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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杂谈]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自己的红楼梦

2 已有 60 次阅读   2024-10-15 12:14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自己的红楼梦
华卷文化 2024-10-14 11:59
(2024年10月14日星期一)
作者/齐一民
剧场:首都剧场
时间:2024年10月13日星期日晚7:30
我是抱着好奇心去看的这部话剧的“下部”,因为自小看《红楼梦》的小说、越剧、电视剧、电影、舞剧,可还从来没看过它的话剧版本;为啥只看“下部”呢?因为首先,《红楼梦》似乎从哪里看都行——故事那么熟悉,就好比我时不时把书桌上民国版繁体字的《红楼梦》打开翻开,从哪一页、哪一回看都行似的,其次,俺都六旬开外了,都已经接近人生的“下部”、已经在直奔“大结局”暴走和狂奔,所以“上半场”那些五光十色花枝招展纸醉金迷和我等已无大干系,俺们只关心“兴”之后的“衰”和怎么地“衰”,即古代小说每回结尾那句话“欲知后事如何”的“后事”——它要怎样收场。
昨晚是这部话剧的第一百场,是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演的,无疑编剧和表演都是成功的,实现了他们想弘扬中国传统文化的初衷,他们成功地用“上、下部”六个钟头在舞台上为我们“冰山一角”和提纲挈领地营造和还原了“大观园”那个虚幻的梦境并逐一唤醒了梦中的那些睡死过去的人——这一点似乎其它几个剧种都没做的这么好,何况南方人演南方(金陵)的故事也显得正宗,假如换上北京人艺哪些操京味“儿话音”的演员——比如何冰,让他用那种浓浓胡同口音说贾宝玉对林黛玉示爱的台词,那感情好了——听着准特别别扭!
演出结束后主创人员对首都观众表示感谢并说“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自己的红楼梦,很难做到我们表演的和你们心中的那个红楼梦完全符合”(大意),他说的没错:当舞台上林黛玉病危吐血的时候我前排的那个女观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而我后排的那个胖子男观众却呼呼大睡打着巨响的呼噜——我想前面那位准是林黛玉化身,后排那位定为薛蟠薛霸王转世。
上海人的精细和认真从节目单上就可以看出,回家都十一点多了,我翻看那精美的节目单乐时笑出了声,“俺家老林黛玉”(老伴)问我因何故笑,我指着节目单上介绍曹雪芹生死年月处说:“原著 曹雪芹 约1715年5月28日-约1763年2月12日”,呵呵,粗线条的北方人从不这么写,你想啊“约”本来就是“大约”么,可怎么应该“大约”到哪月哪天呢?
假如两个人这样对话:
“我们明天啥时见面?”
“大约十三点零一分吧!”
——你听着好笑不?
然而,恐怕“大约”就是《红楼梦》一书的灵魂和属性,因为那其实是一部《红楼迷》,很多事情都是“大约”——迷一样地存在:写《红楼梦》的人究竟是不是曹雪芹,是个迷,写哪朝哪代的故事,是个迷,故事在哪里发生的,也是个迷。
其实那些个“迷”距离我们今天很近很近——也就三四百年吧,而比“曹雪芹”早很多年的那些作者比如苏东坡的生平我们都一清二楚,唯有那个写《红楼梦》的人和那部书,他(她)始终是个迷一样的存在,通过那些“红学家们”的奋斗我们在逐步朝解开那个迷底的方向靠近,却又似乎离那个谜底越来越远。
从首都剧场中出来后走在浓雾中的王府井商业街上,我寻思并想到:《红楼梦》应该是中国情感史上划时代的一笔,或者说中华民族情感的一道分水岭。
有史以来的中国人可以划分为“前《红楼梦》”和“后《红楼梦》”两拨人,前面那些人没读过它、没受过它的感化,后面的是自“大约1763年2月12日”(曹雪芹完成头八十回书写作并去世日)之后的我们这些读过《石头记》并接受过“红楼梦(贾宝玉)价值观”的人——当然也包含了我自己。
那么究竟什么才是“红楼梦(贾宝玉)价值观”呢,我觉得正是昨晚话剧《红楼梦》(下部)起始处警幻仙姑对贾宝玉说的那番话中的“意淫”二字——那个字眼的现代解释应该是“泛爱”“大爱”和“博爱”,换一种说法,是《红楼梦》扩宽了中国人对“爱”含义的理解——爱女孩儿、爱弱者、爱艺术、爱人生······,当然,更有爱自由、爱平等、爱洪荒宇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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