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展厅] 兰州—黄河穿城而过的城市

甘肃省兰州市地形是南北环山，两山夹一河，黄河穿城而过，南北两座山，一座是白塔山，另一座，是五泉山。

　　五泉山，因有甘露、掬月、摸子、惠、蒙五眼清澈甘美的泉水而得名。相传霍去病征西，驻兵于此，士卒疲渴，霍去病手执马鞭，连击五下，鞭响泉涌，遂成五泉。想像那年轻英俊的将军是怎样手起鞭落，才能从石头里抽打出这样甘甜的泉水来呢？泉水不管这些，清清亮亮干干净净地流。道旁粗壮的古旱柳，是左公柳吧。旱柳树身满目斑驳，已是百余年世间沧桑。

　　去年10月，五泉山公园和白塔山公园经过近半年时间的大规模维修改造后重新开园。园里焕然一新，不仅景致变漂亮了，配套服务设施也变得齐全了。来往穿梭的游人，有外地的，也吸引了不少兰州市民。游人们又重看到五眼泉潺潺……

　　黄河北岸，高高的白塔山上一座白塔耸立。白塔是蒙古人修建的。蒙古人早已宿命般地奔回辽阔的草原，留下一座用白垩土涂得通体洁白的塔站在黄河边远望，构成兰州八景之一“白塔层峦”。

　　五泉山、白塔山山上长有沙枣树，我仿佛嗅到满城沙枣花的香气，久久不散。

　　黄河边有诸多家有名的牛肉面馆。有些店门口经常挤放着几十辆甚至上百辆车，你别以为是交通管制造成的，只是众多食客从四面八方赶来而已。兰州人接待外地的朋友，二话不说，先领着吃个牛肉面再说。抻面的伙计拿过一截面剂子，拉开，对折，再拉开，再对折，不沾不断，在案子上甩开，“嗖”的一扬手，飞入锅中。埋头接着拉下一个，并不回头。

　　捞面的老人长须飘然，执一双尺长的筷子，将沸水锅里莲花转的面条挑进碗里，舀汤，抓肉丁香菜，浇上辣子，一气呵成。

　　牛肉面是兰州人的阳春白雪，不管身份高低贵贱，早饭午饭牛肉面馆里都是满满当当的人，是不是也应该算兰州的一道独有的景致呢？白塔山公园黄河铁桥西边新修的民俗博物馆，一群挤挤挨挨的仿古建筑里，立着兰州老街风情牛肉面馆众生相雕塑，拉面的拉面，舀汤的舀汤，皆梳着清朝的小辫，顶上招牌写着“马保子牛肉面”。

　　兰州近几年的文化氛围越来越深厚了。沿着滨河路向西，一座檐角高高翘起、古色古香的建筑，是中国秦腔博物馆。对兰州的秦腔好家来说，这可是件大事情。漫步博物馆内，秦腔班社、戏楼、剧目、脸谱、戏服、皮影、木偶等等，诸多珍品，不由惊叹。还专门收藏有两百多幅耿家脸谱。秦腔博物馆门上居中饰一硕大木雕秦腔脸谱，寥寥数笔，却可谓精彩绝伦。秦腔虽然出自秦地，但每天伴着滔滔黄河水吼秦腔的兰州人，实在多得很。

　　兰州南北地势狭长，黄河穿城而过，从冬到夏，时而宽了，时而又瘦了。自西向东，一条长长的马路笔直宽阔，道旁多是椿树、杨树，花坛里花木扶疏，雕塑星星点点点缀一路，就是滨河路了。常有外地游客，跟着举面小旗子的导游，在滨河路上走马观花。

　　这条河和这条滨河的路，在我眼里，总是一副相亲相爱的样子。滨河路是兰州人喜欢散步的地方，我也时常混迹其中。滨河路的夜晚，各色的射灯灯光交相辉映着。临河而居的兰州人，喜欢去滨河路休闲散步，唱秦腔的、跳舞的、打太极拳的、追逐的、玩耍的，恍惚间，宛如一幅现代版的清明上河图。滨河路上一座名叫《搏浪》的雕塑，石头雕琢出的高高浪头上，颠簸着一架翘起的羊皮筏子，筏子客跪在船头，昂首挥桨，肌肉鼓胀，似乎一门心思要在滚滚浪涛上划出一条路来。让人不由悬起一颗心来。

　　再看看筏子客后面的跪姿女子，一手紧握筏子的木骨架，一手拢起鬓发，像是守望外出的家人——跪姿是因为虔诚吗？或许，她和筏子客只是黄河上的一对柴米夫妻。

　　羊皮筏子最发达的时期是清末，主要用于往返青海、兰州、包头之间的长途贩运。筏子客多是河州回民，一架最大的筏子要用六百多只羊皮扎成，载20多吨的货，顺流而下势如飞箭，快得了得。筏子客九死一生。一连串筏子排在黄河里，用一根碗口粗的绳子牵在岸上，送别的亲人递上锤子，“啪”的敲下一颗牙来，交给亲人收好，如果回不来，这就是“尸骨”。然后是砍断绳子的悲壮，黄河里的筏子浩浩荡荡地起程了。

　　如今黄河边有供游人乘坐的羊皮筏子，木架子上前后共计13只吹起的羊皮囊，一个个鼓鼓的排列得井然有序，像是听了谁的口令一般。筏子客穿了对襟白布短褂，在一旁树阴下躺着纳凉。

　　有胆大豪迈的游客坐了，在平静的黄河里顺流而下，有惊无险地抓着筏上木条大呼小叫，放筏客面色冷峻，只喝一声：“坐好些，不要乱动！”如今河水浅了、桥多了、路通了，但筏子客往日的尊严却在。

　　2008年5月，兰州举办了《迎奥运羊皮筏子黄河漂流邀请赛》，我站在黄河铁桥上，看筏子争先恐后漂过，留下一路的河州“花儿”，算是对羊皮筏子有了更加直观的认识。

　　一位在黄河边划羊皮筏子载客的老人说，如果奥运圣火可以在羊皮筏子上传递，那该多好。这个愿望宏大，看来只能在中国下一次主办奥运会时看能否有望实现了。

　　白塔山下的百年黄河铁桥，建成于宣统元年，耗大清国白银36.6万余两。最后一个皇帝两年后下台，25艘船相接冬撤春设之浮桥，遂成记忆。

　　2011年4月，见报纸载消息，说中山桥将加固维修，整体抬高1.2米，当时很是吓了一跳，此举堪称大手笔。如今重新维修好的中山桥早已经恢复通车，车平稳地开过去，并不觉得高出来一截，适当抬高后的中山桥反而显得更加醒目和壮观。据专家论证，铁桥抬高工程，不仅满足了防洪要求，而且可以使大型游轮在桥下通行。也就是说，来兰州的游客除了可以坐羊皮筏子、汽艇，还可以坐大型游轮沿黄河畅游兰州了。

　　远远就望见读者出版集团一组规模颇大的建筑群。记得我小时候家里就订阅《读者》，现在《读者》新出了各种版本，全都像它绿色的小蜜蜂标志一样，飞啊飞，不分季节，飞出一群又一群勤勤恳恳的小蜜蜂。

　　沿着黄河水向东，水车博览园里，有一尊花岗岩的段续雕塑，这位黄河水车的发明者，着长衣，左手执图，右手置胸前，好像在指挥着水车转动。他的身旁，一架黄河水车、两架黄河水车——一溜巨大的水车沿黄河岸边依次排开。

　　兰州水车酷似巨大的古式车轮，有水车这样巨大的车轮带动着，兰州城市前行的速度会不会更快？

　　兰州，穿城而过黄河水博大而低沉的嗓音回荡，“哗——哗——”，仿佛接着省第十二次党代会的春风，吹响这座省会城市前行的号角，为建设幸福美好新甘肃而努力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