业可施,内忧外患,苦不堪言。
鲁迅自幼读私塾,随后赴日本学医,为学医救济天下,然而发现当时局面混乱异常,深感无力,叹言道:学医救不了国人。随后告别医坛,转即回国弃医从文,所谓“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一心想要喊醒迷茫麻木的国人,投身革命。
言语所指之处,无不透露出对各类人们恶劣行为的鄙夷与对被中国封建思维陈旧而束缚住的百姓同胞的深深痛心,但又能以此见得,他对中国平民的爱,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正想的是喊醒更多没有觉醒的国人站起来。
释道处事不同
在佛教传入中国后,因华夏文化的包容性和同化性,佛与道在很多角度都达成了一致,一直以来也是相辅相成,但二者终究宗教体系不同,还是具备差异性。
佛家讲求脱俗不出世,在目的上说的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修行之人免受轮回之苦。因而佛道之人自打入禅院开始,便不再离开庙宇,专心修行。道教则有所不同,虽然道教也讲究脱离情欲,但终究其目的是虚无缥缈的修仙飞升,宗旨则是“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的道理。
可在特殊时期,百姓衣不足遮体,食不足充饥,人人为了生活奔波劳苦。虽说庙宇广大,僧侣众多,但在百姓眼中,终究不是劳动者形象。百姓遇旱年过饥荒,度乱世又缴课税,心中信仰在熙熙攘攘的混乱中渐渐丢失。
佛家庙宇的信仰在百姓心里也没有了地位,或许零星的信仰者遇灾会去佛堂参拜,但灾年无数,当信仰许愿屡屡不验,百姓麻木,只得感叹乱世平民没有活路。而道教的出世概念就实际很多,身为道中人,可以不修仙飞升,但终归要有学成出师,下山救济的想法和理念。
冥冥乱世人间地狱,佛道两家都心有天下但途径不同,佛家言之慈悲心,重心放在精神力量上,主要感化与教育:道家谓之救济感,靠身体力行打抱不平,一身本事重在实际行动,具体操作。
乱世终究是人心复杂,靠感化终究是救不了天下。和尚无法为他们带来什么,靠双手带来福祉才是平民所寄托的信仰。因而鲁迅会说,“人憎和尚而不憎道士”。
其真实意味,是用戏谑般的语调,传达给世人与其单言、不如实干的哲理,也蕴含着对人们只在意能够带来实际收益的信仰,他冷静地剖析出,当时麻木的国人缺乏的正是信仰力和凝聚能力。
由宗教辨劣根
由以往鲁迅先生的见解与观念来看,鲁迅先生是不偏袒或信仰任何宗教的,更甚的是一切宗教几乎都是他批判的对象。但他善于用中国人对两种宗教的对待方法不同来分析当时国人的劣根性。
他在文中强调这番话,绝不带有任何的宗教信仰性,而是绝对客观的。所以我们按照通过宗教探寻中国人内心的角度出发,分析宗教间的区别。
从国外传来的“舶来教”往往如佛教、伊斯兰教、天主教等等宗教,往往都具有非常明确的道德标准和行为守则,并通过不遵守的恶劣后果和遵守的目的来制约信徒们严格按照宗教规定执行。
而中国自儒道盛行开始,讲中庸之道。于革命而言,道教的规则更加圆滑、世故,封建色彩更浓厚,是中国封建思想的重要束缚部分。鲁迅先生是在用嘲弄的语气,哀叹世人只知道圆滑世故,面对真正的规则却嗤之以鼻。
大道理中也吃透了国人的劣根性,旧中国在多年的忍让,退舍的思想影响下,被外帝国主义势力剥夺了大量的土地,而旧时国人在这种封建的思想禁锢下,也变成了一个个的“老实人”,社会风气因此死气一团。他是在呐喊,在呼吁中国人觉醒,站出来同仇敌忾,不要再依附于陈旧的思想气息之中阴魂不散。
在近代的华夏土地下,无数个觉醒的国人相继站起来又倒下,化作一条条革命的支流。但小流终不作大用,一股股的小众人觉醒,拯救不了死气沉沉的整体社会。写这段文章时,他也是透过宗教看到并传达出了旧中国人的保守倾向和社会风气。
究其一生,鲁迅先生都在为此悲哀,他剖析国人的劣根性,写作抨击旧势力,这是一阵阵流通的呐喊声,喊醒终日碌碌的麻木者,是时候该觉醒了。
作为革命启蒙和倡导者的他,哀怒交加,把革命的江水引向天下,则凡河流合并,无处不决堤。鲁迅知道人不能永远存在,或者不能影响天下人,但是凡有此文章在之处,唤醒的呐喊便永可发声。“积毁可销骨,空留纸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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