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路”上絮语
来源:艺术家提供作者:贾浩义
有人对我说:“甲先生,你的画有点像抽象派。”
1988年10月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的个展上,观众的反映更加丰富。有说我是印象派,有说是现代派,有说是随便抹,有说“真大写意也!”还有的则说是现代意识加中国笔墨,……
观众是公正的。他们从各种不同的角度得出不同而相近的结论,加起来就是我的全体。我走着“不偏不倚”,“不前不后”的所谓“中庸之道”。这很容易被“前卫”者不齿-修修补补;被国粹派所唾骂-玩弄形式。
我则认为“中庸”才具有较大的包容量。凡是好的都为“己有”,不分“姓氏”,不分“敌我”。走上这条路,也是东拼西凑所谓“顿悟”后的结果。
从七十年代起,我就开始了探索。淡墨泼彩,大写意、小写意、没骨、白描、红马、绿马……我像一头饥饿的狮子,东寻西找。时而兴奋,时而失望、犹豫、困惑,走哪条路哪里走?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人又往往不太了解自己。
寻找自我,研究自我,确立自我,顺乎自我,十多年探索得出的结论。
一个人的兴趣是他事业的无穷推动力。兴趣可以说是天才的代名词。而一个人的兴趣及性格,除先天的以外,童年的经历,对他的一生起着重要的作用。或者说,艺术家的个性倾向,童年就给铸定了。
山村出生的我,放过牛,牧过马,拾过柴,种过地,跑过“反”,树上捣鸟,河里摸鱼,阶级斗争,吃糠咽菜……童年都一一享用过了。
我喜欢粗犷、野味,喜欢苍莽的草原,狂奔的牛群。对山花,溪流,欢跳的小马,顶架的公牛,……都有说不出的亲切感。他们很多都是我童年的伙伴。这些已经成为我创作的不尽的源泉,变成我作品的基调。
找到了自我,像是找到了大河的源头。脉络清楚了,下一步就是如何在这条大河里游泳。
出于“中庸”而走上极端。我驻足在“意象”与“抽象”的交界处。具象,抽象作品我都画,但以“意象”为主。
意象与抽象绘画一样,是心之画,是可以任意驰骋,无边无际的。只不过它保留了形之核。但这里的形意成为符号性,它是画家全部思想感情的化身,它必须具有个人的独特性。这就是区别于他人的风格。
大笔大墨,墨外的律动,画面的简约是我作品的外貌,我倾注的是我的思想、感受、愤怒、喜悦、玩笑……我强化着它们。
画牛是力的宣泄,我强调了阳性美。
力,在中国画上是举足轻重的事(其实历是宇宙万物的根本)力是生命的体现。
气与力是一体又是两个方面。气的流动与贯通,形成气韵,又以有力的笔触表现出来。也有正气与邪气。力又分内力与蛮力。这种由里的到外的转化,需要长时间的磨练和文化修养的提高,体味到它的精髓,才能显现在纸上。
因为是“意象”,画面的简约应是它的重要特征。我做画,先繁后简,多次砍杀,所以废画三千。
不管是抽象、意象,都是从自己的生活中、体验中去寻找。我没有凭空臆造的本事。
我喜欢大气磅礴。我到草原、高原上去寻找启示。为了各种不同感情的宣泄,我高举幅水墨,也是星星点点的小人。不分人物、山水、花鸟,只要对我有所触动,便马上抓住。可以说我的画感情多于雕琢,单纯多于修饰。但我还没走到即兴即成的地步。我的画一般有较长的时间推敲和思考,只不过千方百计地保留“第一印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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