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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作赏析] 路遥斩获茅盾文学奖,其弟大骂文学肮脏,冯文德:如此荒唐

1 已有 139 次阅读   2022-11-18 11:19
路遥斩获茅盾文学奖,其弟大骂文学肮脏,冯文德:如此荒唐 

路遥斩获茅盾文学奖,其弟大骂文学肮脏,冯文德:如此荒唐

1988年5月25日,陕西省作协大院,一支圆珠笔从窗户被掷出。

不久,一个男人的哭声,又传了出来。

这个男人是刚刚39岁的路遥,他望着镜中的自己,面容憔悴、甚至发青,头上已长出白发,衰老得如同六七十岁的老人。

他刚刚经历了连续6年,中间几乎无间断的、每天写3000字的文学苦旅。

彼时,他的 《平凡的世界》第一二部,已通过中国人民广播电台,传入千家万户,引起包括马云、潘石屹、贾樟柯等读者的共鸣。

但听众们并不知道,此时的路遥,已进入生命的倒计时。

他的一生都在自卑与超越中交替前行,完成《平凡的世界》让他走向了人生之巅,亦是人生终点。

自卑·第一个人生困境

1949年,诞生了1257万与中国同岁的新生儿,路遥就是其中之一。

他出生在陕北毛乌素沙漠的一个赤贫家庭里,祖辈都是农民。

新中国刚刚成立,百废待兴,人口稀少,正是鼓励生育的年代。

在这种时代大背景下,路遥的弟弟妹妹接二连三地出生。

从三四岁开始,作为家中长子的路遥,就被迫承担起了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这让他从小就 “用大人的眼睛看着世界,看着社会”

他隐约开始明白, 想改变这种境遇,就必须通过学习和读书。

转机出现在1957年的一天。

移居到郭家沟的大伯王玉德来到了路遥家,已过不惑之年的大伯,膝下无一子女,他希望弟弟王玉宽给他过继一个孩子。

王玉宽以“让孩子读书识字,会给一点学费”为条件,同意了哥哥的请求。

过了几天,思虑良久的王玉宽,给路遥穿上一双新鞋,拉起他的手说:“我们去趟大伯家。”

趁着清晨天蒙蒙亮时,父子两人便朝郭家沟走去。

路遥已心知肚明,父亲要将自己送人了。

但他更明白,去了大伯家就可以读书。

过了清涧县,王玉宽用身上仅有的1毛钱,给即将漫长分离的儿子,买了一碗油茶,算作跟儿子最后的道别。

一天后的清晨,路遥躲在郭家沟大伯家门口的老槐树下,看着父亲背着包袱,“如小偷般”,消失在崇山峻岭中。

他想呼唤父亲的名字,带他回家去, 可想到能读书,年仅7岁的他,将那份别离的苦楚,生生吞下。

(20岁的路遥)

他想:“父亲卖了我,从此只能靠自己了。”

赤贫,被亲生父母舍弃,这两样已足够年幼的路遥升起自卑心。

然而,生活没有就此放过他。

刚到郭家村的路遥,外来口音明显,遭到村里孩子的孤立和欺负,这让路遥的自卑更深了些。

但他不能接受这种自卑, 既然不能接受,就得反抗,就得超越。

怎么超越?

打一架。

路遥赢了,从此,再没孩子敢欺负他。

路遥渐渐混成了孩子王,每天带着大家穿山越岭。

很快,他进入延川县城关小学就读,刚在同龄人那里消失的自卑感,再次袭来。

这样的自卑都是穷闹的。

一是当时能上得起学的孩子,基本都能吃得起窝窝头,而路遥,只能吃菜和糠揉成的团子。

二是路遥没办法花1毛钱去看电影,但只有看电影,才能跟同学们讨论,才能拥有话语权。

于是,路遥走进延川县唯一的新华书店,在那里,他看到了《水浒传》,《红楼梦》,柳青的《创业史》,看到了高楼,汽车,航空航天和加加林,甚至看到了咖啡和牛奶。

有了这些知识,他可以用两个大课间给同学们讲《三国演义》里的马超,讲梁生宝的创业故事。

他成了老师同学交口称赞的“好学生”,全校的风云人物,他再也不必担心无法看电影了,因为“想请他看电影的大有人在”。

自卑·第二个人生困境

众星捧月的小学6年很快结束,1963年,路遥在延川县1000多名考生中脱颖而出,以第二名的优异成绩考入延川中学。

当他兴奋地拿着录取通知书回家时,王玉德却沉下了脸。

在他看来路遥已12岁,那个时代的陕北农村,14岁的孩子要定亲,18岁的男娃要娶娘子。

这时的路遥应该帮家里做农活,攒钱盖口新窑洞,娶妻生子才是正道。

整个暑假,路遥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直到开学前一天,他再次提出要去读书时,王玉德扔给他一把小锄头和一条羊皮绳说:“这学,就是天王老子来,也不能去。”

路遥一气之下,将锄头和羊皮绳掷入山谷后,独自去了延川县,找了小学同学一起想办法,其中一位同学将他的困难告诉了父母。

那位同学的父母,让路遥回村找领导想办法。

彼时,其他同学已开学,延川中学的入学报名也已截止。

一般人可能妥协了,但路遥没想过放弃,他回到郭家沟,找到了时任村大队队长的刘俊宽。

看着眼前对知识如此渴求的娃娃,刘俊宽掏出自家的二斗黑豆,同时写了一封推荐信,有了这两样东西,路遥在1963年秋,如愿进入了延川中学。

3年后,原本已经考上大学的路遥,跟其他同学一起回校参加运动。

写文章,演讲,1969年,年仅18岁的路遥,被推选为县革委会副会长,相当于副县长,也抵达了他一生中的仕途巅峰。

于是,很多人开始聚集在路遥身边,包括适婚年龄的女同学们。

一次大会,路遥坐在主席台,“小巧玲珑,人见人爱”的林红,负责在台角喊口号,两人就此对上了眼。

路遥狂热地陷入初恋,他们一起踩着铺满雪的路,沿河散步,他爱上了她喜欢的红色衣裳。

她给他抄诗:“今天你用你的头抵着我的胸,明天你是否也能用你的头抵着我的新坟,说出我爱你。”

热恋中的路遥拿到了一个进信箱厂做工人的难得指标,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将这个指标给了林红。

那时,一切美好属于春风得意的路遥。

然而,波诡云谲的斗争很快波及到他,一夜间,他头顶的光环消散得无影无踪。

那个爱穿红衣裳的姑娘也决绝地离开了他。

路遥深受打击,爱情和婚姻从此不再是他人生的主旋律, 他清醒地意识到,唯有不断朝事业进取,才能超越苦难,获得持久的成功。

在此之前,路遥只能跟随知青大部队一起,返回他生长的土地。

超越·文学与贵人

在那里,路遥白天扛起锄头奋力耕种,夜晚将自己埋入一本又一本书里。

勤奋肯学,踏实努力的性格,让刘俊宽觉得,这个年轻人不该如此。

他再次伸出援手,推荐路遥进入了延川县城关公社马家店小学任教。

贵人永远帮助那些不断努力,为了远大理想做好准备的人

教书期间,路遥的身心都获得了空前自由,他拥有了大量的闲暇时光,可以垫着绿色帆布包和一块小木板,在草垛上、田野边,尽情地挥毫泼墨。

1969年, 《塞上柳》、《西去的列车》等诗歌,相继被 《延川文化》杂志的主持人白军民看重,以“路遥”的笔名出版发表。

这一年,延川县革委会通讯组组长曹谷溪接到任务,赴关庄公社调查一位叫陶正的北京知青。

(曹谷溪)

结果,他被陶正身上对文学的纯粹热爱,对生活的积极进取所感染,不仅帮助陶正摆脱了困境,还联合他,白军民,闻频和路遥一起,创作出了《工农兵定弦我唱歌》的诗歌小册。

正处在稿件匮乏期的陕北人民出版社,见到这部诗集后大喜,立刻将它改名《延安山花》出版发行。

“路遥”两个字,出现在了中国文坛。

随后,趁着《延安山花》好评如潮,曹谷溪牵头创办了《山花》杂志。

形势大好,生活稳定,曹谷溪看着20岁的路遥,突然觉得他到了该结婚的年龄。

他想到曾抛弃了路遥的林红,他也知道路遥对林红的深厚感情。

为了让两人破镜重圆,曹谷溪将林红的好友林达,调到通讯组做干事。

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林达和路遥相爱了。

好像只要有爱情,路遥的生活就会翻开崭新的一页。

1973年,延安大学恢复招生,路遥被支持《山花》杂志创办的申易看重,他动用自己在延安大学的关系,突破重重阻碍,将路遥送入了大学校门。

(山花杂志)

林达原本也可以上大学,但出于对自己和路遥两人未来的考虑,林达决定留在通讯组赚钱,供路遥读书。

曹谷溪为了鼓励他们,悄悄将林达的工资从33元提到了38.5元。

路遥也没辜负大家的期待,大学期间疯狂读书,从《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读到《悲惨世界》,并接连在延安省级杂志上发表文章。

3年后,路遥毕业在即,陕西文艺杂志社旗下《延河》杂志主编王丕祥,专程赶到延安大学,希望延大可以将路遥分配到杂志社,从事专门的编辑工作。

在王丕祥的坚持下,路遥正式走上了文艺创作道路。

这年元旦,路遥和林达结束了长达8年的恋爱长跑,他们结婚了。

苦难来临时,文学和文学创作,成为照亮路遥前行道路的光,帮助他完成了对困境的超越。

超越·惊心动魄的一幕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的中国文坛,百花齐放,陕北作为文学重地,先后涌现了陈忠实、贾平凹、京夫等一批优秀青年作家。

大家你追我赶,争相获奖。

文坛上这种方兴未艾的态势,令路遥倍感焦虑且自卑,此时的他不再出类拔萃。

路遥决心要做点什么超越现状。

他回看了新中国成立以来近20年的作品,发现“伤痕文学”占据主流,一本书成不成功,都得看它能赚取了多少读者的眼泪。

为此,路遥决定创作一部反应农民奋斗历程,充满喜悦的中篇小说。

《惊心动魄的一幕》就此诞生了。

但路遥没想到,这部小说的发表会这样艰难。

1979年,陈忠实的《信任》获全国奖,1980年,京夫的《手杖》也获全国奖。

路遥的中篇小说,却仍在被拒稿的路上。

他产生了将之付之一炬的想法。

在此之前,他决定再试一次,便直接将《惊心动魄的一幕》投给了全国顶级杂志《当代》,管他呢,死马当活马医吧。

结果,戏剧化地一幕产生了,时任《当代》主编的秦兆阳亲自给路遥回信,希望他能赴京改稿。

《惊心动魄的一幕》发表后,很快在全国第一次中篇小说评奖中获奖了。

这一年,路遥31岁。

后来,路遥这样说: “我几十年的饥寒,失误,挫折和自我折磨的历程中,苦苦追寻的一种目标,任何一种有限度的成功,对我都至关重要。”

他终于在陕北文坛占据了一席之地。

然而,这对好强的路遥来说,还远远不够。

路遥继续为自己设立了更远大的目标—写出具有更深刻社会影响的中篇小说。

超越·人生

1981年的6月,西安的夏天刚刚来临,路遥将自己关入作协大院的房间里,拒绝任何人来打扰。

唯一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抽屉里的一包桃酥,数不尽的烟,和堆叠在办公桌上的稿纸。

历经22个昼夜,路遥没有走出过那间办公室一步,他完成了13万字的中篇小说《人生》,并投稿《收获》杂志。

一投即中,《人生》几乎没做什么改动,就发表了,立刻轰动全国。

值得一提的是,《人生》男主高加林的一些做法,取材于林红的做法, 那些他失去的东西,以另外一种方式归来了。

两年后,由路遥《人生》改编的电影搬上了大荧幕。

这一年,百花奖最佳影片,最佳女演员,都属于《人生》,接踵而至的是无数采访和曝光。

路遥彻底成名了。

(海波回忆录《人生路遥》)

随之而来的,是一些评论家们的断言——“《人生》是他一辈子无法逾越的高峰”。

听到这种说法,路遥无法接受自己32岁的年龄,就在文学创作上止步,他说:“ 人,不只要战胜失败,还要超越胜利。

有了这种想法,1982年到1984年间,路遥翻阅了10年的《人民日报》、《陕西日报》、《参考消息》、《延安报》、《榆林报》等,渐渐地,手指都被纸张磨破了。

他找来自己在农村生活了20年的四弟王天乐,听他讲述曾在乡间发生的故事,听他的贫穷苦难,听他的奋斗历程。

《平凡的世界》的孙少平,呼之欲出。

1985年,在狂热地准备期过后,路遥选择到弟弟曾工作过的铜川鸭口煤矿,进行小说创作。

可令他崩溃的是,124个字的开头,他写了整整三天,依然一片空白。

他自嘲,“就这还想写百万字的中篇小说呢”,还不如尽快放弃,保留尊严。

但这种想法很快被他推翻了,他决心完成这项艰巨的创作。

于是,路遥提笔写下 “1975年二三月间,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细蒙蒙的雨丝夹着一星半点的雪花,正纷纷淋淋地向大地飘洒着。”

《平凡的世界》诞生了。

那时,夜空中纷繁的雨,隆隆的风,窗外的寂静,清晨的鸟啼,一天的生息,由无数声音组成的真实生活,已离路遥越来越远。

他全然投入到创作之中,每天唯一跟生活的链接,是晚饭后半小时的散步。

“黄河的水呀哗啦啦地流,妹妹是哥哥地心头肉”,如果有幸与当时的路遥相遇,就能听到他声嘶力竭地沿河唱着陕北民歌。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整整一年。

写完第13万字时,路遥感到一种“朴素地,对《人生》字数的超越”。

1986年,《平凡的世界》第一部终于完稿了。

可这部路遥呕心沥血的作品,却遭到文学界的当头喝棒。

大家认为,路遥的写作题材已落后于时代。

从西安开完座谈会后,路遥到了他崇拜的作家柳青的坟头,坐了好几个小时。

谁都不知道他想了什么,只知道,此行之后,他不再听外界的声音,坚持自我。

不久后的三伏天,路遥前往藏匿在黄土高原沟壑中的富县,开始了《平凡的世界》第二部创作。

此时,不被文坛看好的《平凡的世界》第一部,再次戏剧性地被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选中,开始通过电波被更多观众熟知。

远在偏僻富县的路遥,并没有关注这份迟来的认可。

他每天创作18小时,有时甚至一整天没水喝没饭吃,有一次,实在太过饥饿的路遥,敲开了邻居家的门,只为讨要一个蒸馍。

这种身体上承受的苦,是一般人无法忍受的,路遥以一种超越生命本身,对文学创作的本能,进行着这场旷日持久的“自我超越”与“文学对峙”。

超越·日tmd文学

1988年4月,《平凡的世界》第二部诵读已接近尾声,路遥辗转到了他写出《人生》的甘泉县,他决定在那里完成《平凡的世界》第三部的抄录工作。

一个月后,开头的那幕出现了。

路遥痛哭起来。

终于,他在有生之年,完成了百万字的长篇巨著。

校对、出版,成为伴随路遥余生最重要的工作。

一同伴随他的,还有身体上的疾病。

他从一个大口吃猪肉的健康人,变成了连猪腥味闻都不能闻的病人。

在王天乐的严厉要求下,路遥在延安接受了中医调养,在吃了百副汤药后,身体稍微好转。

1991年3月9日,对世界来说,是平凡且渺小的一天,对路遥来说,是他用命搏来的胜利。

他给王天乐打了一个电话说:“ 茅盾文学奖揭晓了,我拿了一等奖。

王天乐感觉路遥哭了,他反问道:“有什么困难吗?”

路遥说:“我手上一共5000元,想买100套书送人,还要请上一桌饭,还有去北京领奖的路费,这些钱怕不大够。”

王天乐明白,他要去为路遥筹钱了。

当时一个工人一天的工值是1毛钱,普通单位的工作人员一个月也就赚30多块,几千块就足够拯救一个家庭,那么多钱,王天乐该去哪里找?

但王天乐没有拒绝。

走投无路之际,他敲响了延安某县地委书记冯文德办公室的门:“我急需一笔钱,这笔钱要给一个人,您听我讲他的事。”

冯文德静静地听完了路遥这几年的不易。

他每天写十几页稿纸,吃饭喝水都跟不上,靠烟和咖啡续命,身体已严重透支,而他“殉道式写作”换来了茅盾文学奖,却没钱去现场领奖。

越听越气愤,终于,冯文德从桌旁站起,用俄语说道:“如此荒唐。”

当天傍晚,王天乐拿到装着近万元的“巨额信封”,奔赴延安市火车站。

路遥看到王天乐问:“四弟,钱借得顺利吗?”

王天乐笑着说:“还很顺利。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获诺贝尔文学奖了。”

“去那儿可要外汇的,人民币怎么都好说,外汇,恐怕你我都搞不到。”

路遥望着扯着巨大笑容的王天乐,将拎着的皮包甩在肩上,头也不回地说:“日tmd文学。”

路遥这一骂,骂得不只有文学,还有冷酷的现实。

(路遥与妻子林达)

王天乐想起自己的嫂子林达,结婚这些年,她每天要正常上班,独自照料女儿的生活起居。

路遥搞创作时常常不见人影,偶尔在家,睡到中午才醒。

夜晚,当林达回到家中,路遥躲在那间写作室中创作,她丝毫不敢打扰。

她多渴望过一种正常的婚姻生活,渴望得到丈夫的关爱、问候,甚至是贴心地沟通、交流。

而现实留给她的,只有一个“伟大作家路遥的妻子”的冰冷光环。

这是多么残酷。

王天乐那刻觉得文学很肮脏,他觉得曾陪伴他度过无数苦难的文学,都是假的。

不久后,领了茅盾文学奖的路遥,爆发了一次严重吐血。

他被送往医院后,确诊肝硬化。

1992年中旬,路遥被转入西京医院,期间,为了回答读者关于《平凡的世界》的诸多疑问,他不顾身体状况,坚持写完了6万字的《早晨从中午开始》。

路遥亲手碾碎了生的可能。

在他病逝的前三天,林达带来了一张离婚申请书,要求路遥签字。

谁都不知道,路遥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可人们都知道,林达对路遥的决绝与恨,是即便路遥走到人生终点,也无法弥补的。

1992年11月7日清晨,平时路遥创作过后刚刚入睡的时间,路遥因肝硬化并发腹水永远睡着了,再也无法在中午醒来。

他的生命,永远停在42岁。

尾声·关于伟大的迷思

西安三兆公墓殡仪馆外,十里长街,都是来送别路遥的读者。

陕西诸多著名作家也悉数到场。

大家为中国失去这样一位文学巨匠而心痛不已。

但路遥的“伟大”背后所投射的阴影,跟这两个字带来的辉煌,同样引人深思。

在路遥去世的1992年,读了路遥的《人生》和《平凡的世界》的马云,正在创业。

7年后,他成立了阿里巴巴。

同样在1992年,在1986年开始通过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听《平凡的世界》的潘石屹,在北京成立了万通房地产公司。

多年后,他去路遥的公墓祭拜,发现他的墓早已破旧不堪,掏出10万元为他整修坟冢。

如今, 《平凡的世界》在中国发行已超1800万册,有评论家说:“只要中国城乡的二元社会结构存在,这本书就会永远有市场,就永远会有年轻人受到启发,从苦难中走出来。”

自卑与超越,贯穿了路遥一生,直至生命尽头,他是否完成了自洽与和解,我们都不得而知,但这份自卑与超越,确实让他获得了实质性的成功。

正如阿德勒所说:“成功离不开自卑,他们必须在自卑的动力驱使下,走出自卑的阴影,在更高更远的地方,寻找生命的补偿。”

(谨以此文,献给这平凡的世界,平凡的我们,致敬路遥)

作者注:

据考,林红,在有些文献中叫林虹也叫林琼,是出于对她的保护,她的真名至今不可考,这里不存在笔误。

-END-

作者:弋一

编辑: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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