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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作赏析] 王蒙:人是可以突破自己的,要奔向更大的世界和更大的可能

7 已有 565 次阅读   2024-09-04 11:44
王蒙:人是可以突破自己的,要奔向更大的世界和更大的可能
澎湃新闻 2024-09-03 11:22
9月2日,由中国作家协会和共青团中央共同主办的全国青年作家创作会议在北京开幕。
此次会议上,曾在1956年参加过第一次全国青年文学创作者会议的人民艺术家、原文化部部长王蒙作了发言。
人民艺术家、原文化部部长王蒙为与会青年作家寄语。 中国作家网 图
9月3日,中国作家网刊发了王蒙的发言内容。
王蒙谈到,尽管人生有许多遗憾,但是面对“人生如梦”“沧海一粟”“意义本无”等说法,我们只能选择更加珍惜和热爱生活和文学。和无穷、和永恒相比,哪怕我们近于零,但是和零相比,我们的成绩与可能性也无比地长久与远大。
他表示,我希望在社会主义的中国,我们能够身心健康,成为社会的健康的正能量,能够跑文学的马拉松。陀思妥耶夫斯基最感动我的一句话是:“我怕的是对不起我所遭受的痛苦。”是的,写作中我们会想到痛苦,但同时中国人也会想到英勇奋斗、忘我牺牲、不断幸福、美好风景、发展奇迹,还有人们所受到的各种关心爱护,涓滴之恩、涌泉相报!这是中国人的道德和感情。
公开资料显示,王蒙出生于1934年,河北南皮人,曾任原文化部部长,现任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中国作协名誉副主席等,著有小说《青春万岁》《活动变人形》《这边风景》《笑的风》《蝴蝶》《夜的眼》等百余部(篇),以及散文、诗歌、传记、文艺评论等,共计2000万字,长篇小说《这边风景》获第九届茅盾文学奖,2019年9月被授予“人民艺术家”国家荣誉称号。
王蒙曾经参加过的第一次全国青年文学创作者会议召开于1956年3月15日至30日,会议目的是“迎接即将到来的文化建设高潮,繁荣创作,鼓励创作,积极培养青年作家,扩大创作队伍,反对限制和排斥青年从事业余创作的宗派主义态度和粗暴作风”。
附:跑文学的马拉松,奔向更大的世界和更大的可能(王蒙)
我是1956年3月15日召开的第一次全国青年文学创作者会议的与会者。能够有机会和参加本次青创会的各位同行、各位朋友见面,我很受鼓舞。我说一下我的祝愿。
第一,我们努力保持内心的热情和驱动的力量,保持兴趣和文气,保持对文学的追求。对文学的追求,是我们这一辈子要做的事,来自对世界、对人生、对家国、对人民、对事业和幸福的追求,是一个感人的、动人的、迷人的途径。中国共产党是中华民族的能源和引擎。我们永远不会受任何消极与虚无论的影响。尽管人生有许多遗憾,但是面对“人生如梦”“沧海一粟”“意义本无”等说法,我们只能选择更加珍惜和热爱生活和文学。和无穷、和永恒相比,哪怕我们近于零,但是和零相比,我们的成绩与可能性也无比地长久与远大。我们可以、我们甚至要立志赓续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的光辉与魅力,否则何以对祖宗,何以对后人?
第二,突破小我,奔向人民。回想1963年在很特殊的情况下,我参加中国文联的读书会,见到了一些地方的文联领导同志,我立刻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我需要突破自己,不能只在北京市待着。我用几分钟的时间就确定了我要去新疆。我报告当时中国文联的领导刘芝明同志,得到了他的支持。后来在“文革”前夕特殊的情况下,自治区党委、文联想了一个办法,派我到当时条件最好的伊犁农村劳动锻炼,并担任人民公社副大队长,而且殷切地鼓励我拿起笔来。我做到了许多年和各族人民同吃、同住、同劳动,熟悉了许多过去不会的活计,学会了骑马跑一星期走山区和牧区。人是可以突破自己的,人不能满足于自己,人不能只会欣赏自己,还要奔向更大的世界和更大的可能。
第三,我相信我们能够学习、学习、再学习。这个世界面临前所未有的变局,包括信息的变局、知识的变局。我们得升级,得活到老学到老。我们要学习社会,学习党史党建,学习中国式现代化,学习信息科学,学习人工智能,学习生命科学,学习材料科学,学习国防科学,学习历史地理,学习外语外事,学习人文社科。有专长,也有百科全书式的知识资源。我顺便说一句话,德国的大作家海因里希·伯尔去世后,他的家属邀请我到他的德国别墅去住了6个星期,我在那里报名参加了德语班。这时候我已经60多岁了,6个星期学不会我也要学,我觉得多学一点东西太可爱了。有人问我,说你学这么多、学这些玩意儿有什么用?我的看法是,学在前,用在后。你不可能用在前、临时学,这是不可能的。你必须学习,学习以后早晚有用,永远有用,对你的精神状态、对你的心理、对你的健康都有用。
第四,我们要贴近现实,创造想象,发展智力,发展动能。我们不能仅仅满足于浅薄的写实和低级趣味,而应该有所扩充,拓宽我们的精神空间。我们必须有更勇敢与阔大的创造。
第五,我们生活在社会主义的中国,我们的处境和古往今来的许多作家是不一样的。今年夏天我看了好多电影都是讲作家的,有巴尔扎克,有契诃夫,有陀思妥耶夫斯基,等等。我看着这些作家非常敬佩,也非常难过。有些西方电影描写的作家,看着都是神经病,而且都那么短命。契诃夫活了44岁,巴尔扎克写了那么多东西,他只活了51岁,他的神经质比陀思妥耶夫斯基还厉害。我就想到咱们中国的王勃,现在考证他的终年,一说是26岁,一说是34岁。李贺是26岁。我希望在社会主义的中国,我们能够身心健康,成为社会的健康的正能量,能够跑文学的马拉松。陀思妥耶夫斯基最感动我的一句话是:“我怕的是对不起我所遭受的痛苦。”是的,写作中我们会想到痛苦,但同时中国人也会想到英勇奋斗、忘我牺牲、不断幸福、美好风景、发展奇迹,还有人们所受到的各种关心爱护,涓滴之恩、涌泉相报!这是中国人的道德和感情。我们要表现我们的犀利、敏锐、幽默,也要表现我们的善良、深情、豁达、健壮和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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